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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病来如山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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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丞相这病来势汹汹啊。”一个欢快的声音说到,声音里隐着点揶揄和幸灾乐祸,这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白卿卿多日未见以为消失了的师兄萧白夜。

“他这病可不是自己偶然间患上的,是得罪了的人太多了,人人都想整治整治他。”男子一袭紫袍斜靠在椅子上慵懒捧着杯茶盏往嘴里递,边啜着茶水,边缓缓应和着萧白夜的话。

“竟不是大哥你动的手,我以为是你嫌弃在江淮太守这件事上和他周旋太过麻烦了,直接给他下了个绊子让他有心无力再干预这件事了呢。”萧白夜眼里透出些惊讶。

“是个有趣的女子下的手,行动简洁又十分隐蔽,是个有意思的人。若是没有绝对的利益冲突,我想让她为我所用,只不过探子回来给我报的信中说,她似乎和吴极关系甚为密切。”

吴极……听到这个名字萧白夜内心暗自纳罕:这吴极怎么这么闲,认了自己的小外甥做干儿子,现在到了江淮郡竟也和别人有联系,真不知道到底是势力网太大,还是只是个古道热肠乐于结识江湖儿女。

这样想着,萧白夜开口道:“说到女子,这两年来你一直挂念的那个女子可有消息了?”萧白夜的八卦欲是白卿卿亲自盖章认定的,神医谷里的两只蚊子谈恋爱了他都能了如指掌,就差给他发个“最佳八卦精通者”的奖杯了。

说到这件事,魏临轩的眉头渐渐皱起,两年了,他自认自己的势力遍布天下,可为何无论动用什么势力,无论采用什么方法,就是找不到那个小丫头。

思绪飞远,想起那一夜疯狂时的柔软身体和娇媚声音,魏临轩更烦躁了。

偏偏萧白夜惯不是一个会看人脸色的,他打趣地说到:“莫不是她已经嫁人了?根本没把大哥你当回事儿?大哥你别找了,估计那姑娘的孩子都已经能打酱油了。”

听了这话,魏临轩眉头微蹙,胸口的烦闷又更多了几分。

“哎呦!”像是突然发觉什么了似的,萧白夜忽然惊叫起来,伸出右手食指缓缓地指向魏临轩。

“大哥,你不会太监当久了不喜欢女人了吧,你和我说实话,我不笑话你,根本就没有什么戴着玉佩的女人是不是?你就是喜欢男人了是不是?”

因为情绪激动,萧白夜的嗓门大得很,以至于门口的守卫听得清清楚楚,憋笑憋得脸都红了。

魏临轩被他这突然且高音量的一声“诶呦”吓了一跳,继而听见萧白夜的胡言乱语更觉心口烦闷,再加上这奇高的音量,魏临轩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

“咚!”一个没忍住,一脚踹了出去。

“哎呦……”萧白夜没防备地被魏临轩踹出了门 ,揉着屁股回头看了看自己大哥铁青的脸色,知道他心情不好,不敢再和他贫嘴了。

起身拍拍身上的灰,萧白夜灰溜溜地走了,嘴里还嘟囔着:“在家的时候自己亲师妹用针扎我;好不容易出来了,自己的好兄弟用脚踹我,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我。”

门口的守卫目睹了全程,憋笑憋不住了,笑得肩膀都在抖。

……

驿站,江淮郡一众官员围在床前,眼神殷殷注视着床上躺着的人。

郎中把了把脉,继而转身对着一屋子人说:“丞相日理万机,平日费心费力,如今又从京城来到江淮郡,舟车劳顿,且一时难以适应环境变化。”大夫捋了捋胡子,继续说到:“加之性情脾气使然,一时急火攻心,伤了心脉。”

“说通俗点!”

见这大夫啰啰嗦嗦说了一堆也不知道到他说的什么,一小官吏忍不住出口道。

众人虽都一副关心的样子,只是内心都在想:偏偏丞相是才来了江淮郡就生病了,他们这些官吏,平时在百姓面前充充大、刷刷威风还可以,如今丞相大人在眼前,立刻没了平时的威风凛凛,个个都蔫得像霜打了的茄子。

奈何这一郡之长的太守病得起不来床,也就只有他们出面表示关切。

“就是中风了。”那郎中因自己正说着话却被粗暴地打断而心生不满,故而说这句话的语气也十分不善。

众人一听这话,顿时慌了神,再也顾不上什么礼仪规矩,顷刻间便乱哄哄地没了主意。

“丞相这病要多久才能好啊。”

“什么?中风,这中风能医好吗?”

“要我说啊,咱们江淮一个小郡县而已,不比京城繁荣富贵郎中医术也高。不如咱们连夜把丞相送回京城,让京城的大夫好好地给丞相医治。”

“对对对,当今圣上无比看重丞相大人,如今丞相大人生病了,定会派御医来为他调理的。”

白敬道躺在床上,听着床边的小官小吏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感觉一个头两个大。

“吧拗了。”白丞相气的胡子都在抖,终于忍不住出声了。

“什么?白丞相说什么?”

“我听着像‘八宝呢?’”

“不对不对,我听着丞相说的是“扒了袄””

“‘八宝’是什么?丞相也没穿袄啊,怎么扒。再说了这青天白日的咱们扒丞相衣服?传出去成何体统。”

白敬道躺在床上无语问青天,他只是想说一句“别吵了”,奈何中风之后口齿不清,连句话也说不完整。

这样想着,白敬道不仅感慨自己人生艰难,自女儿白卿婉嫁给太子后,好不容易有了实权受人尊敬,还没嘚瑟几天呢,自己竟然中风了。又想起自己此次来江淮的目的,只是如今郡守卧病,自己又倒下了,恐怕魏临轩会趁机动些手脚,怕是这次的江淮之行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种种想法交汇掺杂,白敬道只觉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而床边的诸位官吏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还在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

“怎么可能是扒灰呢,丞相大人如此高洁,断不可说出这种言语的。”

“或许是在问圣上赏给白大人的那只八哥呢?”

白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