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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三、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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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山后乱做一团的时候,宛唐却安安静静的坐在彩虹河的边上,她一会看看天上的云,一会拿起小石子往河里扔,很是惬意。

总算除掉了卓曦这个心腹大患,宛唐心里轻松极了,现在回想起来还是有点后怕。眼看着卓曦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往下坠,宛唐急忙从另一条路上往下跑,耳边极速的风声居然还夹杂着卓曦的名字,宛唐既紧张又兴奋根本就没注意到。她一口气跑到彩虹泉院的另一边,把那件撕破的裙子脱掉扔到一个隐蔽的地方,早在出门前她就多穿了一件衣裙,等她缓过来后又重新整理了一下妆容,恢复了往常高傲优雅的神态,慢慢的踱到了彩虹河边,坐在岸边悠闲的看风景。

珺良以他最快的速度冲到山顶,可那里除了依旧奔流直下的瀑水,依旧静默矗立的峰石树木,就什么都没有了,他四处搜寻着大声喊着卓曦的名字,可除了他的回音就没有任何声音回应他了。

珺良内心焦灼万分,卓曦上山可是他邀请的,如果卓曦真的有什么意外,他肯定难辞其咎!还有黎月刚才的话也深深刺痛了他,原来卓曦真的拿他当朋友,可他把卓曦当朋友了吗?他还在想着怎么捉弄她。

珺良一边喊着卓曦的名字,一边从山上找到山下,然后又从山下找到山上,可最终还是一无所获。等黎月带着人赶到时,就看见珺良正沮丧的坐在悬崖半腰处的一棵树上,黎月飞身上去,一把揪住珺良的衣领把拖到了崖顶上。

“你要干什么?”黎月瞪着珺良怒气冲冲的问道。

“你干什么?”珺良也不服气,同样回了黎月一句。

“你不知道半腰处的树都不结实吗?你坐在那里是不是想找死!”黎月冲珺良吼了起来。

“要你管!要是卓曦姑娘真有什么个三长两短的话,我就给她抵命!”珺良也气呼呼的朝黎月喊了起来。

“抵命?抵上你的命能救回来卓曦姑娘吗?现在不要在这里和我废话,赶紧再去找人!”黎月直接给珺良下命令。

“上上下下都找过了,没有的。”珺良懊恼的摇摇头。

“你不是对这里很熟吗,想想还有哪里比较隐蔽,不容易被人发现的地方?”黎月瞪着珺良问道。

“我怎么会熟悉,我也只来过两趟啊,而且还是宛唐带我来的。”珺良失望的说道。宛唐,对,宛唐应该对这里很熟!咦,不对啊,当时宛唐和自己一起上的山,后来自己下山了,可宛唐还在山上啊,说不准卓曦坠崖的事她会知道一些。

“宛唐?”黎月疑惑的看了一眼珺良,“那今早宛唐在这里吗?”

“应该在的,她和我一起上来的,可后来她的衣裙撕破了,我便下山去替她拿衣服去了。”珺良回忆道。

黎月也仔细想了想,那阵她听到响动以为是野兽,结果却看见珺良往山下走,也就是说从那时起珺良和宛唐就分开了,珺良下山,宛唐可以继续朝上走,而且从他们走的那条路到崖顶会比卓曦早。

“问题可能就出在宛唐身上!”黎月把这些事情慢慢串联在一起,也许等卓曦到达崖顶的时候宛唐就已经在那里等着了,那么卓曦的坠崖和宛唐就有直接的关系,说不准就是......

“宛唐?”珺良也有些拿不准,他挠了挠头说道:“可宛唐是想和卓曦和解的呀,包括这两次的上山都是宛唐提议的。”

黎月想起了萍儿和盼儿讲过的一些事情,便甩了珺良一记眼刀说道:“宛唐和卓曦一直不和,因为她嫉妒卓曦,曾经把卓曦软禁在她的逐月阁,还想把卓曦推到荷塘里。你这么大的人了做事就不动动脑子吗?宛唐怎么会好好的要与卓曦和解?你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她.....”

正说话间一个黑衣人跑了过来,朝黎月一拱手说道:“七统位,这边山上山下都找遍了,就只在半山腰处发现了这个。”说罢,把一小块布片递给了黎月。

“七统位?”珺良有些吃惊的看着黎月,这黎月还是个小头目?

黎月拿起布片仔细看了看,白绿色的织缎,和卓曦今早所穿衣裙的颜色面料一样,黎月的神情一下子紧张起来,问道:“在哪里发现的?”

黑衣人指了指旁边的山崖,说道:“在那边的崖角靠上的部分。”

在那边?黎月奇怪的朝那边看了看,说道:“从这边坠落,衣片却挂在那边,真是奇怪,难道不是直直的坠下,而是斜着飘落过去的?去,让兄弟们扩大搜查范围,把附近的几处崖岭都找一遍!”

“是!”黑衣人领命快速下去了。

黎月看着四周的悬崖,喃喃的自语道:“如果不是直接坠下去,说不准卓曦还有生还的可能.....”

几十个人在各个山间搜寻了整整一天,把躲在山里的野物都惊动了,地上天上到处都是逃窜的兔子、松鼠、蛇、老鼠、各种鸟雀等等,可唯独没有见到卓曦的一丝踪迹。

到了晚上,黎月和珺良垂头丧气的回到了九霄阁,凤栖夫人听完他们的汇报后,双眉紧紧的锁在了一起。

“真的没有一点线索?”凤栖夫人有些焦急的问道,看得出凤栖夫人今天过的很不安心。

“没有。”珺良哭丧着脸说道,这可怎么给舅母交代啊!

“只在一处悬崖半腰处发现了这个。”黎月把布片递了上去。

凤栖夫人拿着布片仔细看了看,边缘整齐,不像是撕扯掉的,倒像是刀割的,凤栖夫人眼光一闪,问道:“这是在何处发现的?”

黎月把卓曦坠崖的地点和发现衣片的地点详细向凤栖夫人描绘了一遍,凤栖夫人听完后心中了然,点点头说道:“知道了,今天都累一天了,先下去休息去吧。”然后又看向珺良说道:“你先留下。”

黎月看着凤栖夫人脸上微妙的变化,心中不由得多了一丝期盼,便朝凤栖夫人拱手道:“夫人,属下还有情况向您回禀。”

凤栖夫人知道黎月心中所想,沉吟一下说道:“也好,那你也留下。”

等众人散去后,黎月迫不及待的问道:“夫人,卓曦姑娘她......”

凤栖夫人抬手制止了她,说道:“你们已经把山上山下都搜遍了是吗?”

黎月点头回道:“是的,分批派人搜了四五遍了。”

“嗯,黎月,不要着急,也许两三日后就会见分晓。”凤栖夫人看着黎月意味深长的说道。

黎月听后便不再说话,安静的退到一边。

凤栖夫人转向珺良,严肃的看着他说道:“说说吧,卓曦究竟为什么要一大早的孤身上山?”

珺良不敢隐瞒,便把事情的经过详详细细的向凤栖夫人讲了一遍。凤栖夫人听完后又回想了下当初黎月所讲的经过,大体上是一致,只是宛唐又掺入其中,让她多少有些棘手,但是还是先把事情搞清楚再说,凤栖夫人便吩咐霓若姑姑把宛唐叫来。

宛唐在外面悠闲的逛了一天,她看着众人神色紧张的议论后山大举搜山的事情,猜测着是不是有大事发生,对此她只是淡淡一笑,就好像她只是一个漠不关心的路人。到了晚上,她刚回到住处,霓若姑姑就来传话说凤栖夫人要找她,宛唐依旧傲然有礼的回话,说她马上就到。

刚走进会客厅,宛唐明显感觉到里面紧张的气氛,看着珺良一身狼狈的站在那里,宛唐的嘴角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冷笑,又看到卓曦的丫鬟,好像叫......黎月吧,此时正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看有什么用,反正你们的姑娘也没了,你一个丫鬟能奈我何?

宛唐向凤栖夫人行了一礼说道:“母亲安好!不知母亲夤夜唤宛儿前来所为何事?”

凤栖夫人淡淡一笑说道:“母亲近来事物繁忙,宛儿住过来后还未曾关心过你的住行,近来可住的习惯?珺良有没有打扰到你?”

宛唐冲凤栖夫人甜甜一笑说道:“多谢母亲关心,宛儿一切都好,珺良公子对宛儿也颇有照顾,怎么能说打扰呢!”

“呵呵,那就好。”凤栖夫人审视的看着宛唐,继续说道:“宛儿平日里在九霄阁住个一两日就待不住了,这次有没有觉得憋闷,有没有到处走动走动呢?”

“母亲的九霄阁可比宛儿的逐月阁好多了,怎么会憋闷呢,况且还有珺良公子,前几日公子还陪宛儿去山上逛了逛呢。”宛唐依旧爽快的回答着凤栖夫人的提问,而珺良也死死的盯着宛唐。

“这几日满山的花都开了,景色甚美,今日有没有去山上看看景?”凤栖夫人紧接着问道。

“今日啊,今日宛儿身体有些不适就只在院子里走了走,哪儿都没去。”宛唐认真的回道。

珺良忍不住了,一步跨到宛唐面前说道:“宛唐姑娘,今早我们可是一起上山的,怎么你给忘了?”

宛唐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珺良说道:“珺良公子,你昨日是约我去山上看景,可我没答应啊,你我孤男寡女总在一起的话,会被别人说闲话的!”

珺良一下子火了,说道:“宛唐姑娘,昨日明明是你求的我,让我替你约上卓曦姑娘今早一起上山的,你说你要与卓曦和解,怕自己直接去请卓曦不答应,这些你说过的话难道你都忘了?”

宛唐好像被吓了一跳,委屈的看着珺良说道:“珺良公子,你可不要乱说啊!明明是上次在山上的时候,你说我与卓曦不合这样不好,是你主动要为我们调解,我并没有求你啊!况且你昨日也只说是约我上山,并没有提到卓曦啊?这怎么又跟卓曦扯上了呢?”

面对宛唐的颠倒黑白,珺良气的握紧了拳头,恨不得一拳砸在宛唐那张阴险的脸上。珺良愤怒的说道:“你这个心如蛇蝎的女子,亏我还想着帮你,你居然这么算计我!你......你......”珺良气的一手指着宛唐,大声吼道:“这肯定都是你设计好的,怪不得你昨日说要与我一起走,让卓曦一人走;而且今天你带我走的是另一条路,让卓曦走的是之前的路,这是为了不让卓曦在路上碰到我们吧?都快到山顶了你又说你的裙子破了非要我帮你再拿一件,你是为了支开我,自己一人去崖顶见卓曦吧?你说,你是怎么让卓曦坠崖的?”要不得黎月拦住,珺良早冲上去掐宛唐的脖子了,就像早上黎月掐他的脖子一样。

宛唐好像被盛怒的珺良吓怕了,她朝凤栖夫人一跪,哇的一下大哭起来,边哭边说道:“母亲,你可要替宛儿做主啊!珺良公子这是嫌宛儿拒绝同他一起上山故意这么说的。卓曦姑娘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会坠崖呢?可就算卓曦坠崖了,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一天都在彩虹泉院,母亲可以去查探啊!”哭了几声,宛唐又转脸看向珺良,指着珺良说道:“珺良公子最喜欢捉弄人,这院里的姑娘哪个没吃过你的亏?上次我是看在母亲的面上才答应和你一起上山的,今天肯定是你又要捉弄卓曦姑娘骗她上山,可没想到她居然坠崖了,你怕不好交代就要嫁祸于我,母亲啊,你可要还宛儿的清白啊!”

珺良气的脸色铁青,他颤抖着手指着宛唐说道:“宛唐,算我瞎了眼,之前怎么就没看清你?你这蛇蝎心肠的女子!宛唐,今天我在这里立誓,这件事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我一定要把陷害卓曦的元凶揪出来,我一定要让她为卓曦抵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