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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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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清柠想不出接下来还能干什么了。

比拥抱还要亲密的动作……共浴吗?

或许坦诚相待的时候,可以看到柏夜息身上的什么特殊胎记,被勾出更多的记忆?

可是这样好像很不礼貌,首先还是要尊重对方的**吧。

时清柠胡乱想着。

不能看洗澡的话,可以用洗头代替吗?

时清柠倒是很偏爱柏夜息的长发,他之前还偶然见过柏夜息吹头发。

壁挂式吹风机下,男生垂眸不语,长发扬洒,好看得像一幅完美的画。

时清柠到底还是没想出合适的答案来。

潜意识里,他还是觉得现阶段安抚薄荷才是第一位。

能靠拥抱让对方开心一点,已经很欣慰。

当然,要是薄荷能多长点肉那就更好了。

从医院回来,时清柠一直记得要多抱人的事,日常他和柏夜息相处时,也明显比之前更减了距离。

这种做法的成效似乎立竿见影,至少时清柠再抱住对方的时候,会明显感觉到柏夜息不再像最初那样,一被碰到就会僵硬紧绷。

偶尔时清柠也会被对方揽进怀里,他一抬头就能蹭到那微凉的长顺发丝。

还能下意识地一靠,就立时找到最舒服的姿势。

这种习惯的速度让时清柠自己都不由有些惊叹,但他却没有生出任何过□□猛的违和感。

就像是很久以前,已然熟练。

不过这些举动大都发生在私下只有两人的时候,回到学校,因为尚未月考,两人也还没能调位坐同桌。

开学一段时间之后,学校对纪律不再像刚开学时抓得那么严,同学们信心满满列好的新学期计划悄悄地失宠在了桌洞深处,

学校便利店的生意蒸蒸日上,下课各处跑的同学也明显地增加了。

二十九中一直把学习视作第一位,不像四中那样时不时就会举办一些相当隆重的校庆和舞会。

同学们少有娱乐,闲了也就是逛逛小卖部外加聚众唠嗑。

偶尔还会结伴去看帅哥。

高一三班就在高一教学楼进门后右转,楼层方便,位置显眼。

走廊外常有人来来往往,尤其是这学期来了两位新同学之后,教室门外徘徊驻足的人就更多了,甚至还常有穿着其他年级校服的人跑过来。

二十九中的校服每年会换一个主题色,是哪个年级的学生,看外套颜色就一目了然。

不过自从陈紫冰的事情之后,经由解初夏向年级主任提议,高一教学楼门口的值班大叔就暂时停止了对其他年级学生的放行。

除非有老师的批条。

所以这天的几个高二女生,还是特意找人借了高一的校服外套才混进来的。

“看个帅哥容易吗?”

好不容易骗过保安的视线,中间的女生拍了拍胸口,感慨。

“要是人不在教室,我就当场表演一个心梗。”

旁边的马尾女生说:“听说他们班两个新生都好看,这次能看到一个就够本了。”

几人朝三班走去,临到门口时才忽然有人想起,她们之中唯一见过帅哥照片的人刚刚被老师留下了没能过来。

那她们现在过去还能确定哪个是想看的人吗?

这个担心只持续了一秒,或者更短,因为紧接着几人就透过三班敞开的后门,看到了教室后排坐着的那个长发男生。

一瞬间她们甚至忘了阅览帅哥时总结出的经验,忘了不能杵在人家教室门口,要自然、要不经意间瞥上几眼。

几人愣愣地看着那个男生的侧脸,直到教室里有同学路过,打断了她们的视线,才有人喃喃。

“靠,璐璐这次没来,得后悔死。”

“我也后悔,”马尾女生痛心疾首,“我怎么就没大胆点把手机带来,你们有人带了吗?能不能拍一张?”

几人都摇头,也跟着后悔。

“谁知道璐璐这回一点也没夸张啊,本来以为她就是喜欢长头发男生,才夸成那样。”

李璐是艺术生,同时也是二十九中cos社团的社长,她平时最喜欢的就是长发古风。

“不过他的头发确实……”

马尾女生看着,忍不住耙了下自己的发尾。oo-┈→ωωW.bKXS.иΣㄒ༊

“好顺啊,羡慕,怪不得璐璐说,要是能摸一下死了也值。”

“她还说摸了真的会死呢。”有人笑,“听说帅哥特别宝贝自己头发,前段时间二部齐宁他们不是来高一惹事吗?好像还有人想搞这帅哥,跟在身后故意想扯他头发。”

“结果帅哥跟身后长了眼睛似的,碰都没被碰到,还差点晃得那人从楼梯上栽下去。”

“也是,”马尾说,“我都不喜欢别人碰我头发,帅哥肯定更高冷。”

她刚说完,却见几个好友的表情一怔。

“怎么了?”

马尾顺着几人的视线看过去,自己也愣了。

因为她们刚讨论过的高冷帅哥,那碰都不能碰一下的宝贝长发,此刻正被他身旁的少年打圈一样绕在指间,摸得实实在在。

少年甚至还不是在专心地摸那长发,他低头咬着笔,目光落在面前试卷上,只几根细白手指碰着顺长的墨色发丝,像是想题时漫不经心地缠弄。

而那位长发帅哥,只是伸过手去,把少年唇间抿着的笔轻轻拨开了。

对自己那肆意被把玩的发尾,他没发表一点意见。

根本看不出丝毫介意的模样。

几人面面相觑。

这叫不让碰吗。

这是随便玩吧??

她们这时才惊觉帅哥旁边坐着的少年就是她们想找的另一个新生,无需多提,只看那过分漂亮的侧脸就能轻易分辨。

可是……明明该是双倍的快乐。

现在她们满心却只剩惊异。

“原来璐璐还是不靠谱的璐璐,”有人小声说,“情报还是有误。”

教室内的两人并不知道外面的讨论,临近上课时,解初夏进了教室,叫了后排几个男生去搬东西。

时清柠便抱着卷子回了自己的位置。

其余同学也基本都落了座。时清柠回去时,他前座的林晓笔掉了,滚落到了一侧。

林晓弯腰去捡,时清柠无意一瞥,忽然在前座椅面上瞥到了一片猩红。

他又去看了一眼林晓身后的校服。

果然,那一片都被洇红了。

校裤是蓝白撞色,后侧有一部分正好是浅色,染了血便显得格外明显。

时清柠皱了皱眉,抬手拉开自己的拉链,脱下了校服外套。

昨天开始升温,大家都减了衣服,也就时清柠校服里面还严实裹着几层。

“林晓。”时清柠把外套递了过去,放低了声音,说,“你围一下。”

林晓回头,尚有些不明所以,旁边忽然传来郑坤的声音。

“你裤子上怎么回事啊?”

他声音不小,临近上课的教室已经安静了下来,不少人都被吸引了注意,目光转了过来。

林晓这才反应过来,她看了一眼板凳,立刻窘迫地去扯上衣后摆,慌乱地接过了时清柠的校服。

“你没事吧?”郑坤还在放声问,“怎么都是血……”

他话没说完,就被宋谦谦粗暴地打断了。

“行了,关你什么事?”

再咋呼下去,全班都要知道了。

林晓本就内向,此刻更是耳朵红得几近滴血,脸都要埋到胸口去。她嗫嚅着没有开口,直到匆匆在腰间围好时清柠的外套,才声如蚊蚋地说了一句“谢谢”。

郑坤被呛了声也很不爽。

“怎么了,我关心同学不行吗?”

林晓低着头僵在那里,直到她舍友过来,陪着她一起请假回了宿舍。

剩下的宋谦谦和郑坤依旧在相看两厌,还是因为老师进来,他们才没有继续吵。

宋谦谦冷着脸拿湿巾帮同桌擦干净了座位,看都没再看郑坤一眼。

但他擦完,扔掉垃圾,才想起一件事。

他回头看时清柠,时清柠已经没了校服。

“这两天政教处在查风纪,小时,你衣服……”

宋谦谦没来得及说完,就被准备开始上课的老师打断了,他只能回过了头去。

旁边的郑坤冷笑。

查到一次不穿校服至少扣三分,按班规,就要罚擦三天黑板。

他甚至朝前后两个门的玻璃窗多看了两眼,幸灾乐祸地盼着政教处老师早点来。

时清柠也知道最近检查的事,但事发突然,他帮忙时也没有多想。

如果真被查到,也只能认罚了。

老师已经打开了课件,时清柠翻开笔记,正拿起笔,旁边忽然有人递来了什么东西。

隔着一条过道,侧前方的同学努力伸长胳膊,顶着前面老师的目光,把一件团起的校服递了过来。

时清柠愣了一下,伸手接过来。

就见侧前方同学指了指另一侧不远处,那边正有个同学看着这边,见时清柠接过东西才放下心,做了个口型。

‘多的,借你。’

那位同学和时清柠其实并不算熟,两人没说过几句话,就是点头之交。

却主动把衣服借给了他。

时清柠笑了笑,也回了一声。

‘谢谢。’

他把外套抖开,穿好。

后面去搬东西的几个男生也回来了,教室安静下来,开始上课。

后半节课时,林晓和舍友才回来。

她的面色还有些苍白,坐回位置没多久,她悄悄递了一张纸条给后面的时清柠。

纸条上字迹娟秀。

【谢谢,外套我洗好了还给你】

老师继续讲课,后面还拖了几分钟的堂。

终于下课后,林晓回过头来,小声又说了一遍谢谢。

“没关系。”时清柠说,“你没事了吧?”

等林晓点头后,时清柠起身,正想去和那个借给自己校服的同学道谢,却被身后的人叫住了。

走过来的是柏夜息。

“你衣领,大了?”

时清柠扯了扯衣领,心说这也能看得出来?

刚刚借衣服时柏夜息不在,他正想和人解释,抬起的小臂却忽然被对方握住了。

柏夜息一眼就看出了不对。

“这不是你的衣服?”

“嗯。”

林晓还在,时清柠便把柏夜息拉到了教室后面,和人简单解释了一下。

“我的衣服借给林晓了,这是冯杉借我的……”

他还没说完,就见柏夜息皱眉。

“你不能穿别人的衣服。”

有同学路过,好奇地看了他们俩一眼。

时清柠还没反应过来这句话,手腕便被人轻轻抬了起来。

柏夜息冷着脸把对方校服袖口拉下一点,给人看。

“红了。”

时清柠的校服是时家按着款式额外定制的,而正常的校服价格不高,材质普通,时清柠才穿了一节课,手腕和手背上直接接触到衣服的地方就被磨红了一片。

柏夜息额角微跳,下颌肌肉绷得僵而紧,他未再多言,直接把自己的校服脱了下来。

“换这件。”

“欸?”

时清柠其实还没觉得有什么,不过柏夜息坚持,他还是换上了对方的外套。

柏夜息比他高半头,校服也大,满满地裹住了他。

换完外套,时清柠转了转手腕,果然不觉得磨了。

他只以为柏夜息的衣服也是时家帮忙定制的,没有多想,还抬手嗅了嗅袖口。

有很淡的薄荷香。

难不成薄荷真的是鲜薄荷成精,才这么好闻。

柏夜息帮他穿好外套,看着对方微红的手腕,眉心依旧没有松开。

还是时清柠安慰他:“没事,不疼。”

柏夜息动了动下颌,未置可否,只道。

“以后外套找我要。”

两人在教室后面说话,却不知后门外,正有不止一双眼睛悄悄望着他们。

“就是他俩。”

“璐璐,你刚刚还不信帅哥肯把头发让别人碰,现在信了?”

“……”

“……我怎么感觉,他俩不只是碰头发的关系?”

大家一同沉默了一会儿,才有人小声说。

“所以,我们到底是来欣赏单身帅哥……还是来见证百年好合的?”

*

柏夜息对时清柠腕间的红一直很在意。

也是幸好那位同学的校服穿在时清柠身上大一号,加上他里面穿得多,所以时清柠只被磨红了手,衣领和其他部位并没有受伤。

但即使如此,他依然感觉到了柏夜息的过度紧张。

“真的没事。”

放学回去时,时清柠还在和人解释。

“应该明天就能消下去了。”

柏夜息望着对方的手腕,神色却没有放松多少。

沉默了几步路,他还是开口。

“疼吗?”

时清柠晃了晃手腕,他的腕骨纤细,皮肤薄白,更显得那片红色显眼。

“不疼。”

柏夜息胸口微微起伏了一下,才继续道。

“痒么?”

这次时清柠没直接否认:“好像有一点。”

柏夜息眉心又拧紧了。

“可能会过敏。”

时清柠失笑:“没关系,我又不是雪做的,一碰就化,回去涂点药膏就好了。”

柏夜息没再开口。

不过回去之后,药膏全是他亲手给人涂的。

时清柠有时也会好奇,薄荷为什么那么会照顾人,但等要问时,想到柏夜息的过去,他又很难再开口。

是因为之前被迫在安家当仆人养大,照顾病弱的安家儿子才练习出来的吗?

晚上起了风,新房照旧只有他们两个人住,时弈原本说要过来,后来又临时开会,打了电话让时清柠早睡。

时清柠喝完中药上床,就见柏夜息走了进来,拿着电子体温计。

“量一下。”

时清柠还想说没事,结果嘴里的苦味洗漱过之后依旧未消,一口气没吸好,就把他呛到了,不由得筋疲力竭地咳了好一会儿。

好在他体温没什么异样,终于躺好后,裹在软被里的时清柠整个人都软了,眼角都泛着湿漉的微红,绵软又无力。

“晚安……”

柏夜息又帮他重新掖严了被角。

见人没直接走,时清柠眨了眨带着水汽的眼睫,轻声问。

“不然你和我一起睡?”

柏夜息沉默了一下,伸手关灯。

“晚安。”

时清柠笑得又有些想咳。

薄荷是不是害羞了?

他最终还是自己睡的,因为疲惫,熄灯后没多久便睡沉了。

所以时清柠并不知道那个拒绝了同床邀请的男生没多久便去而复返,单膝立在床旁,轻而又轻地伸手,探在他颈侧。

每隔一个小时,柏夜息都会过来一趟。

帮人看体温。

近来气温忽冷忽热,天气着实不善,再加上时清柠对衣物过敏,免疫力降低,很大可能会不舒服。

柏夜息对此太过熟稔,甚至可以靠时清柠呼吸的频率判断他有没有心悸。

现在的情形其实已经好太多了,更早以前,就算天气和睦,无伤无误,他面前睡着的男孩也有可能忽然发烧、气短、心率过速。

每个清早,都是一次赌局。极幸运的时候少年可以安然醒来,顺利度过。

可奖池里也许只有1%才是这种好运,于是剩下的就全是低压、难捱、痛楚、和永远看不到希望的未来。

柏夜息垂首。

他听着时清柠轻浅规律的呼吸,又慢慢地意识到这并不是梦。

因为最奢侈的梦里,也不会有这种奇迹。

凌晨,柏夜息第五次过来,中间补过一次的抗敏喷雾起了作用,时清柠的体温终于平稳,没有烧起来。

柏夜息动作悄无声息,这趟也是最后一次,时清柠清晨觉浅,容易被吵醒,等人起床后再看一下,应该便没事了。

他正准备离开,手刚要从人颈侧收回来,睡得安然的少年忽然偏头,追逐一般想要贴近。

柏夜息停了动作,但下一秒他就为这贪恋付出了代价——

时清柠竟是这一次就醒了,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

“薄荷……”

柏夜息僵在原处,耳膜上脉搏声怦然。

他无声地握紧了拳,正想开口。

却听对方鼻音绵软。

“你、近一点……”

柏夜息一时滞怔,不知对方是否清醒,但昏暗未明的天色中,时清柠困倦地眨着眼睛,的确是在和他说话。

“我抱不到……”

少年睡着了,半梦半醒,心心念念想着的,居然还是要多抱抱他。

柏夜息也曾想过,这是不是另一场雷劫。

等他幸福到极点,再彻底毁灭。

可眼前触感是真,体温是真。

奢侈的相拥真真切切地起了作用,柏夜息终于不再悬停于万丈高空。

他的手还在男孩枕侧,被熟悉的体温摸索,抱拢,时清柠两只手握住他指尖还不够,因为困得厉害,就歇了歇,又懵懂地想起来继续去够,顺着指根摸到手腕,顺着手腕想抱到他整个人。

柏夜息伏膝跪坐。

却抱到了那么高那么远的天使。

时清柠还困着,眼睛都睁不开,把人抱满了才终于安分下来。

没过一会他又开始摸索,摸得柏夜息差点从天堂烧到火堆里,他迷迷糊糊的,很小声在哼。

“被子……”

要柏夜息也盖好。

“……”

短短时间里柏夜息经受的考验太多,竟然觉得同眠也不算什么折磨了。

软被覆好,柏夜息抱着他的所有,在黑暗里听着交叠的心跳。

他毕生所阅,再没有比这更好的律乐。

柏夜息原本以为自己会睁眼到天明。

但怀抱填满,真正圈住全部的温暖时,他反而比预想中更早地睡着了。

这一觉静谧安然,是再酣甜不过的好眠。

直到遥遥传来细微动静,听见被刻意放轻过的开门声时,柏夜息才清醒过来。

他怀里仍睡着安静的少年。

而柏夜息一抬眼,在熹微晨光里对上的,就是时弈那张青筋横额、近乎铁青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