湄九皱了皱眉，这丫头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只得解释道：“五姐姐，你记错了，我那不是因为看到庆国公公子，是因为当时人太多了，被挤了出来，我一不小心撞上的。”
沈沁沁面露疑惑：“啊？不是吗？难道是我记错了？”不知道为何，方才湄九看她的那一眼，她总觉得有些嫌弃。
湄九面不改色的撒谎：“是啊，五姐姐是你记错了。”
沈沁沁挠了挠头发，没再纠结下去，看到桌上有热茶，拿起来抿了一口，问：“祖母怎么还没起来？”显然是有些等的不耐烦了。
闻言，湄九扫了一眼门口，心想应该也快了吧！
“是谁在想我老太婆呀？大老远的就听见了。”
罗嬷嬷扶着老夫人进来，老夫人一身宝蓝色坎子，下边深棕色裙裾，用暗银金线绣着朵朵莲花，看上去既端庄又稳重。
沈沁沁是嫡长女，很得老夫人欢心，一见老夫人立即欢快的跑过去，挽上老夫人的胳膊。
“祖母您可来了？我和九妹妹在这儿都等了您半个多时辰了呢，听说祖母晚上没睡好，我给你捏捏肩吧。”
老夫人面色和缓，扫向湄九的目光中看不出神色，只道：“你们俩有心了，可吃过早饭了？”
湄九小步过来，端的是规规矩矩，俏声道：“已经用过了，谢谢祖母关心。”
老夫人看向沈沁沁，对一旁的罗嬷嬷说：“三老爷前几日不是拿了蜜瓜来，听说五丫头爱吃，你去拿点过来。”
沈清一听：“谢谢祖母，我同罗嬷嬷一起去吧。”
老夫人笑着点头，罗嬷嬷领着沈沁沁便出了门去。
屋子里一时无言，老夫人不说话，湄九就乖乖的站着，看上去很是乖巧。
老夫人瞥了她一眼，问：“听说你是个顽皮的，今日怎么在这等了那么长时间？”
湄九低着头说：“祖母让孙女来给您请安，这是孙女的荣幸，祖母没有睡好，我就在这等一等，都是应该的。‘
老夫人缓缓点头，见她神色澄澈，也不像是说谎，在说了不过六七岁的小丫头又能说出什么样的幌子来呢？
看了她半晌，老夫人问：”你读书认字了吗？我听说，那时候你把三夫人给你找的教书先生给赶跑了。“
湄九神色一怔，心中暗骂，这身体的主人果真是个骄纵的小姐，随即脸色沮丧起来，说：“祖母，这不能怪我，孙女是有理由的，祖母想要听一听吗？”
“哦？你把教书先生赶跑了，你还有理了？说来听听。”
湄九低着头，黑的如同宝石一样的眼珠转了一转，道：“当时母亲给我请了先生来，我是很高兴的，可是先生上来的第一堂课就是教我三从四德，说什么女子是男子的附庸品，要把自己教成一个淑女，将来好伺候别人。”
听说到这，湄九顿了顿，眸光看见老夫人的神色已经变了。
她知道老夫人是驰骋沙场的名将，昨日虽然让她们抄《女德》，但是心底里瞧不起三从四德这样束缚女子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