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八章
气热了, 齐澄怀孕体温会偏高，本来一睡着很难吵醒的体质，在晚上会起夜, 怀孕肚子压着膀胱，会憋不住尿。
一晚上能起三四次。
每次醒来, 一背脊的汗，整张脸都涨红。
齐澄又想上厕，但是好困, 睡迷糊, 可身体难受。
“唔憋不住了。”
含糊的自言自语。齐澄一动, 白宗殷就醒来了，开了床头灯, 胳膊撑起来，拉过旁边的轮椅, 轻声哄床上闭着眼的少年。
“澄澄, 是不是想去厕？”
少年闭着眼睛, 缓缓地点了下脑袋, “是啊, 可是好困。”
白宗殷心疼，撑着坐上了轮椅, 到了少年那边, 说：“澄澄，过来。”
齐澄听着老的声，磨磨蹭蹭过去, 坐在老怀里。白宗殷抱着少年，一触，少年背脊的睡衣湿湿的, 都是细汗。
“老，尿。”迷迷糊糊的撒娇声。
白宗殷抱着少年去了厕，他没离开，帮少年解开了睡裤，“去吧。”齐澄还迷迷糊糊的，凭借着习惯，准确找到位置。
上完提好了睡裤，洗，人也清醒了不少。
“老怎么又抱我过来。”齐澄懊恼，急了说：“林老说了，在腿是键期，还是不要压重物。”
白宗殷牵着少年的，答应：“下次不会了。”
“每次都这么说。”齐澄澄气气，“我以后睡不喝水了——”
“不能不喝水。”
白宗殷放软了声，拿少年没办法，说：“以后我叫醒好不好？”
齐澄澄娇气的哼了下，跟着老回到了卧室。
其实家里有空调，恒温23度，但因为齐澄体热，每晚睡着都会一身汗，又不敢温度放的太低，孕夫要是感冒了，不好吃药，很麻烦的。
“乖，换了睡衣，再睡一会。”白宗殷取了睡衣给少年换上。
齐澄乖乖举着胳膊，让老给他穿，一边说：“其实要是有个睡裙就好了，能遮住肚子，晚上起夜还方便凉快。”
越说越觉自己是个，“老，给我买裙子吧？”
“不介意就好。”白宗殷说。
齐澄澄：“这有什么好介意的，吊带裙镂空的我都穿过啦。”
白宗殷少年一脸‘我可真机智’的小机灵表情，失摸了摸少年的卷发。怀孕以来，少年没有再染过发，发根已经黑了，之白宗殷替少年修剪过。
少年喜欢他给他剪头发。
当是游戏。
“澄澄，真的很聪明。”白宗殷说。
可把齐澄高兴坏了，挺着胸脯，结果肚子也凸了出去。白宗殷伸轻轻的摸了下肚皮，齐澄咯咯的，说：“老，痒。”却也不躲。
“好了，睡吧。”白宗殷亲亲少年的发顶说。
齐澄在有肚子，不好和老正对面的睡，他都是侧躺或者正躺，每次侧躺，老在后面抱着他，就觉分的有安全感，哪怕很热都想抱着。
翌日一早六点半，齐澄又被尿憋醒来，这次白宗殷没有抱，轻轻的叫澄澄宝贝，齐澄迷糊的眼就亮了起来，“宝贝醒来啦。”
“去上厕。”白宗殷也下来坐在轮椅上。
齐澄见了说：“我一个人去就好了——”
“我也想去。”
怪。老明明就是想陪着他。
这段时间以来，他晚上起夜，老都陪着他，夜晚有时候无法入睡，老会给他打扇子，扇子扇的风很舒服，缓缓地他就会睡着。
醒来有时候老也一身的汗，被他热的。他在就像一个小火炉。可因为他喜欢老抱抱，老热也没有松。
搬到这里来的一件件小事，好像从之的恋爱浪漫，过渡到了另一个方面，他更爱老了，也能感受到了老也很爱他。
以醒来没有刷牙，齐澄会不好意和老凑太近，但在他晚上起夜，老会帮他解睡裤，替他脱了内裤，有时候还会给他擦——
唔。
有点点害羞。
更亲近，更生活，也更真实。
可也更爱了。
“老我好爱哦。”齐澄澄刷完牙去索要亲亲。
白宗殷捧着少年的脸颊，吻在少年的唇上，分开，“我也很爱宝贝。”而后又贴了上去，加深了这个吻。
这次醒来，齐澄就不睡了，他们下楼吃了早饭。
“小澄这是晚上又没睡好了。”权叔一小孩早起，就知道了，想起来，说：“要不要换上草席，这个没竹席那么冷，小时候家里穷，夏睡着个，还嫌不凉快。”
以都是蔺草自己编的席子。
白宗殷没见过，但听能让少年睡好觉，便说：“可以试试。”
“我去网上，在这实里还真没见的。”权叔一搜，网上果然又卖的，挑了个质量好评价好的下了单。
夫夫二人吃完早饭，早上气候好，日头没那么毒，两口子沿着家里一排树荫散散步，不到八点就回来，齐澄回去继续睡一个小时，九点林老过来施针，不用人喊，直接就醒来了。
林夫瞥了眼这个肚子，再少年那张脸，圆润了不少，但四肢还是纤细，肉长在了该长的地儿。有些人家怀了孩子，孕期妈妈吃太好了，身宽体胖，胎儿没涨多少都自身涨了，生的时候不好生，还会引发高血压高血糖。
这家人把这孩子照顾的很好。
“六月，这热法要苦夏，吃不了东西的。”林夫说。
白宗殷立即道：“林老有什么办法吗？澄澄他近食欲不佳，以喜欢吃肉，在肉不爱碰，素菜也没什么胃口。”
林夫了眼白宗殷。这人平时冷冷清清不怎么爱说话，着是个有野心深沉的，但每次对上齐澄的问题，话就多了，还护短。
“一会给开个食补的方子，放心都是食物，搭配着吃。”林夫说。
白宗殷很认真道谢。
齐澄当然是夫夫一心了，道完谢，去送林老，林老说：“不用这圆脸的送了，回去吧。”
圆脸的。
圆、脸、的！
齐澄汪的一声扭头老。白宗殷被少年这表情逗乐了，压着，明知故问说：“怎么了澄澄？”
“老，我在变圆脸的了？！我之可是有小尖尖下巴的。”
靠脸吃饭的齐澄澄急了，再次重重强调，他是有美人尖尖下巴的。
白宗殷：“我。”
齐澄凑过去让老，“仔细点。”
“好。”白宗殷声音宠溺的答应，真的仔细端详，说：“还是有下巴的，澄澄比以还好了。”
以的少年骨瘦嶙峋，在骨肉均称，摸上去像是棉花糖一样。
“真的吗？”齐澄眼里是信了。“我去镜子。”
白宗殷跟在后面，就少年对着镜子端详，说：“好像真的比以好了，皮肤白了，气色也好，虽然下巴圆了点，但是很可爱啊。”
“我果然比以好了。”
白宗殷便失，说：“澄澄在的水平，能吃两辈子的软饭。”
下辈子还想和少年在一起。
“诶呀也没有啦。”小狗勾谦虚摆摆，说完反应过来老什么意，高兴说：“那是有的！老，我下辈子还要吃软饭。”
这可是高兴的事情。
白宗殷说：“好。”
林夫开的食补都是普通的食材，但组合在一起，按照顺序吃，齐澄确实胃口好了一些，加上权叔在网上买的草席回来了。
“在这东西做的好啊，以都是自己包边，会有草刺冒出来，在多漂亮啊。”权叔心动的也给自己下单了一张。
郑阿姨消过毒擦洗过，上楼给铺好。
齐澄上摸了下，没多少冷意，但晚上睡觉的时候，确实比之要舒服，加上他换了条睡裙，睡裙宽宽松松，是背心的款式，还是一条粉色的。
因为买的女式款孕妈妈专用。
材质是纯棉的，裙摆下还有一层柔软的蕾丝。齐澄还有点羞耻，换上后就不羞耻了，太舒服啦！
“老，我决定要穿女装啦。”齐澄拎着裙摆噔噔噔跑过去给老说他的重决定，“这样我戴上遮阳帽，我们去商场也不怕别人误会了！”
一脸‘快夸我快夸我’的意表情。
白宗殷知道少年宅太久想出去玩，“好。澄澄很聪明。”
这一晚，齐澄睡特别好，虽然还起夜但没有那么热了，他自己从床上起来，老陪他一起去厕，洗漱完，回来重新躺在床上，齐澄岔开了一条腿，偷偷碰了下老的腿。
之热的没精神，在穿上裙子，□□生风，有种奇异的感觉。
白宗殷没那么快睡着，由着少年捣乱，碰了下少年的腿，软软的。少年唔了声，白宗殷的边顺着裙摆，慢慢上去——
“唔，嗯……”
少年鼻尖发出了气音，很弱，像是小猫咪在撒娇。
白宗殷的伸了进去，撒娇软软哼的猫咪声有些拔高。
……
结束完，齐澄浑身都是软的。白宗殷亲了亲少年的唇，正要去洗，就听少年软软的说：“老，我后面也湿了……”
白宗殷过去。
橘色的暖下，少年脸颊一片的红，分的害羞。被他的目光了，害羞的拉着被子遮盖住半张脸，露出一双湿润含着春意的眼神，小声哼哼说：“真的。”
呜呜呜呜呜。
是不是哪里坏了呀？
其实老摸面的时候也很舒服，但就是太短暂了——
啊呸呸呸。
他没有早x！
白宗殷抽过湿纸巾，擦了擦，重新躺回去，抱着怀里害羞的宝贝，轻声说：“我摸摸是不是。”
轻轻地颤栗。齐澄靠着老——
后舒服到极致时，齐澄脑袋空白了很久。
白宗殷拧了热毛巾，替少年擦洗干净，换了干净的衣服，齐澄有点困了，迷瞪着眼，白宗殷见了，弯腰轻轻的亲了下，说：“澄澄，睡吧。”
就听少年咕哝：“睡裙就是方便啊……”
六月底，学生放假，蒋执和路阳跑了过来。齐澄知道后，特别开心！！！
家里司机一早去接人，权叔说：“那中午咱们吃顿火锅？热闹一下。”
齐澄更开心了，其实平时也吃火锅，两周一次的频率，只是近气热，齐澄段时候有点燥热，权叔很怕他上火，一直没做。
但近有了草席，还有林老给的食补，调解了下，偶尔吃一顿解解馋是没问题的。
齐澄更期待啦。
点多小正太过来玩，“今好像很开心。”
“我朋友和弟弟要来了。”齐澄跟小正太说。
“有朋友啊。”
齐澄听出小朋友的失落，说：“也是我的朋友，以后上学还会认识其他的朋友。”
“我不会那么多变，交那么多朋友。”小正太不信。
小朋友觉朋友就是一对一，只能跟我玩的好。
齐澄：“那别的小朋友想认识和玩怎么办？正太要拒绝他们吗？他们没有朋友，想认识，拒绝他们或许会伤心的。”
苏正太被这个问题难住了，考了半，后说：“如果我之后认识别的朋友，我会问一下，不生气就可以。”
“我不生气。”
“交很多好朋友，我替开心对。”齐澄摸小朋友脑袋。
终于知道老为什么喜欢摸他脑袋了！
有种人的感觉。齐澄又摸了摸小正太的头发。
一点司机蒋执和路阳就到家了，正好开动。一，蒋执背了个双肩包，反倒是路阳拎了一个行李箱，还背着一个背包。不像冷酷boy路阳的风格。
齐澄：“带了什么这么多？”
“……也还好不是很多。”路阳说。
？？？
这还不多。
路阳摘掉背包，打开拉链，齐澄认出来都是他喜欢的零食，还有两盒酸菜、卤牛肉。
“去那家店买的？！”齐澄惊喜道。
是温泉镇上的店。路阳没去过，但听齐澄说起来，就找到了。
“零食我问过导购，说可以吃。这个酸菜还是不要多吃。”路阳说。
齐澄没忍住上去抱这个臭小子，结果路阳后退，说：“别过来，小心肚子！”
“没有系的。要摸摸吗？”齐澄低头跟肚肚说：“的小叔叔带了许多吃的哦。”
路阳：“可以吗？”
“可以。”齐澄点脑袋。
蒋执：“嫂，我也要摸。”
……齐澄瞥二哈，一脸‘带了什么’。蒋执：“……我带了想和我哥的心。”
倒也不必。
但谁让齐澄澄是一位‘肚’嫂呢。
“来吧。”
路阳和蒋执去洗了，路阳还不敢上，蒋执已经一脸二哈，轻轻的隔着衣服碰了下，齐澄：？？？
“是在点了下吗？”
蒋执伸又轻轻碰了下，突然一脸惊呆，扭头和路阳说：“它在动！”
“真的吗？”路阳很紧张，掌擦了擦衣服。蒋执脸上还是震惊，却不敢再碰了。
齐澄了下，让路阳摸。
路阳见过继母着肚子，洗洗刷刷，情绪暴躁，整骂他讨债的、不要的拖油瓶，会拧着他的耳朵，会打翻他的饭碗，会把他在门外罚站冻着。
以路阳从小就知道一个道理，老弱病残孕，有好有坏，没什么是一定要帮的。
他摸了下，真的有在动。
这一刻，路阳体会到了生命的神奇。
“是不是在动？”蒋执问。
路阳点了下头。两人都不敢碰了。
家闲聊近况，蒋执和郁清时同居感情日渐升温——同居合租感情。路阳则说他成了汉服模特，这次来魔都齐澄，顺便接了个魔都的汉服展览还有拍片。
难怪了。
酸菜和卤牛肉不便宜的，齐澄刚想问，又怕人多路阳会尴尬不好意，就没提价钱。
这是路阳的心意。
“来吃饭了。”权叔招呼家入座。
锅是鸳鸯锅，一边麻辣一边骨汤的。权叔把路阳带来的酸菜放进冰箱，气热了，过几吃酸菜粉，小澄喜欢吃这个。
“哥，我刚摸了下嫂肚子，宝宝在动。”蒋执哥过来立刻汇报。
白宗殷握着轮椅把的一顿，“刚干什么了？”
“我摸了——”蒋二哈感受到了危险，立刻说：“路阳也摸了。”
路阳：……
齐澄哈哈，跟老说：“别吓唬他们俩了，快来吃饭。”
白宗殷神色柔和了，过去握了下少年的，说：“没有吓唬。宝宝今动的厉害吗？”
“还好，见到两位叔叔高兴吧。”齐澄对伦理亲戚称呼一向是模糊的，什么舅舅、叔叔、伯伯这类，仔细想也能捋顺，但这个时候着吃火锅，高兴了，一起称。
白宗殷也不在意这些小事，替少年倒了牛奶。
“吃饭吧。”
蒋执跟路阳小声哔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哥要揍我了。”
“……”路阳拿眼睛斜蒋少。
蒋少：“哈哈吃肉吃肉。”
齐澄好久都没吃火锅，眼睛亮晶晶的盯着麻辣锅，白宗殷便涮着肉，放在少年的碗里。
“吃吧。”
呜呜呜麻辣的！！！
齐澄高兴坏了，啊呜一口。白宗殷便给少年涮肉，清汤锅涮菜。
蒋执好奇说：“怀孕了不能吃火锅吗？”这也太可怜了。
“气热，小澄体温高，近没胃口怕干燥，不敢吃辣的……”权叔说了几句。
蒋执和路阳一听，怀孕原来这么辛苦，更佩服嫂/傻白甜了。路阳又想到了继母，着肚子每还要洗涮做饭伺候那个男人……
施加在自己身上的暴，虽然依旧无法原谅，但这段记忆也没有以那么深刻的恨了。
恨的话也该是那个男人。
吃过午饭，齐澄就犯困，“客房收拾好了，路阳别跟我客气，要去什么汉服展，跟司机说。”然后打了个的哈欠。
“知道了，去睡吧。”路阳说。
齐澄澄打完哈欠，冒着眼泪的眼，突然‘锐利’，“是不是嫌弃我？！”
路阳：？？？
蒋执已经贴墙站了，嫂在脾气怎么变化这么快。
白宗殷的失，压着唇角，哄着少年，说：“当然不是嫌弃澄澄了。澄澄乖，我们回去睡觉，路阳和小执也要去午睡了。”
“对对对，我打算睡会嫂。”
路阳也点脑袋。
齐澄就被老牵着回房了。
过道蒋执和路阳面面相觑，后蒋执说：“听说孕妇情绪多变，原来是真的，幸好……”
幸好清时哥是男的！
路阳靠着墙，想了下，还是不结婚的好。
二楼有客房，郑阿姨早都收拾好了，蒋执和路阳拎着行李回各自的房间，这边的房间宽敞明亮，路阳倒在柔软的床上，没一会就睡着了。
他做了个梦，梦到了他结婚了，有了妻子，妻子着肚子，在他耳边念叨，就像继母一样暴躁的说还睡几点了个拖油瓶的，他喘不过气，摇着脑袋说不结婚不结婚。
着肚子的妻子就消失了。
路阳松了口气，然后突然发自己的肚子了起来。
直接被吓醒了，醒来都是一脑袋的汗，洗了一把脸，缓了很久，回过神，做梦而已。
但这个梦太可怕了。
路阳和蒋执过来就有趣许多，尤其是蒋执。下午时候，苏正太过来玩，本来听到齐澄有别的朋友，还有些失落，结果被蒋执薅着，没一会就屁颠屁颠的成了小尾巴。
过了两，蒋执还弄了辆卡丁车，每早上塞进去，在后院草坪缓坡溜达一圈，小正太已经成了蒋执的小弟了。齐澄澄为此有点点吃醋。
转头扎进老怀里，跟老告状：“小正太在都不找我玩了！我之带他打游戏他可崇拜我了，在都变了！”
呜呜呜呜呜。
白宗殷摸着少年软软的头发，想上次还跟苏正太说‘交很多朋友我会替开心的’，在没两，自家的小朋友先酸上了。
“那怎么办呢？我们打二哈一顿好不好？”
齐澄澄从老怀里出来，哼了下说：“打一顿可不行。我要是有郁清时电话就好了，让二哈的男神哥哥，二哈是有多幼稚！”
抢我的朋友！
还不带我玩！
我要杀二哈再猪心！
“……”白宗殷抱着少年失了，亲了亲怀里的宝贝，带着意说：“上次婚礼，我有留郁先生的电话，可以加一下他的微信。”
齐澄眼睛都亮了。
夫夫俩一拍即合。齐澄以郁清时的电话搜到了微信，发过去备注留言：【我是蒋二哈的嫂，我来告状的。】
白宗殷着备注留言，没忍住又亲了下少年脸颊。
他的小笨蛋澄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