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件事我想问你。”程橙看陆子霖的表情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一边递给对方一瓶饮料一边随口问道：“知瑶经常过来看楚先生，他们的感情是不是特别好？”
陆子霖奇怪的看了一眼对方，“经常过来谈并不证明他们平时相处的好。”
陆子霖仍然认为秦知瑶现在之所以对楚延奕这么执着，完全是因为楚延奕为她挡住了那致命的一针。
一切都是因为秦知瑶的愧疚感。
说实话秦知瑶虽然觉得自己和秦知瑶之间不可能，但是秦知瑶和楚延奕依旧不合适。
程橙摸着下巴，觉得陆子霖说这句话的时候情绪不太对，看起来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你是他们的朋友，他们平时相处有问题吗？”程橙见过他们两人之间的孩子，觉得不恩爱的家庭不可能养出那么活泼可爱的孩子。
虽然程橙之前调查过秦知瑶，但是那些只是皮毛，而且越靠近他们越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根本不像资料中表现的那么简单。
尤其是通过他们身边的朋友来看更是各种复杂，说不清理还乱。
“不是问题，而是他们根本不是一路人。”陆子霖平日里高冷少言，但是讨论起这件事，却有很多话要说。“楚延奕不是值得托付一生的人。”
程橙一顿，忽然想起第一次和秦知瑶深聊的时候也说过楚延奕身边不止一个女人。
国外对恋爱关系看法开放，但是确定情侣关系之后，忠诚也是很重要的。更别提两人已经结婚，而且有一个那么大的孩子了。
“原来是个渣男。”程橙满脸嫌弃，“知瑶怎么会和那样的人在一起？”
陆子霖并没有否定程橙的判断，只是说：“他们之间经历过很多事情，不过我认为只要他们在一起，以后也会出很多事。”
比如秦知瑶被绑架，在公司受排挤，都是楚延奕害的。
可是这句话落在程橙耳朵里就变成了另一个味道，楚延奕之前玩女人伤透了秦知瑶的心，醒来之后也会本性不改地出轨。
程橙想得头都痛了，盯着自己的男朋友说：“知瑶也太可怜了，如果可以我真想把楚延奕弄死，这样知瑶就不用再守着那个男人了。”
“……倒也不至于如此。”陆子霖上前握住程橙的手，仿佛生怕她从旁边抄出一把凶器。
程橙安抚地拍了拍对方的手背，老神在在地说：“为了那样的人，不值得脏自己的手。”
“说到底都是知瑶自己的选择，作为朋友我们也只能尊重她。”早在当初秦知瑶执意要来天河的时候陆子霖就已经预料到了这一天。
只是没想到中间出现了那么多曲折，而秦知瑶和楚延奕竟然也在这种种曲折中越走越近。
期间到底是谁的执念起了作用，根本说不清。
陆子霖劝程橙尊重秦知瑶的选择，但是程橙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再加上这几天不知道为什么秦知瑶老是过来看出楚延奕。程橙心里不舒服所以每次也过来看着她。
秦知瑶今天穿了一件白色亚麻裙子，脸上不施粉黛，捧着一大束鲜花走了进来。
清新靓丽的装扮，让她看起来根本不像一个五岁孩子的妈妈，反倒是像刚从大学里走出来的大学生。
秦知瑶毫不意外地看见程橙也出现在病房，笑着打了声招呼，然后走过去把鲜花插在了床头柜上的花瓶里。
秦知瑶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程橙也在旁边笑着说：“今天怎么有功夫过来？”
或许是很久没有穿这样轻松的装扮了，秦知瑶看起来有点不好意思，她低头笑道：“今天不用去公司，和芊芊无忧出来玩，路过这里顺便上来看看。”
哪怕是路过秦知瑶也会上来看一眼，就像一种习惯一样，只要沾染上就戒不掉。
程橙无奈地看着她，仿佛这一天被她撞破秦知瑶对楚延奕说话的事之后，秦知瑶就变得坦诚了。
不仅经常过来看楚延奕，而且眼里的感情也比以前更浓烈了。
程橙现在的立场和陆子霖出奇的一致，她真的很想告诉秦知瑶不要投入太多，但是又说不出口，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秦知瑶含情脉脉。
“今天又没醒。”秦知瑶目光虽然温柔，但是说这句话的时候，手直接伸了出去。
如果顾城在，肯定要被现在的场景吓一跳。堂堂的楚氏总裁，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冰山，此时此刻他的脸却被秦知瑶揪在手里。
秦知瑶不仅要揪，而且还要使劲地揪。她对待无忧都没有这么欺负过，但是对上熟睡的楚延奕心里却一直痒痒的。
尤其是上次戳过对方的脸之后，秦知瑶就忘不掉那个触感了。最近更是无意识地想起这件事，秦知瑶一边看着自己的手一边想着自己是不是脑子有病。
有病就有病吧。秦知瑶是绝对不会放过放在自己面前的福利。
她一边揪着楚延奕的脸一边对旁边的人说：“治疗方案我昨天看过了，说实话你和子霖哥决定就可以了，不用每次都来问我。”
这个场景实属诡异，程橙强迫自己把目光移开才能正常和秦知瑶说话，“毕竟是重要的事情，而且还需要亲属签字。”
“唉。”秦知瑶手上的力道加大了几分，半嗔半怒地对眼前的人说：“你真会给我惹麻烦。”
虽然旁边还站着人，但是秦知瑶还是自然无比地对楚延奕说：“从以前开始你就常常给我惹麻烦，如果不是我脾气好，早就打死你了。”
程橙在旁边听得直牙疼，想了想直接退出了病房。
听见身后传来了关门的声音，秦知瑶松了一口气，但是脸上的轻松也迅速褪了下去。
虽然手里还掐着楚延奕的脸，但实际上一点实感都没有。
秦知瑶甚至怀疑这具躯壳里面早已经没有了灵魂，而那些过往也跟着楚延奕一块走了。
“如果你死了……”秦知瑶忽然想到了这件事，但是在楚延奕面前根本说不下去。
“算了。”话堵在喉咙里也是很难受的，秦知瑶笑了笑，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