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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交出管家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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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罗寺即使香客不断但也遵守寺里的规矩无人喧哗,不敢扰了得道僧人的清修。苏晴每日清晨都要和僧人一同诵经,午间须跪在佛像前烧香潜心祈祷跪拜,晚上还得手抄佛经。

刚来时候会不习惯,无人理会她,整个寺里除了静就别无其他感受。

住的小屋子也是简洁无比,简单的一张床榻,一个书架,一个柜子,两张桌子,三把椅子。屋子甚小,一览无遗。

重复的日子让她前三天甚是难熬,现在已经来了整整五天,反而越耐得住性子,心里满满筹划时机。

今日京城送来的三套衣裙说是府里的人惦记送来的,而且上面的绣花确实无比精致,她心里才稍微舒服些。至少这些东西还惦记着她。

照例用过斋饭沐浴后要抄佛经,待以后回府要献给苏老太太。

一头黑丝轻柔披在脑后,自从进到寺里的第一天就拿下发簪,洗掉妆容,不施粉黛。

手持着毛笔借着油灯慢慢抄写,梧佩坐在一旁捏着银针绣做女红。苏老太太只允许带一个贴身丫鬟,跟来之后每日的杂事甚少,只能绣些花样打发时间。

梧佩捶捶酸腰望一下窗外的天色,轻声劝道:“小姐,还有两刻钟就三更了,早些休息吧,别伤着眼。”

苏晴轻嗯一声,手里动作不停:“你先下去,我这抄完就休息。”

梧佩收好绣花篮子,铺好床轻手轻脚出去关好门。苏晴向来不喜欢有人伺候睡觉,说一就是一。

夜里还是有些轻风吹进屋子里,吹动苏晴身后的秀发飘起。一抹深色身影从窗户跃进屋里立在苏晴身后,她也未曾发觉。

“如此消瘦,在寺里可受委屈了?”

苏晴听见熟悉的声音,持笔的手硬生生顿住,好好一个字划拉出一道难堪的墨痕。字迹工整的纸张就被这一道痕迹坏了美感。

苏晴不作答,取过另一张纸打算重抄。

瑜王挑一下眉,主动走到桌边出声:“看来是真的受委屈了。”

苏晴依旧不理会,自顾自的重新磨墨,正眼都不给他。

“说话!”瑜王没忍住抬高了声音,把她身体掰过来面对他。这才发现苏晴消瘦略显苍白的脸蛋早就滑满泪痕。

“委屈?我已经落到这般田地了还谈什么委屈?”苏晴哽咽痛诉,挣开瑜王的双臂,背过身,心里百般不是滋味:“你走吧,以后也不必来了,我们也无须再见面了。”

瑜王脸色暗了又明,眼里尽是不悦,清冷开口:“又胡说什么?我是特意来看你过得如何……”

“多谢瑜王抬爱,本小姐受不起。”苏晴狠狠吸一口气,打断他的话。关心她?何来的关心?全是糊弄她的话,她失了苏将军府的心,他也不打算与她有过多交集。

“我做错了什么?我改。让我以后不再找你,这是折磨我。”瑜王伸手刚想把她拉回怀里,刚碰到她的手臂,又被挣开。

苏晴抬手用袖子胡乱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反而越擦越多。喉咙被梗住说不出声,还有更狠心的话堵在心口说不出来。

她是堂堂苏将军府的大小姐,是在京城人人夸赞的才女,媒婆能把大门槛踏破。容貌身材才情一等一的好,她想嫁的儿郎满京城随便挑。

偏偏爱上已经娶了正妻的瑜王,却还是甘受委屈见不得光跟在他身边。心里有多少苦楚,多少苦楚他始终不明白。

总是让她体谅,可是他可曾想过,她等不了了。

心里的委屈和近段时间遭到的事一下子宣泄出来。止不住的抽泣哭泣声在小屋子里格外的明显,瑜王于心不忍,环住她的身边,替她擦掉眼泪。

“哭得我心也跟着疼,我费了点心思才想到要破了这事的方法就连夜赶来。你可真这样绝情。”

从未有过的柔情声音飘在她的耳畔,再也忍不住转身扑进他的胸口,痛快哭出声。

柳絮在屋子里等了好些时间才把苏相思等回来,用过晚饭之后一直呆在李琴瑟屋子里粘着不肯走。

苏相思刚进屋,柳絮就挥退屋子里的丫鬟下去。

边解开她的腰封,一遍放低了声音:“瑜王此刻在普罗寺里,咱们的人不敢跟太近。”

苏相思伸手配合柳絮的动作脱下外衣,语气里带着可惜:“看来我这大姐姐快能回来了。让南枝一人跟住就好。”

“嗳。”

苏晴接连出事,苏相思水涨船高。蠢蠢欲动的莫过于是二房苏依玲,想分掉苏相思手里的一点权势。

以前是大房和二房争得不相上下,本以为好事要轮到二房了。世事难料,谁又能知道苏相思藏得如此之深。也学会了讨巧卖乖这一套,这么大个馅饼偏偏掉在她的头上。

苏相思还未睡醒就被益安院的人请过去,柳絮替益安院的那几位默哀,她们还未体验过自家小姐起床气的威力。

益安院正厅跪着一男一女身子发抖跪趴在地,大房赵氏,二房母女已经全部到齐。看向苏相思的带有幸灾乐祸的意思。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一大早就闹得府里不安生。”苏相思心情很不爽,超级不爽歪坐在圈椅上。

苏老太太不语,苏依玲只好把事情全部经过再说一遍。

苏依玲大清晨就到花园里收集花瓣上的露水,那时候天刚朦亮府里下人走动还少。无意间碰见两个仆人鬼鬼祟祟从益安院出来。

苏依玲当场抓把人个正着,一盘问,一搜查,就发现了不得了的事。

“这两个人是刚进府没多久,还未分配到各院子里。一搜身发现身上藏有祖母的首饰还有一包药粉。我让覃妈妈去小厨房搜查,早饭里果然被下药了。”

“相思,这事你怎么说。”苏老太太把话语转向苏相思,新仆人入府的分配和管教是她所负责。

苏相思心里极为平静,一点都不慌,把她乐得起床气全没了。看一眼对面的赵氏和二房母女俩,最后把目光落在跪着两个仆人身上。

“抬起头来,看着我。”

两个仆人明显浑身一抖,忐忑抬起头看向苏相思冷冽的目光又惊慌失措低下头。

“嗤,我倒是不知道有人塞仆人进府不找我登记入本。”说着就起身,对苏老太太微微欠身:“这两人所作所为孙女完全不知情。”

“啪——”

一个茶盏直接砸碎在她脚边,苏相思不为所动,垂下头掩下眸里的狠戾。

“不知情?都到我饭菜里下药了你还说不知情?你可有认真管教过下人?”

这两个下人直接犯了苏老太太就最忌讳的两个点,把矛头直接指向苏相思。

“母亲别动气,三小姐头一次掌家难免会有些疏忽。再多给她一些时间。”大夫人赵氏很干脆就跪下,句句为了苏相思好。

苏相思斜一眼,为她好?为她好还故意提起她头一次掌家?

“祖母,三妹以后不会在犯了。”苏晴也跟着起身求情。

“祖母,此事是我的疏忽。我自愿交出管家权,自此不再插手府里任何事务。”苏相思说得干脆利落,没有一点可惜之情。

苏相思这样的做法倒是让苏依玲打乱了计划,她在后面还留有后手逼她交出掌家权。

在场的人看不出苏老太太到底是如何想,更诧异苏相思居然能干脆利落交出来。

“这两个人你处置了,就把手里的事务和莫管家交接吧。”

苏老太太这话让在场的其他人更摸不着头脑了,苏相思管家这一个月以来从未出现过差错。这样的事更不至于直接拿掉掌家权。

苏依玲翘起的嘴角很快又压下来,她日日来陪老太太,那可不是白来的。

苏相思把玩着自己受伤通透的镯子,冷漠开口:“知道在苏将军府偷盗和下药的后果是什么吗?要盖上奴隶的烙印,丢进勾栏院……”

两个人吓得跌坐在地上,额头上直冒冷汗,他们以为最多仗行几十丢出府邸。

苏相思冷哼出声:“倒是忠心,有机会告诉你们的主子。下次给别人下药别蠢得还把药藏身上。莫管家,带下去吧。”

莫管家很快就把人两个人捂嘴拖下去,这两人倒是老实,不吵不挣扎,乖顺得很。

苏老太太厌倦摆手,让苏依玲留下,其他人各回院子里。

赵氏还假意安慰几声她别过于悲愤,以后还会有机会。苏相思牵强的笑着应付,心里早就乐开花,甚至想啃一个大猪蹄。

虽然使用的小招数漏洞百出,苏相思懒得拆穿,顺势而上。不是自己的东西,拿在手里永远是个不定因素,不如丢掉让别人抢去吧。

这府邸,又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