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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第0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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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氏知道是自己贪心了, 她当初能嫁给这个男人,就已经是高攀。且婚后,她得到了他的忠诚, 得到了他的温柔, 二人膝下又有一女明霞在,其实日子虽过得不算轰轰烈烈,但也细水长流,很平静。

原是该满足了的。

但人心总是贪婪的,如果没有二房夫妻对比的话,或许她会觉得和自己丈夫就这样一直平平淡淡生活下去就很好。但现在她见识过了二郎对自己妻子的好后,便开始也奢望要去过那种生活。

很多时候她都有幻想过, 如果大爷能像二郎对弟妹一样对她的话,那么即便是让她去死,她都会心甘情愿。她知道自己不该有这些念头, 但很多时候人的有些想法, 就是不受自己控制的。

她也希望自己能够理智一点啊,可一旦心动了, 理智不了了,又能怎么办?

卢氏平时是矜持之人, 不过她这会儿也想鼓足勇气放开一些。她倒是想看看, 若她主动了,大爷又会如何?

是会拒绝自己,还是会依着自己。

所以,卢氏内心犹豫挣扎了一下后, 就主动伸过手去轻轻拉住一旁大爷手。赵佑樾知道妻子素来稳重,便是主动,那也是在房里关起门来时主动。

而且, 她的主动也最多就是暗示他。

赵佑樾倒是没想过,妻子会在有这么多人在时主动来拉他手。赵佑樾内心也有过一瞬的犹疑,挣扎着想是要依从还是拒绝。

但几个念头在脑中闪过后,他便也没有拒绝。

妻子牵他手,他就任由她牵着。只不过,他也没有给出任何回应来。没有在她牵起自己手时侧头朝她望过来,哪怕是一眼。也没有反被动为主动,主动去用他那双暖热的大手去反握住她的。他只是没有拒绝而已。

不过,卢氏心还是很容易满足的。便是大爷并没有给出她任何反应来,但她想,大爷没能拒绝,就已经算是她成功的第一步了。

为此,卢氏还很沾沾自喜。想着,大爷就是那种清凌凌的性子,他不是二郎。所以他做不到二郎那样,她也不能逼他。

但既然他不主动,那就日后她多多主动好了。

其实为了过上自己梦寐以求想过的日子,卢氏不怕主动,不怕丢了身为女子该有的矜持和端庄。

和大爷比起来,那些对女性约束的教条规矩又算得什么?

她不在乎。

两对小夫妻一并携手至赵老太君处时,该到的人都到了。三位老太太坐一处说话,曹氏身为晚辈则候在一旁听着。说到好笑处时,她就陪着一起笑,长辈们说话聊天,她也很懂事的不插嘴。

直到瞧见女儿过来了,曹氏才起身朝女儿这边走过来。

因岳母来找妻子说话,赵佑楠也就松开了妻子的手,自己绕去一边坐下喝茶了。但卢氏还没来得及松开丈夫的手,恰好几位老太太目光朝他们望过来了,于是大房夫妻二人手拉一起的这一幕,就被三位老太太瞧在了眼里。

尤其是赵老太君,为此特别高兴。

她自己孙儿的性子她自己了解,二郎热情如火,但凡入了他眼的姑娘,他才不管什么礼数什么克制,他会挖心挖肺去对人家姑娘好,而且不顾场合。

但大郎不一样,大郎性子清冷,感情从不外露,他说话行事都比较循规蹈矩。对自己妻子自然也好,但毕竟是年轻夫妻,二人间总归少了些年轻夫妻间该有的蜜意在,总归是过于相敬如宾了些。

相敬如宾自然没什么不好,但老太太也是过来人,她知道年轻小娘子想要的是什么。年轻时候该蜜里调油时就该要这样,等岁数长一些了,再过这种平淡日子也不迟。

若是在该有激情的时候连相爱的激情都没有,等到老了,怕是心中会有遗憾。她一辈子和老侯爷感情好,她和老侯爷间就如如今的二郎夫妻般,她感受过来自于自己男人给的那份甜蜜和温暖,除了晚年儿子不孝外,其实她这一辈子都是很幸福的。

二郎夫妻不必她担心,她还是希望大郎夫妻也有更好一些。所以,为了这件事,老太君平时未免要多为大郎夫妻操心一些。

老太太有时候不由也会在想,是不是大郎素日里都一心扑在了政务上,这才会对妻子有了些疏忽。也正是如此,二人才会多年都再无所出。

而且说不定和平时他们夫妻两个都很忙也有关系,太忙太操劳的话,也是会影响身子的。甚至,会影响行房的兴趣。

老太太身为过来人,既知道了原因,自是要为孙儿孙媳妇着想的。所以,既然大郎说就此让慧娘把侯府内诸事甩开,她也赞同。

算计来对付去的,又何必?最主要的,还是得两个孩子开心才是,得要他们日子过得和睦欢乐才好/慧娘是她亲自为长孙挑选且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娶回家的媳妇,又不是她加奴隶,没必要为了和那小郑氏斗,让她一再为赵家付出。

便是那小郑氏母女两个如今紧握住了掌家大权又如何?日后这偌大侯府,还不是大郎夫妻的。

慧娘这般聪慧,又不是没有御下的能力。等先把儿子生了,再回去和小郑氏斗法,她又不是斗不过。

所以,老太太想着今儿除夕夜,大孙子会比平时闲一些,所以,她吩咐钱嬷嬷给他们夫妻二人炖了滋补的汤。待团圆饭吃过后,她就催他们几个孩子赶紧回屋去,到时候,不怕不能成事。

而且,她也算过,这几日正好是慧娘适合有孕的日子。

这样一想,老太太不免心情都跟着好起来。

而这会儿又见他们小夫妻手牵在了一起,以为他们小两口总算能除了谈公事外还能谈情说爱了,所以,就更高兴了。

“这样好,这样才好。”赵老太君对长孙说,“你这孩子,哪哪都好,就是有一点不如二郎。你性子太过冷清了些,人也太过一本正经了些。你们也成亲没几年,还算是新婚蜜月期。小夫妻家家的,有事没事就该一处说说笑笑拉拉手。你平时政务那么忙,本就鲜少有时间陪慧娘,回家时更该对她知冷知热一些才对,这样才是个丈夫该有的样子。”

柳老太太本来对赵家大房的事不该插嘴的,不过说到此处来,她也觉得自己算是有话语权的。

所以,柳老太太难免也要多说几句。

“亲家老太太这话说的好,你我都是过来人,年轻小媳妇们心里在想什么,其实咱们都懂的。咱们都是女人,女人的心只有女人才是最懂的。其实不管女人要强还是不要强,心都是水做的,都期盼着自己的夫君能够对自己好一些,再好一些。女人有时候需要的很少,只要自己的夫婿能对自己知冷知热多体贴些,其实有钱没钱的,也都不太重要。”

但想了想,又怕自己这话说的不好,不免又加了句说:“你们家大爷论出身论品貌论才能,那举朝都是难再寻出二三个来的。都说此消彼长,你家大郎是这等姿容这等魄力的好儿郎,偶尔稍有一二方面不如你老人家的意,你也得体谅体谅。”

赵老太君笑说:“你不必替他说好话。你前面那句说的才好,其实有时候夫妻间过日子,有仕途没仕途的,妻子反而不是最在意的。有没有心,顾不顾家,妻子才最在意。”

柳老太太也只笑笑,没再继续说。其实虽然她也希望赵家大房夫妻能一切尽如所愿,但毕竟身份摆在这儿,人家是看在香儿面子上对她客气对她好,才事事都记着他们柳家的,她这个老太太,也不能得寸进尺,开始管起人家孙儿来。

偶说两句还好,说多了,难免要招人烦了。

见大家都在说自己丈夫,卢氏难免要护短起来:“祖母,您别这样说大爷,他待我很好的。其实他这个人,就是感情太过内敛了,他不喜表达。但我知道的,在他心里,他是很在意我的。”

大长公主就笑赵老太君说:“瞧,你数落了人家丈夫,人小媳妇开始护夫了吧?我看你家大郎就很好,和你家二郎一样都很好,你看到的只是人家小夫妻愿意让你看到的,你这长孙性子内敛,但他心地善良啊,人家能对自己媳妇不好?”

赵老太君就说:“那你这话说的倒是对的,这几个孩子论心地,都是纯良之人。”

热闹一番下来后,时间也不早了。团圆饭摆上,大家一一都落坐后,就高高兴兴吃起来。

吃完饭后,又一起站在廊檐下看外面院子里的烟花炮竹。一伙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一起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除夕夜自然要守岁,但赵老太君说她们几个要打叶子牌守岁,不需要这几个年轻的候在身边。所以,把他们都撵走了。

但老太太这么做,其实是有原因的。撵走了孩子们后,她悄悄喊了钱嬷嬷到身边来,让她把炖好的滋补汤品赶紧端去大房夫妻那边。

钱嬷嬷虽说是赵佑楠乳母,从小也更疼这位府上二爷一些。但大爷和二爷一样,都是先主子的亲儿子,钱嬷嬷对大爷,自然也是很关心的。

老太太交代她的差事,是为了大爷大奶奶好的,所以,她丝毫不敢怠慢。

见老人家问起了,她就笑着回说:“您老人家且放心吧,您交代的事,我可是都牢牢记在心上的。放心,一早便炖上了,这会儿盛了端去,正好。”

赵老太君也高兴,就催促说:“那你快端去吧。”

########

因要守岁,一时也睡不了,所以被老太太们打发出来后,赵佑樾就提议说不如四个人要点酒和下酒菜来,正好围着炉火赏着烟花雪景,一起说说话。

若搁平时,柳香对大伯哥的提议,是不会提出反对意见的,但因傍晚时她从钱嬷嬷那儿得到了一个消息,想着不一会儿钱嬷嬷就该要把汤品送过去了。为了不耽误人家好事,柳香就说:“你们围坐一起喝酒肯定得作诗,你们三个都是书读的多,都会作诗,而且都是作好诗。我就不行了,我从小书读得少,偏不会这些,所以为了不丢脸,我不去。”

赵佑楠是很了解自己妻子的,性子比较温顺,除非真有什么特殊原因在,不然她不会拒绝。

听妻子这样说,赵佑楠不由狐疑望过来一眼。

赵佑樾原以为不会有人拒绝,现在被弟妹柳氏拒绝了,他心中也顿起了些疑心来。赵佑樾看人挺准,对这个弟妹的性子,他多少了解一些,所以,一时被拒绝的这么干脆,他不能不起了些疑心来。

赵佑楠笑着打圆场说:“都是年轻夫妻,做什么学那些做派,有这个时间,不如各自回各自住处去,关起门来夫妻间说些私房话的好。”

柳香赞同:“我觉得夫君说的对。”

卢氏本也是不想去围炉饮酒作诗的,若是二房夫妻不拒绝的话,她也不会扫兴。但现在二房夫妻都拒绝了,她便也对自己丈夫说:“左右也不急于这一时,日后欢聚有的是时间,不如今儿晚上便算了吧?”

其实赵佑樾此举,无非就是想趁围炉饮酒作诗这个机会,再多问柳香一些旧事的。但现在几人都拒绝了他,他也并不急在这一时,所以,也就点头答应了。

既是决定各自回自己住处去守着自己孩子守岁,出了老太太院子后,便各自道别分开走了。

等见大哥大嫂走远了后,柳香才笑嘻嘻和自己丈夫说:“我方才也不是故意那样拒绝大哥的,我是为大嫂好。”

这个解释在赵佑楠意料之中,于是他一边牵着妻子手慢悠悠走,一边问:“这话怎么说?”

于是柳香便把傍晚时钱嬷嬷悄悄附在她耳边说的话告诉了自己丈夫,说完后,她自己也很为大嫂高兴。因为之前在京郊梅林别院里时,大嫂有和她说过,其实她想再生个孩子,最好能是男孩儿。

赵佑楠的关注点却不那么一样,他想的是,怎么祖母知道给大哥炖滋补的汤药,就不知道给他也炖点?不过就是顺便的事情而已。

心里这么想,赵佑楠也抱怨出来了,于是柳香就堵他话说:“就你这么旺盛的精力,还需要喝那些滋补的汤药吗?祖母平时顾着你面子,都没好意思说,她老人家其实有在担心你是不是纵-欲过度。”

柳香如今不如一开始时害羞了,没有第三者在场时,她时常也会口无遮拦的说些荤话来。

“是吗?”赵佑楠笑,“既然你们都在背后这样编排我了,我便是再怜香惜玉也无用,还白白耽了那个罪名。”说罢,腰一弯就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柳香大惊:“你做什么?”

男人黑亮的眸子在夜空下显得十分精神,闪闪发光,他说:“为夫今天让你看看,什么叫做纵-欲过度。”

柳香:“……”

而卢氏那边,夫妻二人才回自己住处后不久,便有丫鬟来报说钱嬷嬷来了。

钱嬷嬷一直都是跟在二房这边的,很少来大房这边。今儿除夕夜突然过来,卢氏和赵佑樾一时心中都有些好奇,不由对视了一眼。

还是卢氏先开口说话:“快请钱嬷嬷进来。”

不一会儿,钱嬷嬷便亲自端着汤盅过来了。

钱嬷嬷身份不同,所以卢氏从不会受她的礼。在她要屈身行礼之前,卢氏就已经率先将人扶住了。

“您老可是二郎乳母,又是婆母在世时的心腹,我们也都很敬重您,您不必客气。”又问,“您这会儿过来,想是有什么要事要说?又或者,是不是祖母那里有什么吩咐。”

钱嬷嬷笑着道:“不是不是,老太太她们在玩牌,没有召奶奶们过去。是这样的,下午时我炖了些汤,方才盛了些去给老太太们吃后,老太太又叮嘱,要给二位爷和二位奶奶也送来些。”

见是这大老远亲自送炖汤过来的,卢氏忙说:“怎么不随便差个小丫鬟过来?竟还劳累您老亲自过来一趟。天冷,您坐下来歇歇喝杯酒暖暖身子再走吧?”

钱嬷嬷说:“不了不了,老太太还要我过去给她看牌呢,我这会儿就得走。”

卢氏接下汤盅后,又亲送钱嬷嬷到门口,之后才折返回来。

卢氏显然没有想太多,以为就真的只是送些普通的炖汤来给他们喝的。但是赵佑樾心思极为敏捷,几件事串下来,他差不多能猜到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以,等妻子送完钱嬷嬷回来后,他则起身说:“你我夫妻许久没有一起陪着明霞了,正好趁今天除夕夜有空,不如叫了明霞到跟前来守岁。也正好,趁这个机会检查一下她的功课,看看她这一年有没有白学。”

卢氏不是不愿接女儿来,她原是想着正好有这个时间可以和丈夫独处的。但细想了想后,又觉得丈夫一年难得能有些空闲,他平时陪女儿的时间也少,今儿又是除夕夜,若是能一家三口一起守夜的话,自然也是很好的。

所以,卢氏很快想开后,就让人去把女儿抱了过来。

赵佑樾却说:“我们一起过去找她吧。”然后起身,一个“不小心”打落了汤盅,满满一盅的汤全洒了。

汤因煲在盅里,还滚烫着。洒出来时,冒着热起。

卢氏见状,忙吓得跑去看丈夫伤势,问他烫没烫到哪里。赵佑樾任妻子拿着自己手来回仔细检查,他则只沉默着垂眸看着妻子。

看了许久后,才缓缓挪开目光去。

“没什么事,没烫到手。”男人再开口时,依旧是平静温和的语气,甚至语气间还夹杂了一丝笑容,他说,“只是浸湿了衣角,呆会儿换一身就行。”

卢氏细细检查完后,见的确没有烫着人,这才放心下来。

又想着虽然只是淋湿了外面的衣袍,这么大冷的天,如若不及时更换掉的话,怕也会着凉。所以,卢氏立马亲自去内卧给丈夫选了件常服来换上。

赵佑樾望着亲自为自己更换外袍的妻子,虽说面上依旧有所克制,但总归还是有些动容了的。他适时挪开目光,看向了别处,望着窗外越发纷纷扬扬的大雪来。

因夜里守了岁,子时正方才歇下。所以,次日新年大家都睡了个懒觉,直到快吃午饭时,才都往老太太那里去。

赵老太君心情明显很不错,她很想问问大孙媳妇昨夜的事儿。不过,因碍着有这些人在,她一时就没问。

赵佑樾何等心细,既然昨儿已经发觉不对劲了,自然会想到今儿老太太要和妻子单独说几句。未免惹得妻子疑心,所以,赵佑樾适时和老太太提起了昨夜那炖汤的事来。

“钱嬷嬷是好心,大晚上还亲自送了炖汤过去。只是我起身时不小心,碰着了汤盅,整盅的汤都尽数洒了,倒是白费了您老人家一番好意。”

赵佑樾这话一出,不只是老太太,连同桌坐一起吃饭的柳香赵佑楠夫妻,都一时停住了吃饭的动作。

老太太原是有多抱希望,现在就有多失望。她很是惋惜的问:“全都洒了?竟一滴都没剩下?”

赵佑樾忙起身弓腰回话道:“是孙儿的错。”

“罢了罢了。”老太太道,“不过就是这点事,不至于这么严重,洒了就洒了。这汤若要喝,什么时候都能喝,不是什么事。大郎,你坐下吃饭吧。”

“是,祖母。”赵佑樾这才又重新坐回去。

饭后,老太太寻了个借口,单独叫了长孙去一边说话。

关起门来后,屋内便只有祖孙二人在,老太太直言问:“昨儿那汤,是不是你故意打翻的?”还未待孙儿开口回她的话,她就又加了一句,“你和祖母说实话,你若说谎,我老婆子自然听得出来。”

在祖母老人家单独叫自己进屋说话时,赵佑樾便就知道,此事瞒不了老人家。

既然瞒不了,那他就不瞒。于是,他如实和老人家说:“是。”

老太太就不明白了:“慧娘那么好的孩子,你该知道她想再怀个孩子的,你为何就这样不能如她的愿?虽说当初这门亲事是我替你做的主,但自慧娘进门后,她这个人如何,你是看在眼里的。你为何就看不到她的好?”

“孙儿看得到她的好。”赵佑樾说,“孙儿心里自然也是有她的。只是,每个人对待感情的方式不一样。祖母知道,孙儿便就是这样的性子,若要改,怕一时也改不掉。凡事做自己就好,孙儿也不愿为了谁去改变自己。所以,恕孙儿做不到如二郎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