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向暖抬起头，对上男人深邃立体的五官，她怔了怔，点点头，将手机放下，心里组织了一下，才开口：“你是在问我为什么要在这里做导购员吗？”
男人没说话，静静的望着她，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我就是觉得你们都有事情干，我一个人什么都不会，也不做，每天的时间挺难熬的。”
她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见男人眉头紧皱，就知道他不高兴。
“小司，你知道吗？我虽然才入职一个星期，可现在我的业绩排名第一，我这个月都有快四十万的销售额了。”
说到这里，厉向暖就很得意了，她以前除了跳舞，就没有认认真真的去做一件事情，她妈还总说她是个残废，可事实证明，只要她愿意去做，愿意去学，很快就能上手，做的也不比其他人差，甚至还要更好。
她自顾自的将她这几天是怎么熬过来的，怎么开的第一单，还有接下来是怎么让顾客在她的劝说下，将裤子跟鞋子一起打包买走。
尤其是每次开单，那是她最激动开心的时候，比她花了一千万还要开心满足。
傅北司看着她说的眉飞色舞，脸上没什么情绪，但眉头的褶纹更深了。
这些厉向暖并没有发现，她像一个想要得表扬的一个孩子，眨了眨眼睛：“小司，我很厉害是不是？”
傅北司望着她眼里的希冀，轻轻“嗯”了一声，得到认可的厉向暖脸上刚刚扬起笑，就听到：“向暖，我给你换个工作吧。”
女孩脸上的笑容顿了一下，狐疑的与男人对视，有些不解：“我做的不是很好吗？”
为什么要换工作？
她才适应，虽然每天站八个小时，腿酸，刚开始两天真的不好熬，可后来也习惯了，生意好的时候，她不觉得累。
“这个工作不适合你。”
傅北司这话刚刚一脱口，厉向暖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她望着对面的男人，觉得有些不能理解他的话，什么叫做不适合？
她做的不好吗？
厉向暖想了想，盯着男人的脸看，问道：“小司，你不喜欢我做这个吗？”
傅北司不是不喜欢厉向暖做这个，他只是觉得……
这种感觉也说不上来，傅北司不愿意在工作以外的事情上花时间去想。
“你若是喜欢的话，就当我这话没说。”
傅北司突然改口，厉向暖愣了一下，“你不反对？”
“你喜欢就好。”
服务生很快将他们点的餐依次上了。
厉向暖觉得今天的小司有点奇怪，可具体哪里奇怪，又说不上来，她原本以为小司是不喜欢她穿那身衣服，本来是想多问问，如果他真的不喜欢，那她也不能不顾忌男朋友的感受，虽然商场里大家都是这么穿的，可如果小司不喜欢，她可以不做这个工作。
但是，他现在又不反对了。
厉向暖想，大概是她想多了，心里有微末的失落。
西餐厅里钢琴声徐徐响起，暖橘色的光芒柔和又暧昧。
来这里吃饭的都是成双成对的情侣。
厉向暖将牛排塞到嘴里，咀嚼咽下后，正要端起橙汁，抬头瞬间望见了从门口进来的两个人，呆了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