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是看着外面像墨一样化不开的夜色。
秦知瑶心里仍然忍不住有一点落寞和难以言说的慌张。
明明口口声声说了楚延奕不喜欢自己。但秦知瑶心里很清楚，自己对楚延奕真的是爱情。
虽然她不说，但是这么多年来心里只想着一个人。不是爱情就没有其他解释了。
可如果把她和楚延奕的关系划分为甜甜蜜蜜的恩爱似乎也不太对。
秦知瑶坐在车上皱着眉头，想了许久才想出来一个比较恰当的形容词。
她和楚延奕果然是孽缘。
汽车在夜色中风驰电掣，很快就把胡思乱想的秦知瑶拉到了楚氏。
明明已经过了下班的时间，但是楚氏大厦仍然灯火辉煌。里面加班的员工不计其数，虽然秦知瑶很讨厌加班，但是非常时期就必须用非常的对策。
秦知瑶一边和顾城朝电梯的方向走去，一边问道：“宋秘书还在不在？”
顾城立刻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只说了两句就对秦知瑶回道：“他在总裁办公室等您。”
“嗯。”秦知瑶点了点头，虽说已经下定决心不会自乱阵脚，但还是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上次董事会议上，姓黄的老头用楚氏股票下滑的事情来打压秦知瑶。虽然当时顾城当机立断播了一段假视频，用楚延奕暂时压住了其他人。
但是股票下滑的事情是不争的事实。
市值减少，对一个上市公司来说是致命的打击。虽然楚氏现在还有资金作后续发展，但再这么减少下去，很多投资商都会撤资的。
“这是我的错。”秦知瑶还没有开口，顾城就在旁边检讨，“我应该及时联系海外，吸取二轮投资。”
只要资金涌进来，楚氏的股票很快就会涨上去。
如果换作以前秦知瑶大概会同意顾城的做法。但是她现在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白了，自然也清楚吸取二轮投资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而顾城光处理公司内部的事情就已经焦头烂额了。
所以她说：“别把责任都全部放在自己头上，而且二轮投资不是说有就有的。”
让别人心甘情愿地掏出上千万，可不是顾城一张嘴随随便便说说就能得到的。
秦知瑶自知自己没有这个能力，自然也不能强求顾城。
“股票的事情我们先研究一下具体数据，所以你先别忙着揽责任。”
秦知瑶明明自己都已经脸色铁青了，还有功夫来安慰他。
顾城心里一阵感动，恨不得楚延奕就这么死了，然后秦知瑶来当他一辈子的上司。
但是这个想法显然很不切实际，不仅仅是楚延奕一时半会死不了，还有楚氏能存活多长时间都说不定。
秦知瑶进去的时候，宋秘书正在电脑上敲敲打打，等她一进门就立刻把电脑递了过来。
“查到下滑的原因了吗？”秦知瑶看了一眼数据，果然比之前下滑了好几个百分点。
股价一路飘绿，秦知瑶都有些不忍心看了。
宋秘书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旁边的顾城，这个动作让顾城颇有点不爽。
“有什么话直接对秦总说。”都已经提拔为秦知瑶的秘书了，还不清楚谁更重要。
顾城简直有点怀疑自己当初是怎么挑人的了，怎么找了一个这么没有眼力劲的。
突然被顾城呵斥，宋秘书一顿，然后才犹豫着开口：“因为wi的收购案失败。”
“……”顾城和秦知瑶同时闭上了嘴。
办公室里足足沉默了一分钟，然后才听见顾城说：“谁放出去的消息？”
虽然这已经是预想的损失之一，但来得这么快实在是让人没想到。
楚氏之所以花大价钱买wi的烂摊子，就是因为那家网络公司出过很多热门游戏，有一大批年轻用户和粉丝。但是购买品牌有利处自然也有弊处。
比如说现在，收购案失败会直接损伤公司的名声和市值。
“如果不是wi那就是对手。”宋秘书仿佛是怕这两个人生气，看着手里的资料，闷着头说：“不仅仅是wi，还有四个中止的合作案，一家分公司倒闭，三次大型会展取消，一次品牌联合展取消……这些都是股价下滑的原因。”
这些话对秦知瑶来说冲击力有点大。“你说的这些有些我听说了，有些我怎么没有听说？”
顾城满脸想死，“一些是经过我来处理的。”
虽然场面看起来惨不忍睹，但秦知瑶还是没对顾城发火。
“既然这些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么就想想怎么挽回吧。”
秦知瑶真的没对顾城生气，但她对自己生气。原本以为自己努力就可以守护楚氏，没想到自己根本就没有那么大的能力。
让顾城帮了自己这么多，仍然处处受挫。
秦知瑶原先以为自己能帮得上忙所以才会答应成为楚氏的总裁。可是到头来自己似乎一点忙也没帮上。
顾城不知道秦知瑶现在正在胡思乱想，他结果笔记本仔细看了看，目光死死地盯着那些数据，仿佛要把笔记本的屏幕盯出一个洞来。
宋秘书有点担心顾城是不是受刺激了，正打算开口劝两句，就听见对方突然叫道：“这数据不对。”
秦知瑶被吓了一跳，“股市挂牌的数据有什么不对。”
顾城急的差点舌头打结，“我不是说这个市值不对，我是说这个下降的速度不对。”
他用手指着屏幕上的曲线图，放大之后给秦知瑶看，“虽然这几天楚氏的确发生了很多事情，但是根本不可能下降这么多。秦总你可能不太清楚，如果市值下降一个百分点，就说明股份流失了至少上百万。”
只要一个百分点，就有上百万的资金从楚氏凭空蒸发。秦知瑶的确不太懂，因为她根本就没有那么多钱的概念。
“那你的意思是……”那些钱根本不是从他们手里流出去的。
顾城点了点头，证明了秦知瑶的想法，“楚氏是上市公司，很多人手里都拿着楚氏的股份，如果他们把自己手里的股份低价卖出去，也会造成市值的减少。”
手里只有一点点股份的散户不可能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