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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离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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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青衣这才满意。

他也没想到自己会和余艺说这么多。

心一旦掏出去,想再藏起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没再继续聊起这些沉闷的话题,看她一脸的心事重重,楚青衣挑着趣事说了两句,余艺才刚露个笑脸,他余光便见匪行云走了过来。

他已经等了很久了。

终于要忍不下去。

楚青衣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他侧身挡住余艺,道:

“匪总裁,有事?”

匪行云瞥他一眼,冷声道:“我来带余艺离开。”

“不急吧。”楚青衣微微一笑,声音也跟着低了几分,“而且余艺离开还是留下,应该是她自己的事,不知道匪总裁,是以什么身份管的她?”

他看着温润,可到底不是真正的软性子,一旦涉及到了真正在意的事,便是寸步不让。

眼底已是浮现了三分敌意。

先是余一冰,再是余艺。

这匪行云,怕不是和他上辈子有仇。

“身份?”匪行云轻笑一声,懒得理会他,直接对着余艺道:“走了。”

没什么比她本人的选择,更有利的证明。

纵使没有身份,又如何?

他管不得余艺,难道楚青衣就行了?

余艺夹在两人中间,无奈的叹了口气,低声道:

“楚青衣,早点回去休息吧,我也该走了。”

楚青衣皱起眉,正想开口,余艺摇了摇头,掂了脚,在他肩上用力的拍了拍,“你醉了,明天见吧。”

她不能让楚青衣和匪行云吵起来。

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

他才刚回国,而且目前手里最大的资源,还来自于逐浪的投资。

得罪匪行云,对国内的演员来说,不亚于灭顶之灾。

楚青衣虽早有名气,但一样强不到哪去。

余艺是为了他好,可落在楚青衣耳朵里,就又成了另外一回事。

他看着匪行云和余艺离开的背影,那无比和谐的一双人落在视线里,竟刺的他双眼发疼。

同样都是男人。

彼此之间怀的是什么心思,他们都心知肚明。

他从匪行云的眼睛里,看到了如墨般浓厚的情绪。

这个传闻当中冷心冷情的总裁,却是连在和旁人交谈时,视线都会有意无意的,落到余艺的身上。

他的占有欲毫不掩饰。

以至于余艺明明是和匪行云一起过来,又和楚青衣聊了好一会儿,不知多少人对她满心的好奇,却硬是没人敢多看她,哪怕一眼。

谁都知道,这是匪行云在意的人。

惹不起。

楚青衣也是心知肚明,但是因为知晓,才是不愿服输。

他凭什么?

一个和余一冰的死不清不白的逐浪总裁,现在还想从他的身边抢走余艺。

楚青衣谈何甘心?

他会查清真相,还余一冰公道,也会让余艺知道,匪行云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路无话。

直到进了别墅,余艺看匪行云将要上楼,才出声道:

“总裁,楚青衣他没有别的意思,他最近有些烦心事,所以才...”

匪行云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你帮他解释?”

“不是解释,是...”余艺的声音顿了顿,避开他的视线,轻声道:“楚青衣才回国不久,还不太懂圈里的规矩,有些得罪的话,都是无心的,还请您不要见怪。”

这还是她第一次用这么认真且低声下气的语气,和匪行云说话。

是为了楚青衣。

又是楚青衣。

这个人在她的生命中,究竟占了多少的比重?

能让余艺连骄傲都放下了,只为了让他前途平顺。

匪行云叹了口气。

饶是他再坚硬的心,也抵不过余艺又一次的抗拒。

可能她喜欢的人,从最开始,就是楚青衣。

如果他的私心已经成为了余艺的阻碍。

那就放她走吧。

“我不会对他怎么样的。”匪行云转过身,步伐有些僵硬,“早点睡吧,余艺。”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余艺总觉得,他的背影比之前瞧着更加的冷了。

有什么东西,在无形当中离开了他们。

之前盘踞在两人之间,那道消融大半的隔阂,终于再一次出现。

并且,更加的牢固。

余艺心口发胀,眼眶酸的难受。

她知道,一旦离开这,和匪行云之间,就再也回不到去了。

可其实他们从来都不是什么。

朋友?

她哪里配和逐浪的总裁当朋友。

情人?

不过是她一个人胡思乱想的种种。

算起来,余艺只是个下属而已。

最大的幸运,不过就是这张脸而已。

能顶替了他爱人的身份,享受了短暂的优待。

这一切,早就该结束了。

余艺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段一媛弄清楚她肚子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之前,给她打掩护,顺便让她多考虑一下,是否要留下这个孩子。

至于要不要告诉给匪行云,至少得等一切明了之后。

她实在是累了。

拓真还在时,这房子里还能有点热闹气,但他一离开,又知晓了些她不该知道的秘密,好像四周一下就冷清了下来。

余艺躺在床上,还真有些想念那个啰里啰嗦的小少爷。

他还在的话,至少还能有个人能说两句话。

她从包里翻出手机,才一打开,就有数条短信蜂拥而至。

大半都是拓真的。

他一下飞机就开始报告起了行程,从飞机餐难吃,到空姐腿不够长,连挨了老爷子的训,都跟她抱怨了几句。

余艺看了眼时间,犹豫了下,还是回了一条过去。

她松了口气,翻身闭上了眼睛。

这一夜。

不只余艺一个人睡的不安生。

她做了很长的一个梦,梦里回去了自己仍是余一冰的时候,站在聚光灯下,周围却空无一人。

这种被游离了世界之外的恐惧感,一直持续到早上。

余艺给房间里磨蹭了好久,挨过了匪行云往常离开的时间,才敢出门。

他果然不在。

餐桌上却放着餐盘。

里面的皮蛋瘦肉粥还冒着热气。

她一口口认真的吃完,给碗碟洗好,又回去收拾了行李。

余艺的东西不多。

一个双肩包就能全部装下。

临出门前,她看了一眼客厅茶几下的方形礼盒。

那里,放着之前曾祁送来的手镯。

她没敢戴。

也庆幸自己没有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