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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是人非事事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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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月高悬,少有的好夜色。

前些日子,毕竟是有些天寒地冻的困扰,柳如烟懒得起夜,听胭脂说,每到夜里,那些花儿,反倒是开的愈发绚丽多姿,这是叫人难以想象的事儿。

后来,柳如烟耐不住寂寞,夜里醒过两次,碧灵国的雪,来的远没有月灵国那样早,她见着的是一地清辉,笼在那些花里,平添了许多倩影,一只两只,跳跃起来,钻进你的眼里心里,倒也算得上是别有意趣。

今日这芳华不歇,想来那王府中的花田,定然是这人世间第三种绝色。

她有些按捺不住,也不管那人叫着什么,依稀见着那翕动的嘴唇。这人生的乃是极好看的,只是,这还不算是这世间最好看的脸。

算不得的!

“二小姐!二小姐请留步!”

柳如烟这才听得清楚明白,浑身一颤。缓缓别过身子,看着那人的眼神,带着一丝丝的考究。这一眼之间,山长水阔,天上地下,不知道闯来了多少东西。

画桥流水桃溪路,别是壶中佳致。南楼夜月,东窗疏雨,金莲共醉。人静回廊,并肩携手,玉芝香里。念紫箫声断,巫阳梦觉,人何在、花空委。

她仿佛见着了那一望无垠的紫竹林,风过处,黑紫黑紫的,在眼光下,放出奇异的光亮,猛然间,她笑得格外欢腾,突然冒出一张格外熟悉的面孔,那人笑脸盈盈,面如冠玉,五官精致,朝着他乘着白月光缓缓而来。

她看的痴了,丢下了手里的长枪,连身上诡秘的尖刺都不带在身上,奔向那人,恍惚间,只觉得腹中一冷,汩汩流出热血,那人满脸带笑,手里拿着一把长剑,直挺挺地插进了她的小腹。

“啊!”柳如烟满脸是泪,捂着自己的脸,慌慌张张,逃窜而去。

二小姐?

今儿个月色凄惶,映在脸上,愈发显得那人面色青白。“哪来的二小姐?”那南二街大宅子里头的二小姐,早就在那人背叛她,喜欢上了绿竹的时候,便就是死了的。还有什么二小姐?都是死了的人罢了,没有二小姐。

呵!

真是可笑。

可笑得很了。

渠星一头雾水,刚才的那人分明就是柳如烟,只是为何见着他,就这么一股脑儿地走了呢?他又有什么可怕的不成?只是现如今见着了,倒是可以回去复命了,现如今,他们家那位主子,还是没有想起来所有的事儿,只是想着来找柳如烟,已然算是一件了不得的事儿了。

已经摸到了倾城王府的位置,现如今又见着了柳如烟,也算是大功告成了。

风云楼。

华灯闪耀。

渠星刚上楼,就见着唐风。

一脸子的期盼。渠星朝着那人点了点头。“见着了,只是奇怪得很,二小姐,好似是不认识我了!说来也怪!”

“不认得?”唐风眉头紧蹙,看着渠星的眼神带着一丝丝的疑惑,怎么会呢?说起来,虽然说,南宫钰跟柳如烟之间的缘分好似是断了的,只是他们之间,哪里有这样的牵扯?真真奇怪的很。“不会吧,会不会是没见着你?”

“我不知道叫了多少声!”渠星摇了摇头,“只是好似是吃醉了酒!”

今日乃是胭脂大婚,这也是他们都知道了,想着是因为胭脂大婚之日,那人吃醉了酒,也未可知。

南宫钰听着二人的说话声,咳嗽了一声。

“你们二人都进来吧!”

唐风跟渠星对视一眼,都是点了点头,想来,这人问的,定然也还是柳如烟的事儿吧!

“见着那位二小姐了?”南宫钰冷哼一声,对于那人倒是愈发好奇了起来,到底是何种人物?叫唐风跟渠星都如此刮目相看。

他们如此贸然出宫,对于月灵国确实是没有半点好处,奈何南宫钰对柳如烟十分好奇,或许是因为心里的不舒服愈发浓郁的缘故。这自然是无可厚非。渠星跟唐风也断然不会任由这人去了而不跟着,索性也就跟着来了。

只是但凡是想到方才的柳如烟,还是有些叫人心惊,那样的柳如烟,实在是不多见的。以前见到的,都是说一不二,讳莫如深,叫人捉摸不透的淡雅女子,方才那人,平添了几分疯癫,看着他的眼神,半是躲闪,半是惶恐,好似是见了鬼一般。真是奇了怪了。这都是怎么了?

见渠星脸上的表情愈发奇怪,唐风倒是相信了这人所说的话。

看样子,柳如烟这一回当真是变了的。

“莫要想太多了些!”唐风朝着渠星看了一眼,“许是因为许久未见的缘故!”

“不是!”渠星十分笃定,看着那人的眼神,带着一丝丝的无奈,那柳如烟在碧灵国的地位,他们这些日子,也算是知道的清清楚楚,这凤幽城的百姓,但凡是提及柳如烟,都是赞不绝口。

看样子,也算得上是在这里做了不少好事了。

这倒不算的上是柳如烟的风格,毕竟,那人向来冷面冷心,对不太亲近的人充满了防备,现如今倒是变了许多。叫人都不敢去认,特别是今天,当真是叫人大开眼界了。

“你见着了?”南宫钰朝着渠星觑了一眼,“与她说话了么?”

渠星摇了摇头。

“怪得很!”渠星叹了口气,也不敢看南宫钰,他也知道,这个时候南宫钰的眼神是有多么无辜并且迷茫,“二小姐好似是不记得我了!见着我就跑了!”

“跑了?”

唐风太过诧异,惊呼出声。

这哪里是柳如烟风格?那人何曾怕过谁?怎么一见着渠星就跑了呢?真是奇怪得很。

“怎么会跑了呢!”唐风抿了抿唇,“怎么会跑了?”

南宫钰眉头紧蹙,看着唐风这么一脸子紧张的模样,颇有些讶异。渠星跟唐风都是跟随他多年的人,哪里是个不懂规矩的?偏得他们二人,但凡是提到那位所谓的二小姐,都是不大正常,看起来奇奇怪怪的,着实是叫人费解的很。

“接着说?”

南宫钰朝着那人看了一眼,“跑了然后呢?”

“街上人来人往,夜不闭市,也就找不着了,那倾城王府我们倒是清楚,索性属下也就回来了!”

南宫钰微微颔首,这倒是不错。他们知道倾城王府到底在何处,若是真想找到那么一个人,也还算得上是顶容易的事儿,偏得现如今,诸事都不清明,南宫钰莫名的十分想只身去看看那位所谓的二小姐。

是何种模样,他们之间,到底有些什么故事。

这样的事儿,叫他胸腔一震。

倾城王府。

醉意熏熏。

想到自己方才看到的那张脸,柳如烟只觉得那是自己的错觉。那是渠星?

她晕眩半晌,扶着雕花栏杆,一步一步走上了阁楼,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朗月高悬,还起了一层薄雾,深夜了吧!

再过几日,许是要下雪了,她卧在地上,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身子,有一股子寒气,从她的脚掌,迅速袭上全身,那种感觉,是分外悲哀的。

香儿走了,胭脂也走了。

她对这世界充满了怨怼,开始无限制的怀缅二十一世纪来。

那地方虽然多有冷漠,嗜血,还有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分外冰凉,却是最适合她的。现如今被人教着长了一颗心,偏得这样痛。

“我好痛!”柳如烟满脸是泪,看着那月亮一层一层隐匿进去,平添了一股子凄凉,“南宫钰,我连恨都不给你,我什么都不给你!”

只见得一袭黑衣,那人凭风而立,俯身看着那么一个小小的女子,看起来着实是羸弱的很。小小的一只,茕茕孑立,形影相吊,叫人甫一见着,便是心头一颤。

那张脸,莹如珠玉,凤眼微挑,此时满含热泪,端的是楚楚可怜。

如此可人,倾国倾城自不必说。更叫他黯然魂销。这人他好似是在哪里见过,并不只是那张脸,更重要的,还是那种分外熟悉的感觉,叫人半点都割舍不下。看着看着便想倾身而下,狠狠地抱住那人。

“南宫钰!”柳如烟摇摇晃晃,一张脸子满是悲哀,一声声的叫着“南宫钰”,那人听了这么一句话,愈发觉得心痛难耐,只是面对她,连名字也叫不出,“南宫钰,你好狠的心,你好狠的心,你伤我至深,我穷极一生,我都不愿再见你!南宫钰……”

见她脚步虚浮,分明是醉了的。

腰肢不盈一握,面容消瘦,目光深沉。这是经历了什么?南宫钰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只想着唐风跟渠星说的那些话,是他抛弃了她?是她伤她至深?许是真的,那人方才一声声一句句,如泣如诉,分外悲凉。

只见那人踉跄一下,身子倾斜,没过一会子就将要跌落在地,南宫钰心头一颤,想也没想,飞身而下,紧紧地搂住了那人的腰身。见她双眸微睁,两行清泪顺着脸颊,直直地滑落下来。

南宫钰只觉得手背一片温热,那人的眼泪,汩汩地流了出来。

“你好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