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野扫了她一眼，似乎并不在意她此时心里的混乱：“跟旧情人聊完了？”
楚又粥听着旧情人这三个字，一时窘迫不已。
平时讽刺他和付清月的时候，她说得非常顺口。
这会儿听到他也这么说，却是异常别扭。
“聊完了。”楚又粥尴尬地扯了扯嘴角。
鹿野走到阳台，帮她把手机捡了回来，顺手丢到一边：“手都废了还玩什么手机。”
要不是突然接到那个消息，她也不会去看的。
谁知道惊吓过度，还吓掉了。
“手机给我吧。”楚又粥伸出手。
鹿野压根没打算还她。
楚又粥有些着急，下意识的就要去抢。
结果，脑子里一直想着钱的事情，压根忘了自己现在还是个病号，整个人扑过去的时候，鹿野都没反应过来。
鹿野把手抬起来，楚又粥整个人就压了上去。
两人同时发出一声闷哼。
楚又粥低头，正好看到因为她扑过来而扯扭曲的衬衣里面，隐隐约约似乎还有一道鲜红的痕迹。
“啊，我不是故意的。”楚又粥尴尬，试图爬起来。
鹿野低头看着怀里的人，既不帮她撑起来，也没有要动的打算。
楚又粥硬撑着坐了起来，双手顶在他的腹部，疼得他更起不来了。
“那个，没事吧？”看着鹿野瞬间苍白的脸色，楚又粥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一道鲜红，该不会是被她这一扑撞伤了吧？
“你说呢？”
“我看看。”楚又粥说着就要去解他的扣子，奈何手本来就不方便，这一扯，直接把他的纽扣都扯开了。
鹿野整个胸膛露了出来。
楚又粥这才看到他胸口那条触目心惊的伤痕。
看样子并不像是被撞伤的。
反倒更像是被什么利器所伤。
宋倦的话再次在耳边回荡着。
难道是他来救她所伤的吗？
他一直都没管吗？
既然那么讨厌她，那为什么又要救她呢？
楚又粥越发看不懂鹿野了。
可是，现在也不是琢磨这些的时候，楚又粥手不方便什么也做不了，“我找人来给你检查一下。”
“不用。”鹿野平静地开口，回来以后一直在忙，压根没时间处理身上的这点皮外伤。
要不是她扑过来，他自己都忘了。
反正也没什么大碍，索性就这样吧。
“这怎么行。”楚又粥不太放心，毕竟因她而起，她还是有些过意不去的。也不知道刚才那一撞，会不会加重他的伤势。
鹿野却拨开她坐了起来，重新扣好纽扣，“管好你自己就行。”
话虽然说得冷冰冰，楚又粥却觉得心里热乎乎的。
甚至，还带着一点愧疚。
到底他并不像她所想的那样，还是在意过她哪怕一丁点的死活的吧？
楚又粥想了想，低低开口，她的声音宛如这夕阳的余晖，带着温热的气息，“那天……谢谢你。”
鹿野心中一软：“不需要。”
楚又粥抬眉看着他，忽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别人能轻易说出口的三个字，换成是他，其实却艰难无比。
好像心里经历了一场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