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之桃和慕青二人，相信猜测甚至高过相信真理。
不知道过了过久，吴妃都已经站到腿没有知觉，皇贵妃才开口。
“妹妹家中还有何人？”
“回贵妃娘娘的话，吏部左侍郎是我的表兄。”
皇贵妃放下茶杯，仔细咀嚼着两个字——表兄。
“家里的亲姊妹可还有？”
“臣妾福薄，未成年父母与世长辞，被表兄的家族收养到进宫为妃。”
皇贵妃暗自回想了一下，吏部左侍郎，戾王夙窨那日进宫告诉过她，吏部有他的人不知道是不是他。
这样一来皇贵妃有了盘算，抬抬下巴，“过来坐。”
吴妃的背弓得像虾仁，不敢相信自己能和皇贵妃坐在一起，确切地说是近距离坐在一起。
皇贵妃是皇帝在王府时就纳的妃嫔，随后跟随入宫，几十年来圣宠不衰，加上儿子夙窨德才戒备，是朝中首屈一指的重臣。
甚至有传言说太子最大的竞争对手就是戾王，相比之下有很多人都看好戾王。
这一点连带着后宫都掀起轩然大波，皇后与皇贵妃面和心不和，事成水火，宫中妃嫔接连被迫站队，吴妃当时夹在中间难以抉择。
皇后便帮着她张封妃的大典，彼时皇上已经对她失去兴趣，连封号都是以姓氏来代替。
吴妃回想着这一路磨磨蹭蹭到皇贵妃的身边，圆桌上的茶水已经凉了。
宝荷主动道：“我给娘娘换一杯吧！”
“有劳了。”吴妃小心翼翼地将茶杯递过去。
最终寝宫里只留下两个人，吴妃和皇贵妃。
皇贵妃看人出去也说出此行的目的，“当日你选择投靠皇后是因为她给你讨封，今日看你撂倒度日我也与你交个实底。给你册封之前皇后身边有两个人选，一个是你，另外一个是年初杖毙妃嫔。我当时和众人妃嫔坐在一起商讨的时候，你的票数是低于那位的。当时我就提议说你是先进宫的，皇上对你恩宠有加，于是选了你。”
这段往事现在被翻出来，意义并不大，重点的地方在于。
吴妃被重用，被放弃都心念旧恩，甚至相信有朝一日皇后会亲自来赦免她。
这些都是之桃和慕青二人说与宝荷的。
皇贵妃现在就是要摧毁这样的想法，让她树立一个新的观念。
“现下你的住进别说是个皇妃，连个王嫔的日子都比妹妹你的有盼头。”
吴妃彻底被打击了，跪在皇贵妃的面前把对之前马首是瞻的人的信仰亲自摧毁，她需要一个新的领袖，她的心思要比之前的那位更加缜密。
皇贵妃沉寂多年，多少人以为她是纸老虎，外强中干。
吴妃现在才知道原来厉害的都在后头，“妾身身份低微不敢与贵妃娘娘靠拢。只是蝼蚁尚且贪生，妾身的性命再不之前也比蝼蚁强许多，今后定以贵妃娘娘马首是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当夜吴妃就领会到重新站队的好处，她在皇贵妃面前说的不能添置新物，皇姑妃回去之后就送来了内侍监比着品阶拿的物品，吴妃手上拿的是贵妃品阶才能拿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