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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平凡小七不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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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殷离开以后,之修公子依旧恢复如常,不同的却是他看梓骁的眼神。夜晚的箫声依旧,只是不见那个微醺的人。之修有着淡淡的失落。他踩着若有所失的思绪不知不觉竟来到了梓骁的西厢。他在窗口驻足,望着窗上纤细的剪影,“你是谁?”影子顿了一下。

“我不胜酒力,错认冒犯了公子,还请见谅。”梓骁淡淡地说道。

“如此,甚好......”之修白衣胜雪,身影笔直而萧瑟,长发松松垂落肩头,并没有束起,青丝随风舞动,手中的银杖轻颤了一下,又被修长的手指紧紧握住。片刻他披着淡淡的雾气转身离去。

藤床纸帐朝眠起,说不尽,无佳思。

沈香烟断玉炉寒,伴我情怀如水。

笛声三弄,梅心惊破,多少春情意。

小风疏雨萧萧地,又催下

这是有人让,千行泪。

吹箫人去玉楼空,断肠与谁共倚。

——声声慢

不几日,准备停当了,梓骁决定离开“忘忧谷”,遂向之修辞行。

之修闻言,先是错愕,转而幽幽轻语:“无心想离开了?是有地方去吗?如若没有更好的地方,或是日后无心又想起我无忧谷有未了的心愿,大可以在密林阵外奏那晚的那曲,小花会去接你。”

小花在梓骁的腿间来回蹭着,仿佛不舍得梓骁的离开,梓骁缓缓蹲下身子,靠近小猎豹,将头和它相触,小猎豹,伸出粉色小舌头,轻刷了一下梓骁的脸颊,梓骁竟有些舍不得离去了。

“之修公子美意,梓骁先谢过了,这段时间在谷中承蒙公子的照拂,也感谢之修公子当日的救命之恩。”梓骁却也有些淡淡的忧伤。

“许还是不到时候,许是我又错过了。”之修深谙的眼底充满了平静,仿佛没有焦距,好似被雨水洗涤过后的清冷,丝毫没有温度。

“你是无心吗?有人托我交给你的。”总角小童跑开了,留下一封信。

梓骁拆开信封,翻开信纸。

“黄昏,醉仙楼月华阁。”梓骁疑惑的在脑海中搜寻在开阳似乎没有认识的人。

“是什么人?能去吗?”小七抓抓头,看着无心。

“不去怎么知道是谁,没事,去会会。”梓骁对自己的身手还是比较自信的。

暮色四合,最后一抹斜阳还留恋地抚摸着地平线。万物都失去了自己的形状,最初融成一片灰色。

“记得,之后联系你的人,你只需将主使者找出,“湛卢”便是你的。”梓骁回忆着慕容荀殷的话,这便是得到“湛卢”的条件。

梓骁驻足远远仰望着“醉仙楼”金字匾额高高悬在高楼之上。酒楼中的佼佼者,它坐落在稠密的商业区,三楼相高,五楼相向,高低起伏,参差错落,楼与楼之间,各用飞桥栏槛,明暗相通。这种壮观虽不能和高楼林立的21世纪的摩天大楼相提并论,但在这个时代应该是相当罕见的,梓骁还是由衷地赞叹属于那个时代的辉煌。梓骁和小七踱步进入酒楼,里面修竹夹牖,芳林匝阶,春鸟秋蝉,鸣声相续,五步一室,十步一阁。优美的园林环境加上周到细致的服务,无不使人流连忘返。有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酒楼里两个伙计,头戴方顶样头巾,身穿绿衫,脚下丝鞋净袜,对人彬彬有礼,身旁的赶趁人卖力的演奏着。

进了酒楼便有人将梓骁和小七引入二楼包厢,月华包厢内,背着门端坐着一个男子,背影笔直,线条流畅,咋一看便知定是习武之人。听到响动,那男子起身,转了过来,那瞬间犹若惊鸿,虽没有荀殷精致的五官,之修缥缈的气质。可此人美在笑颜,那一笑的瞬间,天地瞬间黯淡,沉鱼落雁。笑得很是无害的样子,小七面色瞬间凝注,眼色转而变得凌厉,低下头慢慢向后退去。

“来人便是无心兄弟吧。”那人一开口犹如玉石之声,清脆干净。

“我们认识吗?”梓骁看着越是无害的陌生人越发警惕起来。

“拿下!”笑脸瞬间突然敛了下去,让人一时无法适应,他目光冷冷的盯着小七。不知何时屋顶落下几个侍卫模样的人,手持利器,向梓骁和小七走来。

“慢着!光天化日之下,你这是干什么,莫不是认错人了,我们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抓我们?”梓骁据理力争以拖延时间想对策。

“呵呵,真是好手段。问问,你身边的人,到现在你都不知道吗?”男子轻蔑的笑笑,目光睨着小七。

“噼啪咔咔。”几声异响,梓骁回头看去,只见骤然间,小七的身形陡然增高了三四寸有余,竟然一下超过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尽数被撑破,与此同时,手里多了一把剑,只见那剑微露光华,和他人一样决计不简单。

“双煞公子好手段,竟然将我诱骗至此。”小七就连语调都有些许变化,已完全成熟男子的声音,只是有些沙哑。

“能让纳兰七公子上当,实是花了些功夫。七公子,跟我回去吧。”男子斜睨着小七,竟然有些许无奈的神色。

“废话少说,打赢我,我再考虑考虑。”不待说完,腰腹一发力跃身飞去,和双煞公子刀剑相向拼杀起来,招招狠逼,奇的是,双煞公子并不用全力,只守不攻,意不在伤他,只想擒住对方。梓骁当下心中有数。

梓骁一声轻喝,抽出腰间的“湛卢”,四下,剑气如虹,矫捷的身躯如同鬼魅,轻晃一下,便不见踪影,适时竟落在士兵身后,以一敌三,手腕不停翻动,剑剑嗜血,轻轻松松将他们一一拿下。

“无心,这么快,来帮帮我。”小七也不回首,只凭声音便有了判断。

梓骁三两步正准备跨向小七,可是,双煞公子对梓骁便不是那么小心,手指一晃在闪电之间夹住一枚星型镖,梓骁早已领教过双煞镖,一发两镖,金色晃眼,银色淬毒。原来山隐说的双煞就是这个人。梓骁将“湛卢”置于镖的轨迹前,剑光霹雳一般轻挥两下,两镖顺势而落。

“卑鄙!”梓骁狠狠道。

小七再不给双煞分身的机会,和双煞缠斗在一起,此时梓骁也逼近双煞,将他控制在一米范围内接近不得小七,将招式接下,“小七,你先跑,我随后。”

“好!”小七从包间窗边跳下。

梓骁看了一脸无措的士兵和双煞无奈的脸,此刻居然还在从容不迫的对着她笑着。梓骁剑锋指着双煞,脚步后退。

“你跑不掉的,想拿你的人太多。”双煞微笑道。

梓骁毫不理会,跃上小窗,踩在瓦片上翩然而下,一闪消失在暮色里。

双煞望着梓骁离去的窗口,凝注了笑意,寒意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