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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雨便一春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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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千江解决项心腹大患, 从宫中出来,他在松气同,又不禁有些郁闷。

真是, 昨晚刚刚……就要分开么?他实在是舍不得离开曲长负啊。

在靖千江理解中,既然已经有肌肤之亲, 那应该就代表着他和曲长负正式确定系。

可是那个良心小子, 自己这来回数月过去,也来不及巩固感情,说不定他就把这茬给忘。

靖千江到此, 忽喜忽愁,情不自禁地催马快走, 连路过自己王府门都抬头, 径直向着曲长负那处院而去。

相府护卫早已见璟王殿下来来去去地惯,也人拦他,反倒还跟他说,少爷在后花园观霞楼上。

那是座三层高小楼,曲长负正在最顶层,趴在栏杆上向远处眺望, 他袍袖在风与流光中翻飞。

靖千江上去,站在曲长负身边, 同他起向着远方望望, 心中踟蹰半天, 道:“你……用用早膳?”

曲长负道:“中午那顿都吃过。”

靖千江:“……噢,都、都这么晚。”

他原本还说点什么, 但偏头,看见曲长负白皙脖颈之侧有处昨日留下红痕,瞬间觉得心猿意马, 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甜蜜和羞涩,后面话就忘。

倒是曲长负问句:“方入宫,皇上对你说西羌战吧?”

靖千江定定神,说道:“放心,西羌包围圈,宋太师那边半会不会有危险。我已经请战出征,三天后领兵过去支援。”

曲长负直到此回过头来看向他,问道:“你主动请战?”

靖千江道:“嗯。”

曲长负淡淡道:“何必如此。我上世能对付得赫连耀,这世同样可以。我也不需要你替我担负任何仇怨与责任。不管我们之间发生什么,男儿立天地间,依旧你是你,我是我。”

靖千江微笑道:“这点我很赞同。男儿立天地间,所以不能总是曲大人为家百姓分忧,而千江只当位无所作为闲人耳。总有你不许我立功上进道理,是不是?”

他目光总是忍不住曲长负脖子上面瞟,只觉得那处红痕看着不免刺眼,也不知道留下候疼不疼,还是自己经验,失轻重。

靖千江终忍住,伸手在曲长负脖子上摸摸,感觉对方身子颤,他连忙把手收回来。

心中惆怅,靖千江低声道:“唯独点,我真是舍不得你。方陛下跟我说,我不小,该家,我就,若是咱们真能如寻常夫妻般,朝夕相对,那该多。”

曲长负挑挑眉道:“那你可远。说不定等你回来,我都已经不记得你是谁。”

靖千江:“哦?”

曲长负:“嗯。”

靖千江展昭蓦然伸出双臂,环过曲长负腰背,将他抱住。

“那可不行。”

他说:“你昨夜答应同我起,就绝对不可以反悔,也不能忘我,否则,我还是要追着你到处跑,就算用尽手段,也要把你给拉回来。”

曲长负向自制,从混乱悲痛、放纵与欲望中醒来,便觉荒唐,因而再见靖千江,他内心深处这点微妙不自在就让他比平日里更加端着几分。

而此两人抱在起,身熟稔程度更胜心理抗拒,曲长负嗤地笑,说道:“行,我与你开玩笑。有话不用直挂在嘴边,你说八百遍,我还能记不住吗?”

靖千江微微笑着,轻轻亲吻他。

他觉得曲长负腰身极瘦,搂着空荡荡,忍不住又把手臂收紧些。

吻之下,昨晚那上瘾般痴迷便又涌上心间,如痴如醉般感觉,几乎令人迷失。

——他能听出来,对曲长负来说,这就是等答应自己方话。

靖千江低声道:“谁让你这人冷情,我不叮嘱几遍,总觉得不安稳。”

曲长负拍拍他肩头,将靖千江推开,说道:“大将军,真该让你手下兵看看你这样子。”

靖千江怀里空,但也不以为意。

他痴心多年,是直到如今,觉得自己算是隐隐握住点能够真正抓到东西,只觉得开心极。

顿顿,靖千江又去拉曲长负手,柔声说:“我就快要走,说那些意政。你身子怎么样,昨晚原是我有些过分,回去再歇歇罢。”

曲长负咳声道:“高估你自己……走罢。”

靖千江听他咳,不知怎,也觉得嗓子发痒。

他本来说你要真这么觉得,我下次可就不节制,可是话在心里飘飘,终究还是敢跟曲长负说。

两人从小楼上下来,进院子之前,曲长负忽然又道:“昨晚我心情不佳,故确实抱着放纵番心。”

靖千江“嗯”声:“我知道。”

曲长负说:“但发泄情绪不定要用纵欲方式,我也不会因为仅仅是要纵情,就随随便便找个人在块。”

靖千江猛转头看着他,见曲长负面带薄笑,坦然自若,提袍摆迈过门槛,先回房去。

即使再怎样缠绵不舍,三日期限还是转眼便到,靖千江自己求来差,也只能把颗心挂在京城,率大军出征。

靖千江离开之后,曲长负又在院当中盘桓几日,这回到相府。

他还有许多情需要回来处理,又不耐烦见这里人,因而故意选晚些候回来。

但偏生倒霉,竟然还是能破天荒地遇到原本应该公务繁忙曲萧在他院子前面花园中盘桓。

曲长负身边簇拥着同他起回府侍从,小端正提着盏灯笼走在最前面,曲萧身后则只有名小丫鬟跟着,从路另边走过来。

狭路相逢。

父子两人脚步都是顿,片刻之后,曲长负抬抬手,让到路边侧。

他身后人明明都是相府带出去,但这看见曲长负动作,这冲着丞相行礼、让路。

自从上次刑部那件情之后,父子两人便不曾说过话,如今又是这种对峙般见面方式,更加显得剑拔弩张。

曲萧从曲长负让开道路上走过去,走到曲长负身前候,他停住脚步,侧头道:“兰台。”

曲长负微微躬身:“父亲。”

曲萧道:“今日为父生辰,咱们府上办宴席,本等着你,不过你回来。是忘记么?”

曲长负心平气和地说:“父亲生辰,儿子不敢忘。只是儿子天生……性劣,不讨父亲喜欢,因而不愿在这样日子惹您不快。”

他语气中有任何讽刺之意,更像是种单纯迷惘和叹息,曲萧有接曲长负话,说道:“你陪爹走走吧。”

曲长负道:“是。”

他便转过方向,跟在曲萧身后。

小端不明就里,只是觉得父子两人神情语气都有些古怪,犹豫下,也提着灯笼跟在后面。

曲长负却反手从他手中接过灯笼,说道:“你们都下去罢。”

他们静静地在相府花园中走会,曲萧道:“上次情,你是不是怨爹怀疑你?还消气吗?”

曲长负道:“我不是怨父亲怀疑我,我是怨父亲心里清楚我不会做这样情,却不分青红皂白,将所有罪责推到我身上。我也不是生气,我是……”

他顿:“我是寒心。”

曲萧霍然转头看他,曲长负淡淡回视,目光中无情无绪,再也不是曾经在曲萧面前模样。

过片刻,曲萧笑笑,说道:“终把话说开,我还以为,你这个儿子,要在我面前当上辈子。”

曲长负道:“父亲,你知道我身状况,你说我辈子又能有多长呢?我累,不再演下去。正如你并不喜欢我,那么父子之间装腔作势,就都免罢。”

他缓缓地将灯笼放在两人中间地面上。

“把火焰捧在手心中候,能够感受到温暖,也要珍惜。但是旦离开久,余温总有散尽天。如果我们之间缘分能够终止在这面刻,那么,或许还是件幸运呢。”

曲长负走后,曲萧个人站在那灯笼之前许久,里面晃动火苗映亮他晦暗不明面色。

他起在曲长负两三岁候,自己官职还低,俸禄也不高,宋家陪嫁给宅子他不愿意住,家三便只带着三两名下人,住在个小院子里。

元宵节晚上,他抱着儿子给他扎灯笼玩,妻子在旁边笨手笨脚地学着做针线。

那个候他心里充满愧疚感动,还跟宋琬说,再过得两年,自己必定办法为她挣份诰命回来,再换上间大屋子,多雇些下人来伺候。

他那样眷恋这个家,深切地爱着自己妻儿。

所谓功名利禄,说到底,不也全都是为家人而争取吗?

但后来,知道曲长负不是自己亲子之后,曾经真心便仿佛都变场笑话。

不像曲长负说那样,他不招人喜欢,而是恰恰是因为曲萧曾经太爱这孩子,下心血太多,结果有朝日,发现他竟为自己耻辱见证,他会如此痛心而愤怒。

他曾无数次要让对方在自己面前彻底消失,却又因为不断地犹豫不忍,而导致行为反复。

要不是犹豫不决,也不至让曲长负察觉到他憎恶,以致酿今日祸患。

——曲萧很清楚,要是能直用温情来锁住他,这孩子再怎样也是不会与自己为敌。

但如今……

曲长负态度也与以往大相径庭,难道是他知道什么?

曲萧心中立刻警觉,因为这么多年来,他本来就直在提防着曲长负。

他道:“来人。”

不多,有人匆匆跑过来,捡起地上灯笼:“老爷。”

曲萧道:“你去查查,大少爷这些天在院里,都见过什么人,做过什么。”

另头,曲长负未提灯身影入黑暗之中,小端等人还在原地等他,他也面走面低声吩咐道:“老爷最近若是有何动向,及禀报。”

“是。”

什么原因已经不重要,以曲萧性格,曾经过要他死,旦撕破脸,定还是不会放过他。

而这回,自己已经并非五岁幼童,也不会坐以待毙。

你死我活,总得有方倒下,方胜出。

璟王亲率大军,路快马加鞭,朝着西羌挺进。

他这边行军至半路候,魏王齐瞻已得到自己直在翘首等待消息,是傍晚入宫,向皇上禀报。

“父皇,南戎那边情况,儿臣皆已经查清楚。”

齐瞻道:“赫连耀登位太过突然。虽然他手段雷霆,已经引得不少部族人跟随,但如赫连素达,赫连英都等年王爷却都不肯心服,更有母族支持,因此几方势僵持住,这迟迟未动。”

“但总来看,儿臣以为赫连耀完全掌权仅是间问题,他应已经占有绝对优势。”

自从南戎动乱之后,两之间就失去官方往来,切消息只能靠私下探查,目前这件便是由齐瞻全权负责。

隆裕帝道:“南戎内耗,必然也会伴随着诸多麻烦,目前璟王已经领军出征,依你看,咱们可还有联合南戎必要?”

齐瞻道:“父皇,儿臣以为,西羌野心勃勃,已经吞并周围不少部落,其目无非是剑指中原。局势随变化,璟王弟固然骁勇,但库消耗也不容小觑,在这种候,自然是多个盟友,省分。”

更何况,越是趁他们分裂候拉拢人,越是容易功。

隆裕帝沉吟道:“看来也是咱们派遣使过去探候,只是这种形势之下,前往那等蛮荒之地,只怕凶险万分。你心中可以提议人选?”

齐瞻道:“陛下,其实臣这里还有个消息。上回赫连英都与赫连素达来访,声称要为赫连耀寻找人,其实他们所言半真半假,目在试探赫连耀。”

隆裕帝:“哦?那此还属实吗?”

齐瞻道:“是。赫连耀要找人错,而他要人,正是佥都御史曲长负。”

这几个字从中说出,隆裕帝微露诧异之色,而齐瞻心中,则是长长地叹气。

他先前从宋彦那里得到情报,已经将曲长负消息透露到南戎去,果不其然,赫连耀立刻被引起兴趣。

齐瞻本来希望对方直接朝着隆裕帝要人,这样他就可以丝毫不插手。

可惜赫连耀只是暗中寻人,并有把消息传扬出来,齐瞻便只能亲自将这个情报告知隆裕帝,以求把曲长负送走。

他将南戎暗中寻找曲长负大致情况讲遍,建议道:“陛下,因此臣以为,出使南戎,曲大人这个人选再合适不过。同可派名副使跟随,若是曲大人与赫连耀有故交之谊,正可以劝说他出兵,若是有仇怨,那么便可以当是郢送给南戎份诚意之礼。”

他这个提议可以说是十分卑鄙,把曲长负身上所有价值物尽其用到极处。

反正无论如何,他这去,就不要再回到中原。

隆裕帝沉吟片刻,有立刻答应齐瞻提议,反而问道:“你同曲长负,可有什么旧怨?”

齐瞻苦笑道:“不瞒父皇,您也知道儿臣性子,儿臣与他之间,不仅有旧怨,心中其实还对曲大人颇为倾慕……”

“只是当前,私情也算不得什么,正因为儿臣喜欢他,解他,这觉得他会是那个合适人选。”

他又非常狡猾地补充句:“更何况,宋家正是曲大人母族,他此去,便是为宋家军周全,定然也会尽心尽。”

隆裕帝有回答。

他起靖千江出征之前劝说自己话。虽然猜不到靖千江和曲长负两人之间私情,但他们系密切,隆裕帝还是知道。

此他便不免到,对方是否也知道这件,而如果将曲长负派出,会不会引起靖千江不满?

但不管怎么说,方面与西羌作战,方面拉拢南戎,这样双管齐下,是最稳妥。

只要把消息封锁,让靖千江打完这场仗,等他回来再行安抚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