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她在秦慕言怀里醒来。
万丈金光从卷起的帘子透进来。
外面是朝霞满天，牛羊成群，五色花海在清晨的微风下轻轻摇摆。
微风吹拂着她的头发，让她有一瞬间的茫然。
视线聚焦，定格在男人那张极为英俊的脸上。
她眨了眨眼睛，伸手戳了戳他的下巴：“怎么胡子拉渣的？”
“对不起啊，害你一晚上没睡。”
秦慕言摇了摇头，他只是害怕，昨晚她疼得满床打滚，疼得神智不清，甚至一口咬在他肩膀上，将他咬出了血。
那支安魂曲他并不想用，但是没办法，他见不得她难受，恨不得受苦的是他。
“头还疼吗？我已经让白老快马加鞭赶过来了。”
男人一晚上没开口，嗓子嘶哑。
上官云曦摇了摇头，拿过一拿的衣物，将自己半露的身子套进去。
比起这个，她更心疼昨天晚上那个送上门都不要，难堪至极的自己。
有些事情，劲头淡了就便淡了，说不清来由。
强求不来，那便不强求了，就这样吧。
她也不是非要男人不可。
她掩上衣襟，系上腰带，唇边凝着一抹自嘲。
这具身子啊，养得越发娇媚。
胸前两团已经有C了，有时候自己看了，都忍不住脸红心跳。
他抱了一晚上，居然还能无动于衷。
该说他定力好呢，还是该说她高估了自己的魅力。
“没事，就是创伤后遗症而已，过段时间就会好的。”
是的，就是创伤后遗症，不过，这种后遗症除了会突发头疼之外，还会产生一种迸发症——
那就是失忆。
也就是说，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又或者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她可能还会失忆。
像上次那样，什么人都不认得。
这个失忆的时间，有可能是短期的，也有可能是一辈子，她也无法确定。
她本来想告诉秦慕言的，但眼下，似乎没有这个必要了。
她系好衣带，将压在衣服里如瀑的长发撩出，扬起一阵甜软的香风。
如缎的黑发落在男人的手背上。
在少女看不到的地方，他眼神暗了又暗，硬生生压下忍了一晚上几欲暴体而出的欲望。
感觉身后有只手将她的头发握住，缠缠绕绕，似乎想帮她束发。
她偏头，礼貌的回绝：“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
男人的手一僵，眸底几分慌乱。
“……你生气了？”
上官云曦没说话，三两下束了个马尾，回避着他的目光：“没有，京城十二道加急快报，你该回去了。”
男人沉默着。
昨天晚上还抱着他哭，怕他去了京城就不回来，今天就催他上路。
明显就是生气了，可他……不知道该如何哄。
无论是她想要解释，还是圆房，他都给不了她。
王府的气氛很压抑，谁也不知道，王爷和王妃出去独处一晚之后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前一天还跟蜜里调了油一样，才一个晚上，两人就好像陌路人了。
王妃回来后直接去了城里的医馆义诊，连午饭都不回府吃。
王爷则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一群将领顶着他那骇人的目光汇报工作，从早上站到下午，连喘口气都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