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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初上天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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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罔罔,邪魔覆山。当年妖界叛徒擎烈为夺权位,与天帝勾结陷害首领嵇川,那一战,战的妖界是哀骨累累,尸横遍野,妖族众生苦不堪言啊,而擎烈为绝后患,竟将嵇川一族全部清灭,当时嵇川的夫人还是怀胎十月,临盆在即啊!”妖族老朽傅傅神情悲怆,摸着白髯气愤慨叹。

“原来当今首领的父亲竟是如此之人,真是人不可貌相!”一身着轻衣的女子不平道。

“唉,这话可不能乱说!”傅傅赶紧制止她,“擎钰与他父亲不可同语,当今首领年轻有为,英明大义,这可是我妖界之福!”傅傅说起擎钰,脸色才稍有缓和。

“哪有,这外界人人都传,说擎钰弑兄杀父,违背天道。”另一红字女子神秘说道。

“不可胡说,不可胡说!”傅傅沉声劝道。

“那夫人的孩子呢,最后生下来没有啊?”一清灵女子撑着脑袋,满怀好奇地看着傅傅。

“呵呵!”老朽傅傅故作高深,颇有深意地摇头晃脑起来:“这个,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哎,真没意思,傅傅也变得越发无趣了!”

“走了走了,都散了吧!”一群年轻女子手腕着手嬉笑着离开。原本热闹的场景顿时只剩下寥寥一人。

“天道无常,天道无常啊!”傅傅坐在枯石凳上,望着天空,无奈地连番叹气。

日正骄阳,傅傅别着手哼着小歌回到芦妖谷,就见灵雀卜阑急冲冲地赶过来,大口喘着气道:“傅傅,你去哪儿了?”。

“无知小儿,莽莽撞撞,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要有涵养涵养。”傅傅一脸嫌弃地看着卜阑。

“傅傅你快去看看吧,首领要将裘兽送去天界。”此刻的卜阑哪还顾得上仪表。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傅傅瞪眼急道,“快带我去看看!”

以往一派宁静的苑养阁此刻混乱不堪。

娇小的裘兽此刻正奋力挣脱着束缚,一旁的大小人儿也正慌忙着求情。手握束绳的男子因焦躁力度愈发地加重,而裘兽仍旧一脸的英勇不屈,突然,擎钰猛的拂袖,一股轻烟燎过,裘兽支撑不住摇晃几下,重倒在地。

傅傅见状,快步走上前阻拦:“首领万万不可啊!”

“首领,这是我妖族唯一的一只裘兽,万万不可送与天界啊!”傅傅跪地,双手紧抓着束绳恳求着擎钰。

“傅傅你让开!”擎钰表情决绝,使劲挣开傅傅的手,“当今天帝对我这裘兽有救命之恩,如今我若逆命不送,如何保我妖界平安?”

“首领,这裘兽乃我妖界至宝,六界仅此一只,不能送啊!”

“傅傅,你若再拦,休怪我无情!”擎钰加重声音,发布最后一道通牒。

“首领!”傅傅跪在地上,泪眼纵横,望着一人一兽远去无可奈何。

悠悠渡空谷,灵气萦绕,彻玉的染仙殿辉煌地屹立于天地之间,通体白净,却肃穆逼人,庄严威丽。

“陌陌呀,亲亲呀,花花草草长大呀,呵呵!!”此刻一道轻灵的身影从染仙殿蹦蹦跳跳着出来,细看竟是一活泼的少女,身着粉罗轻衫,头带盈香嫩蕊,粉色的发带束着青丝,耳际偶有几缕未曾束好,轻盈地随风飞动,宛若蝴蝶轻舞,与这庄重的大殿显得极为不符。

绾桃乐呵地走在玉质的台阶上,时不时转头看看左右,然后又无聊地别别嘴,一看就是在盘算着什么大事。

“师妹好啊!”几个身着白衫手拿玉剑的英俊男子见到绾桃,便满脸笑意地凑过去,“师妹今日可是又在谋划什么?小心让师傅抓到哦!”

“切!”绾桃不屑地撇撇嘴,别着手一副老者姿态看着他们训斥道:“你们整日只顾着练剑,怕是越练越傻了,这外面的世界繁花锦簇,比这渡空谷可有意思多了,我本芳华正茂,怎能把光阴全浪费在这清冷无趣之地,可叹啊可叹!”绾桃摇摇脑袋,发带上的音铃也跟着晃了几分。

“绾桃,不是我说你,你自打记事起,师父就赠与你这音铃让你研彻,可如今都几百年过去了,这音铃仍未发出声音,可见你所学非常啊!”为首的男子一脸逗趣地调侃道。

“是啊,我看大师兄最近是越发清闲了,要不要我去找师父把你做的好事都抖出来,让你也有点事做?嗯?”绾桃一脸地成竹在胸地看着大师兄染逸,嘴角的笑意更透露出几分凶恶的意味。

被唤作大师兄的男子心虚地退了几步,故作淡定地笑笑,急忙赔罪:“哪里哪里,师妹说笑了。呵呵!!”一番人虽说是清正高雅的修仙之人,但平日里也有很多俗人之事被绾桃当做把柄捏在手上,如今是想再戏弄绾桃可谓越来越难了。

绾桃正欲往桃悠阁密谋今晚的大事,突然想起来行事的道具还在历藏楼藏着,于是变换脚步转移政地向历藏楼进发。

历藏楼此刻无人,看守的老者正趴在伏案上打盹,绾桃一个猫身便偷偷溜了进去,慢悠悠地向着寂黑之地探去,一边探一边寻觅,翻过来翻过去,存余万年的灵珍就这样一件件地散落在地,绾桃也不理会,显然是作案惯犯了。

”绾桃!”黑咕隆咚处正找得热火朝天,谁知冷不丁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绾桃紧闭双眼,思绪飞转,连声叹气,无奈地从黑暗处出来。

“师父!您吓着人家了!”绾桃怒意未消,冲着师傅怨道,一点没有被抓着的羞愧之情。

清虚真人手拿玄翼,面无情绪,双眼冷澈质问绾桃:“你可是在找这个?”

绾桃看着自家师父手中的宝贝绝望不已,自己灵力低微,花费了多年才将这玄翼学会,本想着这玄翼能助着自己看看外面的世界,谁曾想,几番甜头过后师傅竟将她的宝贝没收,藏在各处,如今又是罪证在握。

三十六计服软为上,绾桃可不是吃眼前亏的人,她一把拉住自家师父和往常一样道歉道:“师父,对不起啊!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您别生气嘛,小心气坏了身子,我会心疼的!”绾桃软糯地声音响起,想借此让清虚真人消气。

“绾桃,你何时才能长大呀!”清虚真人眉头紧簇深深叹了口气,“也罢,你如此顽劣,师父我亦有责任,今日来就是告知你,下月我需上天界一遭,你可愿同行?”

绾桃两眼瞬亮,兴致颇丰:“愿意愿意,我愿意。”

“如此甚好,那你这几日就安分些。”清虚真人无奈地教育道。

“好的好的,徒儿一定谨遵师父教诲!”绾桃自然不会乱跑了,都要上天界了,怎可白白浪费这好机会。

不过,这几日清虚真人还是有些烦,绾桃不乱跑了,倒是隔三差五来这染仙殿,问一大堆奇奇怪怪的问题。搞得清虚真人一看见绾桃不怀好意地笑脸便心里发慌。

“那个,师傅,那个我去天界要不要多带点衣服啊,听说天界冷的很?”绾桃懵懂发问。

“无需,只要跟紧我便可。”清虚真人纵使修行万载,德高望重有时亦被绾桃搞得无所适从,这次若不是绾桃大劫将至,清虚真人是万万不愿将绾桃带在身边的。

“师傅,那我去天界的话要不要把玄翼带上啊,我怕掉下来!”绾桃有些担忧。

“放心,掉不下去。”

“你大师兄亦会一同前往,师傅有事时让他来照顾你。”

“啊,他也去啊?”绾桃脸色顿时耷拉下去。

“怎么?你若不愿便不去了,师傅也不勉强你。”清虚真人故作正襟。

“没有没有!我很乐意很乐意。”绾桃笑笑。

“那好!”清虚真人放下毛笔,这几天便和你大师兄收拾好行囊,过几日便出发。有什么问题去找你大师兄,为师近日很忙。”

“是,师傅!”

于是,染逸就有的烦了。

天界,是什么样子呢?绾桃这几日经常趴在窗户边望着天上,白天风云变幻,夜里繁星璀璨,“想必景致也很好吧。”突然,屋外传来敲门的声音。

“谁啊?”绾桃问道。

“师妹,是我!”染逸在门外答道。

绾桃极不情愿地起身,下床,开门,足足花费了半时有余。

“师兄,啥事不能明早说啊?我下床一趟很不容易的。”绾桃有些不耐烦。

“是这样,师妹,明日就是咱们启程的日子了,师傅让我来看看你行囊收拾好了没有?”染逸轻声问道。

“哎呀,那早就收拾好了,这几天等的我都发霉了。”绾桃抖抖身子,仿佛真像发了霉一般。

染逸轻笑:“天界不比渡空谷,规法严戒,你一定要牢牢跟在我的身边,寸步都不能离,知道吗?”

“知道啦,啰里啰嗦的!”绾桃一只手搭在门边,“师兄,这么晚了没啥事就去休息吧,绾桃困了!”

不待染逸说话,便欲将门关上。

“等一下!”染逸用手抵住门,表情有些扭捏:“那个,呃!”

“有话快说。”

“这,这是我刚上山时家父给我的覆灵珠。”染逸从袖中掏出一颗珠子,光芒照耀在绾桃的脸颊上,瞬即暗淡下来,珠子质地光滑,晶莹玉润,绾桃纵使不耐烦也惊艳于世间竟有如此美好的东西,只是色地有些清冷,宛如一泉冷冽。”你在天界若遇到危险就开启此珠,可助你离开险地,咒法在这张纸上,你需牢记于心。还有。”染逸顿了顿,“记得别告诉师傅。”

“知道啦大师兄!”绾桃小心地接过覆灵珠,仔细端详起来。

“那大师兄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明早我过来叫你。”

“好的,谢谢大师兄!大师兄晚安!”绾桃甜甜地关上了门。

“覆灵珠!”绾桃借着月色仔细地研究着这颗珠子。

一夜美梦。天晨,朦胧的雾皑伴随着朝露覆上绾桃眼眸,绾桃睁眼,猛然想起来今天是启程之日,拖沓不得,随即掀开被子,整理梳妆,换上干净的翠色襦裙,背上小包囊,揣好覆灵珠,一切准备就绪。

门外敲门声响了两下,绾桃应声开门,大师兄看着绾桃惊讶地愣了半晌。

“师傅!”绾桃一路小跑来到清虚真人身侧。

“绾桃,东西都收拾好了?”清虚真人问道。

“收好了收好了!”绾桃拍拍小包囊信誓旦旦道。

“师傅!”染逸抱着一个金亮的龙纹盒子。

“好,咱们也该出发了!”清虚真人转过身道:“洵徽,谷中事物就暂且先交由你了。”

“掌门师兄放心,洵微必妥善处理好门中事物,待掌门掌门回归。”站在身后的洵微一本恭敬道。

“过几日便是渡空谷的募新大典,我怕是不及回归,你且先办着,待我回来再作议。”

“洵微领命。”洵微真人再次俯首恭礼,眸间却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

“掌门师兄早日回归。”洵微看着三人离开,绷紧的心弦终于舒展,笑着长呼一口气。

三人正飞着,清虚真人独自一人平稳地飞在前头,而染逸则拉着绾桃缓缓跟随在后头,绾桃第一次在这么高的地方飞行,免不了晃晃悠悠,每次都吓得染逸心震一番。

“绾桃,天上风大,你需牢牢抓紧我。”染逸一边飞行还不忘腾出手护着绾桃。

“知道啦,师兄!”绾桃却不在意自己的处境,惊奇地看着身边的一切,“原来这就是天界啊!,我们看到的云竟是如此的细密,像蚕丝一样。”

“这还不算真正的天界。”染逸声音大了几分:“等你到了天界你会更加惊奇的。”

绾桃沉醉于天云之景,四下环顾,突然发现身后一团黑云尾随,眼见就要碰到绾桃的裙摆,吓得绾桃使劲揪着染逸的衣服躲避,差点令染逸失衡。

“师傅,大师兄,你们快看,后面有黑东西跟着我。”绾桃指着自己身后。

染逸回头,亦是一惊,连忙加快飞行速度,想逃离那团黑云。

那团黑云转了几个滚儿便化作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头,躬着腰捂着嘴哈哈嘲笑:“清虚老儿,看来你的徒弟也不过如此嘛,这样的徒弟也带出来,不怕天上的神仙笑话吗?”那老头一副得意忘形的样子,看得绾桃气愤不已。

“让云峰仙人笑话了。”清虚真人倒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你这糟老头子!”绾桃可忍不住这番损辱,抓着染逸的衣襟大声反驳:“也不看看自己穿的什么样子,还好意思说我们,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真是脸皮够厚的。”一通话倒出,绾云心里舒坦不已,染逸眉头微皱,暗自叫苦,想劝已是不及。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云峰仙人恼羞成怒,顺势直逼绾桃,“看你也有几千岁了,莫不是连飞行都还不会吧。”

“关你何事?”绾桃挺起胸膛不输气势斜视着云峰仙人,“本姑娘不会飞行至少连衣服还穿的起。”

云峰仙人一下子气上心头,挥起拐杖欲教训绾桃,绾桃朝染逸身后躲去,清虚真人适时赶来劝阻:“仙人莫怪,我这徒弟天性顽劣,望仙人不要介怀。”

云峰仙人鼓着腮帮子气呼:“你这丫头,今日要不是看在清虚真人的份儿,我定要好好教育你一番。哼!”说罢,负手离开。

“绾桃!”清虚真人余怒未消。

“师傅!”染逸微微俯首:“绾云还小,有些小孩子心性是正常的,您就别跟她计较了。”

“染逸。你送她回去吧。”

若是到了天界你还这般不依不饶,定会闯出一番祸端。”

“师傅,我错了!”绾桃从染逸身后出来,“那老头先是尾随在我们身后,后有出言侮辱我们,我心里很气嘛!”

“纵使如此你也不该出言顶撞,你是将师傅教你的全都忘了吗?”

“师傅我错了嘛?我到天界一定会谨言慎行,再不发脾气了如何?我发誓。”绾桃作势还真比了个手势,“求师傅不要把我送回去嘛!”

“哎!”清虚真人叹了口气,“罢了,染逸你好生看着她!若出什么岔子我唯你是问。”

“是,师傅!”染逸心里敢怒不敢言。

“咱们走吧。”话毕,清虚真人拂手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