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倾眼睛眯成好看的弧线：“做饭的事情谁来都可以，不行我们就直接从外面点外卖。我们这么大的人了，有手有脚的，难道还不能好好照顾自己？”
莉莉离开家也有将近一年的时间没回去看过了，听顾倾倾这么说也很高兴：“那真是太好了，那我收拾东西后天就走。”
顾倾倾点头，看她高高兴兴的去准备晚餐，这才转头看向林思哲：“那你呢，过年打算怎么办？就留在这里了？”
林思哲捏着蜜饯的包装袋不知道在想什么，被她这么一句话才突然回过神来。
“看情况吧，如果事情差不多完成的话就回去，如果实在拖得太久，我就出去随便找个地方住一晚。”
“我不是要赶你出去住，如果要留在这里过年，不如就把弟妹接过来一起吧，人多还能热闹一点。”顾倾倾摇了摇头。
林思哲看着她，半晌笑了笑：“还是嫂子想的周全，那就接过来一起吧，我明天给她打个电话。”
顾倾倾点头，想到自己之前调查的事情，感觉现在时机正好，忍不住问了出来。
“思哲啊，你跟沈嘉学关系看起来不错？”
“还可以吧，表哥跟谁也不算亲近，不过跟其他亲戚比起来我算是跟他比较亲近的。”林思哲点点头。
随即顾倾倾也点了点头，这倒是真的，除了他那三个助理平时很少见他跟谁一起出去吃饭喝酒，除了必要的应酬也几乎不怎么跟那些富家子弟们来往。
“关于沈嘉学的妈妈，我多少听说过一点，不过没听说她还有其他兄弟姐妹啊？”
林思哲解释：“其实我跟表哥没有什么血缘关系。他是我姨夫后来娶过来的女人生的。不过我出生的时候我大姨都去世好多年了，我也没见过她。”
“虽然我妈不喜欢那个女人，连带着也不喜欢我哥，不过小时候其他那些所谓的表哥们都不太愿意带我玩，我就老是跟着他。”
顾倾倾想想那个场景，一个被欺负被排挤的小孩儿身后还跟着另一个同样不受欢迎的小孩儿，还真是要多惨有多惨。
“不过他也不喜欢跟我玩，没少揍我，揍着揍着，就长这么大了。”林思哲笑了笑。
顾倾倾问出了最想知道的问题：“那，关于沈嘉学的妈妈，你知道多少？”
“柳阿姨啊，在我印象里她是个脾气很好的人。无论周围的人对她抱有多大的恶意，她都在努力。”林思哲回忆了一会儿。
“我妈一直都特别恨她，说她是第三者插足了别人的家庭。还说都是因为她，我大姨才会早逝。”
“那这是真的么？”
林思哲摇头：“我也不太清楚，也有人说我姨夫早些年在外面和心仪的女人私定终生，结果后来被家里发现了，那个女人由于家里条件不是特别好，所以他的家人极力反对。”
“尤其是他妈，就是沈家那个无论什么事情都要插一杠子的老太太。她坚决不同意这样的人进自己家，最后定下了我们家和沈沈家的亲事。”
“所以，这个他私定终生的女人，有可能就是沈嘉学的妈妈？”顾倾倾理顺头绪，这些东西并没有在书里提到过。
“只是有这么一种说法罢了，都已经是多少年的陈年旧事了，或许只有问问当事人才能知道事情的真相。”
顾倾倾靠在沙发上：“那……这件事情跟顾氏有什么关系呢？我曾经在家里的影集里看到过沈嘉学的妈妈，她好像曾经在我们家工作过一段时间。”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毕竟那时候我还没出生，而且在我很小的时候柳阿姨就去世了。表哥也是在那个时候才改姓沈的。”林思哲告诉顾倾倾。
这件事情顾倾倾曾经在回忆里看到过，她还看到了当时的沈嘉学，一脸的激动和愤怒。
“沈嘉学，有两个哥哥？同父异母的哥哥？”顾倾倾觉得自己在一步步接近事情的真相。
“嗯，说起来的话，那两个早死的倒霉鬼才是我的表哥。也不知道是我大姨带给他们的命不好还是什么，年纪轻轻的就出了意外。”
“你真的觉得，他们的死都是意外吗？”顾倾倾艰难地问。
林思哲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或许吧，当时也有人不相信是意外，费尽心机地查过一段时间，不过最后都没有什么结果。”
“怎么？嫂子你有什么怀疑吗？”
顾倾倾摆手：“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奇怪，既然沈家也算是名门望族了，对自己的孩子应该也是保护有加，没想到会接二连三的出现意外。”
“是啊，受到精心保护众人疼爱，最有继承权的两个死了。表哥这个没人管没人问的孩子却一路健健康康长大了，命运难道不是很神奇的事情吗？”林思哲似乎是在感慨。
顾倾倾觉得他话里有话：“你到底想说什么？”
林思哲摇头：“这是沈家的事情，我没什么好说的。到底真相如何其实现在已经不重要了。事实就是现在表哥才是沈家的当家人，其他的谁还会去想那么多呢？”
“那沈老太太和沈嘉学的父亲，现在在哪儿呢？”
“沈老太太还住在沈家的老宅子里，和一些亲近的旁系后辈经常来往。”
顾倾倾突然打断他：“亲近的后辈，指的是沈焕吗？”
林思哲大概也已经知道了顾倾倾上次被绑架，沈焕就是幕后黑手，现在提起他脸色也不怎么好：“算是吧，也有其他的一些人，不过他算是最常去的一个了。”
“那沈止廉呢?”
林思哲意味深长地看她：“就这样直呼姨夫的名字好吗？他这几年身体越来越差，大部分时间都住在郊区的疗养院里。”
身体比较差？住在郊区的疗养院里。这大概都是沈嘉学的杰作吧。
他向来是个狠心的人，而这个亲生父亲带给他的回忆实在算不上美好。
“其实小时候，姨夫还去做过亲子鉴定，他觉得表哥一点儿都不像沈家的人，他太沉默了，总是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林思哲摊手，沈嘉学现在跟小时候也没多大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