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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第二节 螳螂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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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上的时钟,转了好几个圈,眨眼又是早上八点钟。喀嚓,穿着睡衣的小天打开门,从屋子里头拖出一大袋子的垃圾,心想有个女人真麻烦,不就一个星期的垃圾嘛,非要大清早出去倒。

小天强振精神,沉喝一声,提着大袋子,蹬蹬的赶下楼。刚踏出大楼门口,力气也恰恰用尽,他放下袋子呼呼的喘气,扭了扭脖子,一抬头就吓一跳,原来对面电灯柱旁站着个身穿灰色风衣的男人,干瘦阴沉,一言不发的,身上色调与旁边的垃圾桶又十分相似,若来个不小心,顺手把他也塞进垃圾桶。

阴沉男人眼珠一动,盯着小天。小天不知怎的,心虚了一阵,还是硬着头皮走过去,提起袋子就要放进垃圾桶。正是此时,那男人脸露杀机,哧的从腰间抽了一把小刀,冲向小天,不待小天反应,左手掐着他咽喉,右手的小刀毫不留情,又是哧一声,插进了小天腹部。

男人狂性大发,刀刀刺中小天要害,哗啦一声,竟连内脏肠子都落一地。男人哈哈狞笑,“去死吧!死!死!”

这究竟是什么回事?

很明显,小天不明白,他正半张着嘴,看着那男人拿一根树枝****垃圾袋。袋子穿了,垃圾扔得满地都是。

小天见那家伙像个精神病患,不由心头发毛,退后两步,“喂,你没病吧,还是跟清洁工有仇啊?”怪人什么也听不进,似乎整条横巷,只有他与一个垃圾袋。这古怪的暴行持续了近一分钟,怪人急速喘气,向两侧瞄了一眼,扔下树枝,飞快的逃走了。

“社会堕落了,变态的人越来越多!”小天再看满地垃圾,也学那怪人般左右瞄一眼,做贼心虚般溜回家去了。

小天站在公司大门前,掏出手机,看还有三秒就到九点了,这才一掌拍出,推开大门,哈笑着进了办公室。周亮一见他上班,就抬起头,用手指勾了勾。

小天坐回自己位置,放下公事包,再一脚踢了桌子,坐着椅子滑到周亮跟前。周亮低声道:“昨晚我喝醉了,发了一个很古怪的梦。”

“梦?很古怪?”“其实梦本身不怪,是梦中的你古怪,你说爱上我?”

“根据弗洛伊德的理论,你很焦躁,还可能有同性恋的倾向。”

“弗洛伊德?什么人,好像哪里听过。”

“不清楚,医院的老医生老爱说他,可能是院长吧。”

周亮一摆手,将信将疑的说:“同性恋?胡说八道!那些梦害我心情不爽。”小天也叹了口气,局外人还是少管闲事吧。

电话响起,小天又是一踢,滑回自己座位,拿起话筒道:“CC广告公司,我是冯晓天。”电话里头说,“是我,进我办公室。”是张小姐在发话。

小天放下话筒,急忙赶到经理办公室,敲门进房道:“有什么吩咐呢,张小姐。”张小姐正将一大叠的资料塞进文件信封中,嘴里说:“送去AA,交给洪一明。”小天一听到这名字,很不是情愿,懒洋洋的接过信封。

张小姐低着下巴,声带不满:“精神点,别让他瞧扁了。”小天勉强挺起胸,行了个军礼,才退出经理房。他离开公司,上了出租车,不久来到AA广告公司,洪一明的办公室。

洪一明的秘书笑得仍旧是甜甜的,将小天请入办公室。洪一明双腿横在桌上,显得更加瘦长。他一抖手上的报纸,双眼狠狠的盯着小天。小天挤出几滴笑容,将文件信封放在桌上,“张小姐叫我带来的,任务完成了,再见!”

洪一明怔了,叫道:“站住!”小天茫然回头。洪一明也取出一份文件,哼道:“有来有往,交给静红!”小天晃了几下脑袋道:“你俩不是玩花样吧?资料这东西,发个邮件不就行了?”洪一明嘿嘿笑了,“好啊,我出电脑,你给我输入!也就几十万字。”

小天无奈,伸手要接过文件夹,眼睛一瞄,看到桌上的报纸,顿即啊的一声,抓起报纸。洪一明怔了,晃晃文件说:“你青光眼啊?拿错了。”小天一翻报纸,指着上头的一个长相阴沉的男人照片,“快告诉我,这是谁?”

洪一明疑惑的看着他,“你没眼睛看啊,上次的银行劫匪在拘留所逃出来了。”

小天傻笑一会,道:“我今天早上才见过这家伙,哦,我明白了,他要杀我!”洪一明摸不着头脑,向后一缩,“原来你跟黑社会有关系的?危险危险,拿着文件快走。”小天糊里糊涂的拿着文件,迷迷糊糊的出了广告公司,隐隐约约的只记得那秘书甜甜的笑。当毛立像鬼一般冒出来的时候,他才清醒过来。

街上的汽车呼啸而过。

小天吃惊道:“是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别告诉我是恰巧啊!”毛立道:“是副会长叫我来的,主要是想提醒你小心点。”

“听起来像黑社会的恐吓。”

毛立正要争辩,嘴巴张大,却没有说出话,原来又被小天催眠了。

“别怪我啊,我只不过是讨厌吞吞吐吐的,告诉我,副会长是谁?”

“黑鱼。”

小天听了大皱眉头,有人姓黑的吗?“别说外号,他名字呢?”

“我们都叫他黑鱼。”

“你们怎么掌握我的行踪的?”

“副会长告诉我的!”

小天真吃了一惊,猜不到这催眠师协会的副会长究竟是什么人物,如此神通广大。“为什么?你们在打什么主意!”正是这话,被催眠中的毛立得到暗示,说出了另一番话,“毛立的记忆已经被我暂时封锁,你问不出什么的,若是相信我们,跟毛立走,我告诉你真相。”

好诡异的情景,小天浑身打了个颤,叫道:“毛立,醒过来!”毛立揉揉脑门,恨的直跺脚,“你!你又催眠我了!”

“是不是要带我去什么地方?”“那你愿意去吗?”“唉,走吧,你我都是信鸽的命,不难为你了。”

两人很快来到公安局门前。小天一擦鼻子,“想不到我乱扔垃圾的事情还是曝光了,现在得投案自首。”毛立呵呵一笑,道:“别说气话,我不是耍你,要见你的人就在里头。”小天忙摆手道:“我这人,可辱不可杀,进去被关起来怎么办?”

“不必了,我出来了。”一个有气无力的男人声音响起。两人同时望向公安局大门,除了两个警卫,没人出来。一双大手从后伸出,各搭着小天与毛立的肩头。小天被吓着不用说,连毛立也脸色一青,哮喘似的说:“我说螳螂,你非得那么飘忽吗?”

被唤作螳螂的男人,竹竿般瘦削,软呼呼的站在两人身后。他咳了两声,“唉,我忘了吃早餐,现在饿的动不了了。”小天心目中那幕后主脑,要不是霸气十足,要不是阴险毒辣,电视剧都这样演的。这螳螂一出,小天真反应不过来。

毛立埋怨道:“你知道自己血糖低,就不应该空肚子熬夜啊。”小天看螳螂剩下半条命的,冷笑道:“还是公安局的人呢,熬一下夜就成死蛇般。”毛立哼道:“过分,若不是螳螂跟踪了那歹徒一晚,还催眠了他,你早被捅死了。”

小天一惊,原来今天早上催眠相救的人是他,一时感激心起,紧紧握着他的手。螳螂轻轻笑着,刚说不必谢。小天却是一拳打出,正正击中螳螂小腹,螳螂喔喔叫着,满眼不置信。毛立下巴都着地了,叫道:“你打救命恩人?”

小天掰开螳螂的右掌,露出掌心的蓝色漩涡图案,咬牙道:“在酒吧催眠我,让我跳恶心舞蹈的人是你吧。”螳螂沉声道:“你不是说自己可辱不可杀吗?跳一段舞,跟丢了命,哪个重要啊?”小天扭着他手腕,喝道:“辱已经受了,命却没丢,不打你对不起自己!”三人滚成一团……

快餐店!

螳螂叼着根牙签,几分感概的说:“有七分饱了。”小天眼皮一跳,又看一眼了桌上堆积如山的盘子碟子。螳螂松口气,道:“冯晓天,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等我再吃两个馒头,就……”小天一手扯住他衣领,叫道:“马上说。”

螳螂苦笑着,“有一个心术不正的催眠师,在进行犯罪。警察或催眠师协会都不知他的身份,他很厉害,没人知道他用什么法子催眠人的。”

“啊?那你们怎么知道他的存在?”“你没看报纸吗?银行失窃案。”

小天有些难为情的说:“我只看娱乐版,听说小甜甜要出****写真集。”“真的吗?要是出版了,给我也买一本啊。”“没问题啊!”

毛立撑着头,没好气的说:“两位,认真点行吗?”两人干咳几声。螳螂冷酷的说:“保险柜是用密码开的,一按即中。银行经理作供,失窃案前曾发生短暂的失忆,大概十分钟。”

“既然是失忆,他怎么记得?”“因为经理进厕所前看了表,撒了泡尿,发现花了十分钟!”“哦,厕所里有个催眠师等着。”“这催眠师的手法不寻常,似乎能掏空对方的记忆,经理即使再次催眠,也不能回忆起那人模样。”

“干吗盯着我?”小天双手交叉,抵挡对方的眼神攻击!

螳螂嘴里牙签折断!“而这个催眠师,就是你!冯晓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