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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十一】手表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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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思颖的行李箱没有打开,立在衣柜旁。

她随身携带的手提包,放在梳妆台上,化妆品七七八八摆在镜子前。

床旁边的垃圾桶里,塞了几张团成一团的卫生纸,和一个用过的避·孕套。

看起来,她和刘琥澈的关系,并不像她说的那样好。

正常关系稳定的夫妻,一方去世后,另一方怎么会这么快就接纳别的异性,到自己的床上。

孟语退出她的房间,接着向长廊深处走去。

二楼最深处的房间是一个书房。

快顶到天花板的巨型书柜里,密密麻麻塞满了书,里面的书大半都与时间有关。

从科普著作《时间简史》,到推理小说《白驹过隙》。

窗户前横放着一张书桌。

孟语拉了拉书桌的抽屉,发现上了锁。

可这难不倒他。

孟语从放在书柜里的文件夹中,取下一个回形针,将其掰直,三两下便捅开了抽屉的锁。

这个技巧,是他从一位姓时的侦探那里讨教来的。

那位姓时的侦探,号称自己用一根芹菜,就能捅开世界上大半的锁。

抽屉里放着一个厚厚的笔记本,封皮和纸张的颜色看起来,已经很久远了。

孟语翻开扉页,发现上面用大号的字体,写了“手表作家刘琥澈传”几个字。

孟语皱了皱眉,察觉到了一丝违和。

如果这是刘琥澈的自传,那他为什么要锁在抽屉里,而不是大大方方地摆在桌子上。

但当下孟语没有多想,翻开了下一页读了起来。

越读孟语越觉得有一股寒气扎透衣服,刺得他不住打着冷颤。

尽管明知道这是种错觉。

因为他走进书房后,已将空调的温度调到了26度。

……

刘琥澈出生在白土市周边的一个小渔村。

到了他那一辈,村子里已经没有多少人以打渔为生了。

改革开放,让这个偏远落后的角落,与那座现代化的水泥森林,建立了联系。

村里的年轻人们抛下船桨,跑到各类工厂中,拥抱着工业文明。

刘琥澈的父母,也是进城务工大流中的一份子。

他和其他留守的孩子一同,在爷爷奶奶的照料下一天天长大。

从镇上的高中毕业后,他和几个一起长大的伙伴来到了白土市,步了父母的后尘。

成为了“青鸽”手表,第三工厂的一名员工,负责给人造革的表带打孔。

在入厂的第二年,刘琥澈喜欢上了厂里的文员,凌慧。

只是他不敢表露自己的心意。

因为凌慧是城里人,是大学生,相貌气质和家境,都不是他这种人能高攀得上的。

可是没想到,在那年的十二月,车间主任竟为二人牵线,组织了一场相亲。

在石桥公园的那次约会,凌慧对刘琥澈开门见山的挑明了选他的原因——因为她怀孕了。

孩子是车间主任的。

可主任有家室,没办法给她和孩子一个名分。

那个年代,堕胎是要介绍信和家属签字的。

那个年代,舆论和非议是可以杀人的。

刘琥澈同意了。

他很清楚,若非如此,自己与凌慧绝不可能有什么交集。

婚后,他对凌慧照顾有加,承担了一日三餐和所有家务,并承诺,会对她的孩子视如己出。

在工厂,车间主任也开始对他另眼看待,没过多久,便将他调到设计组,脱离了劳累枯燥的流水线作业。

结婚后的第三个月,凌慧流产了。

这与刘琥澈在每天的饭菜里,添加微量轻粉,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那是孕妇禁忌的一味有毒的中药。

孩子掉了以后,刘琥澈对凌慧比从前更好了,几乎是百依百顺。

工作上他也更加努力,回到家后,也在翻看跟工作有关的书籍。

后来,主任帮刘琥澈争取到了第三工厂,唯一的一个去日本学习经验的机会,这让他的业务水平,有了进一步的提升。

日本将手表匠人尊称为手表作家,一块好的手工手表,就像一件无可挑剔的艺术品一样值得欣赏。

从日本回国后,刘琥澈也以这样的标准要求自己,并以手表作家的称谓自居。

只是回国后他发现,主任来自己家的次数愈发频繁,甚至在自己外出的时候。

虽然没有将他们捉·奸在床,但刘琥澈断定,自己的妻子和主任,一定是旧情复燃了。

所以,当凌慧告诉刘琥澈,他要当爸爸了的时候,刘琥澈并没表现得像她想象中的那样开心。

这次,刘琥澈还是照方抓药,依然在每天给凌慧吃的饭菜里加些佐料。

可他没有想到,这胎儿的生命力竟如此顽强,出生时,不但一切正常,而且足有七斤重。

一年后,刘琥澈离开了青鸽手表,带着妻儿搬去了青石市。

这里面,有青石市创业条件,优于白土市的原因。

也有想让凌慧和女儿,远离车间主任的缘故。

他在青石市创办了名为“瞬间”的手表公司,并在十年内,将其发展成为国内数一数二的手表品牌。

从创业成功开始,自传的文风突变,变得阴暗残酷,也不再着重描述自己的经历,和重要的时间节点。

整个自传的后半本,几乎都在描绘秋岛这栋别墅中发生的事。

他第一次杀人的过程,尤为详细。

“她跪在地上,低垂着头,长发遮住了脸,力气已没剩下几分,低声恳求着‘求你,不要伤害我’。”

“该死,她的声音与凌慧有七八分相似,凌慧只有在和那男人说话的时候,声音才会如此轻柔。”

“我禁不住想象着,凌慧和他独处的场景,他那种人一定很粗鲁,他不会像我那样温柔的对待她。”

“等我回过神来,她已经爬到了长廊,我拽着头发,将她拖了回来,用火钳打折了她的腿。”

“她已经喊不出声来了,就算能喊出声来也没用,这房子周围没有邻居,也没有过路人。”

即便孟语缺少正常人所拥有的情绪,但这样的描述,还是令他感到有些不适。

他跳过了刘琥澈对那女人施·暴的具体过程,将笔记翻到了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