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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第 7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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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十四微怔, 狐疑地看着他,思忖片刻,他说:“轻儿那天晚上一直跟我们在一起, 得知你的死讯, 她……挺开心的。”

陆宴之阖上眼, 心里一阵阵地抽疼。

明知道别人在骗他, 可还是会疼, 锥心刺骨的疼。

他双唇动了动, 低声说:“挺好。”

“有什么好?”靳十四不住地打量他,心里忍不住好奇,这到底是什么样一个人,让轻儿对他这般念念不忘。

他长得很好看, 是那种男女都喜欢的好看,瘦削而不失英气,皮肤白皙,鼻子高挺,显得十分端庄, 最绝的是他的两瓣薄唇,颜色极浅,唇珠透着光, 唇角带着自然扬起的弧度,带着温柔的笑意,会让人发自内心地喜欢。

黑布下面那双眼睛,靳十四也曾经见过。

是会让人神魂颠倒的漂亮。

换作是之前,今夜之前,他完全可以容忍陆宴之的存在。

轻儿跟陆宴之在一起也行,他们三个人也行, 他不介意轻儿喜欢陆宴之,只要她还愿意多看他几眼,他便是赚到了。

可在山顶上那会,他只是问了轻儿一句关于陆宴之的事,她便哭得那样伤心。

他开始有些抗拒这个人的存在了。

尤其在今夜,亲吻过她,抱着她,看着她在他怀里情动之后。

他无法想象,轻儿知道陆宴之还活着之后,会以什么样的态度对待他。

“她还恨我,对不对?”陆宴之转过脸来“看”他,颤声问道。

“你以为她还在意你?”靳十四冷淡地说,“她若是在意你,在密道里的时候,便不会丢下你不管了,你忘了吗?”

一次是他们遇险的时候,陆宴之负责断后,阮轻丢下他,后来他被埋在砖石底下,险些丧命。

第二次是被宋笙丞他们纠缠上的时候,她也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轻儿……或许真的不在意他吧。

早在他当初作出决定,送她去蓬莱阁的时候,他们之间就彻底决裂了,再无一丝可能。

靳十四看着他难过的神情,越发觉得有趣,想了一想说:“你刚开始说,是轻儿救了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陆宴之薄唇抿了抿,片刻后说:“时候到了,你自然会明白的。”

“现在就告诉我,我没有耐心跟你耗下去,”靳十四捏住他脖子,眸光阴冷,幽幽地说,“因为你马上就要死了。”

“你不会杀我,”陆宴之被他捏着,仰起脸,喉咙疼得像尖锐的砂石磨过,他语气笃定说,“你不杀我,因为我还有点价值。”

靳十四扬眉看他。

陆宴之语气淡淡,“我知道你们要找的那面镜子的下落。”

靳十四松开手,眉头沉了下去。

“……”

靳十四回到房间,阮轻正在屋里等他,脚边趴着一条青龙,被囚龙链困着,面前油灯的光映着她冷艳的脸,桌上放着黑剑龙吟断掉的另一截。

听到十四的脚步声,她起身看向门口,青龙也随之扭过头看来。

靳十四有些意外,看到她的时候,耳根不自觉有些泛红,垂眸看她,低声问:“在等我?”

“你跑哪去了?”阮轻皱眉说,“我看到地上的断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靳十四走上前,伸手摸了下她的脸,捋了下她鬓边垂下来的碎发,声音低沉,“我没事,顺利的话,你很快就能用回自己的身体了。”

阮轻微微诧异,抬眸注视着他说:“这不着急……只要姬夜他们平安就好。”

“着急……”靳十四放下手,轻轻地说。

阮轻弯唇一笑,“你急什么,你当下应该想想,你的剑该怎么办?”

靳十四嘴唇动了下,没有出声。

他在急什么,难道轻儿还看不出来?

想抱她,想亲吻她,轻抚她的肌肤,和她一遍遍做那种事情。

今夜若不是她用着唐星遥的身体,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

发疯了一样,一遍遍地想着她的身子,一遍遍回味着她在他怀里意乱情迷的模样。

“剑有何难?”靳十四将另外一截剑柄丢在桌上,冷淡地看了眼地上那条青龙,懒懒地说,“听说龙身上有坚硬无比的鳞片,可做铸剑材料,也不知道这畜生身上的中不中用。”

阮轻坐下来,用脚底去踩青龙的头顶,青龙伏在地上,垂着头,那双金色的龙眼水汽朦胧,显得有些可怜了。

她幽幽说:“待明日,撕下一片给你试试。”

燃青:“……”

恐吓归恐吓,阮轻终究也没去撕燃青身上的鳞片。

偶尔拿铁镣抽他,逼他维持着龙形姿态,匍匐在地。

这天夜里,燃青壮着胆子,恢复了人形姿态,试探着去往阮轻床上爬过去,当晚又挨了一顿狠揍。

他咬紧牙关,跪在床下,身体不住地打颤,说不清楚是亢奋,还是痛楚,很快又化作青龙,在地上痛苦地扭动。

阮轻抽完他,也有些心累。

偶尔想起天清君,想到他那双明亮的眼,心里又是狠狠一抽。

逍遥门拍卖一事如期举办,除了提前几日抵达逍遥门的几个门派重要人物,其他人都是当日才到,在山门口排队等候。

阮轻和靳十四排着队,百无聊赖地和人聊着天,期间不时地看了眼那些门派中人。

于安游从南天宗出发,一路上募集了三十万灵石,带着自己的本命剑,准备来参加拍卖,扬言无论如何要为阮轻姑娘拿回灵根。

星照门陆氏来的最晚,陆嘉尘和宋如意都来了,只是没带陆萱萱。

据说陆萱萱和宋笙丞已经订了亲,只因为天清君那日亲口承认他们苟合一事。

为了堵住悠悠众口,这两个家族也算是豁出去了。

阮轻第一眼看到宋如意的时候,差点被惊得跌到靳十四怀里。

她头发花白,皱纹横生,眼神不复从前的凌厉,反而怯生生的,总是一副心惊胆战的样子,显得苍老极了。

撞见阮轻的眼神时,更是一副老鼠见了猫的样子,忙不迭地扭过头去。

“别看了,”靳十四扶着她,虚虚地抱着她,说道,“她自始至终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活该变成这样。”

阮轻抿了抿唇,点点头。

她只是过于惊讶而已,心里对她产生不了任何同情。

旁人有跟陆嘉尘打招呼的,只是关心天清君的消息。

玄音宗掌门说:“陆掌门,听说之前星照门那场大火,是陆公子纵火**,这事是真的吗?”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关切地望了过来。

“陆掌门,天清君现在何处,是生是死,能不能告诉我们啊?”

“是啊,我闺女听说天清君纵火**,日日痛哭流涕,到现在还没缓过劲来呢?”

“真的吗?这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我们没得到消息?”

陆嘉尘叹了口气说:“纵火一事,确实是宴之想不开……”

一众哗然,有震惊不已,有唏嘘感慨,亦有悄悄抹眼泪的,于安游紧张又关切地说:“那后来呢?这么大的事,你们都不告知天下?”

陆嘉尘温和儒雅地朝众人点头致意,语气淡淡地说:“自然是被救出来了,如今在山门里调养,请诸位勿要挂念。”

阮轻捏了下拳头,为陆嘉尘的谎言而愤怒不已。

天清君尚在,星照门风骨傲然,象征着浩然正气,他若是死了,星照门在别人眼里大概就只剩下道貌岸然、藏污纳垢了。

正因如此,他只得一再欺瞒,隐瞒陆宴之纵火**一事。

“陆掌门今日过来,也是想要阮轻姑娘的灵根吗?”玄音宗宗主问。

“轻儿是我陆氏血脉,她的东西理应归还我陆家。”陆嘉尘面不改色地说。

自万剑宗婚宴一事,众人都心知肚明,都知道阮轻姑娘昔日在陆家受了苛待,对陆氏夫妇的所作所为也有所耳闻,只是一个个都心照不宣,没有当场揭他们的面子而已。

否则陆家的人尚在,天下修士又怎么可能帮于安游募捐呢?

玄音宗宗主假笑着说:“这是自然,雷灵根总归是陆家的,陆掌门想要拿回灵根,自然也在情理之中,只是不知道,陆掌门这次千里迢迢而来,准备了什么法宝用以拍卖?”

陆嘉尘温和地笑着说:“自然是绝世法宝。”

他可是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得到的法宝,一会儿拿出来,定要惊艳世人。

他胸有成竹,往前进了几步,接着排队。

队伍中,一道清亮的女声打断了他的思路。

阮轻笑着说:“听闻陆家有一件绝世法宝,唤作九星秘籍,陆掌门所说的,该不会这是个吧?”

“当然不是!”陆嘉尘警惕地盯着她,“唐星遥,你少在这胡说八道!”

“我说什么了,”阮轻歪头轻笑着,懒懒地说,“我说的,可都是大伙都有所耳闻的事,不是吗?”

玄音宗宗主点点头说:“只是此前还听闻,这《九星秘籍》曾经遭窃,而窃取这份秘籍的人,恰恰就是阮轻姑娘?”

“可不是嘛?听说当日宋长老还下了通缉令,说是阮轻姑娘窃走星照门镇门之宝《九星秘籍》,说抓到之后要格杀勿论呢!”

有人倒抽一口气,怔怔地看着宋如意,震惊地说:“这多大仇恨啊?!竟然下得去手?!”

宋如意脸色有些挂不住,垂着脸,躲在陆嘉尘身后,竟是出乎意料地没有反驳。

于安游气恼地问:“陆掌门,阮轻姑娘当真偷了九星秘籍?”

陆嘉尘淡淡说:“家丑不可外扬,但这确有其事。”

“怎么会这样……”于安游简直无法忍受他崇敬的阮轻身上有任何污点,立刻气急败坏地说,“这一定是你们造谣诬陷她?!”

陆嘉尘摇头,“此事事关重大,关系到女儿家的名声,我们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去诬陷她呢?”

“那后来呢?!”于安游愤愤地说,“她还回来了吗?”

“自然没有。”陆嘉尘面不改色。

阮轻看着他当着一众人的面诋毁她,简直要气炸了。

靳十四伸手主动牵了下她的手,安抚地摸了摸她手背,她这才抑制住情绪。

队伍排到了陆氏夫妇。

逍遥门的人将他们引到一旁,将他们的姓名、所提交的拍卖法宝登记在册。

阮轻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眸光阴郁,唇角微微勾起。

等陆嘉尘登记完,尚未走远,排在他后面的于安游走上前,看到了名册上面的字,一时脸色大变,说了句震惊所有人的话——

“陆嘉尘!你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于安游勃然大怒,当众痛骂,“陆嘉尘!你虚伪至极!无耻至极!我这辈子从未见过你这样厚颜无耻的人!!!”

山门寂静了。

寒风呼啸而过。

数百名排队的人同时听到了这样的话。

陆嘉尘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诧异地回过头看着于安游。

被人当众痛骂,可是件极其丢人的事,纵使他脸皮够厚、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诋毁阮轻的话,也无法接受这位后生小辈当众高声辱骂他。

所有人也在看于安游,同时也在看陆嘉尘,他们简直无法想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于安游勃然大怒,当众破口大骂陆嘉尘。

于安游气得浑身发抖,从逍遥门掌事弟子手里夺过那本册子,展开说:“诸位,你们看看,陆嘉尘刚刚还说,九星秘籍被阮轻姑娘窃走,至今尚未归还……”

他剧烈地喘着气,恨不得冲上去咬死陆嘉尘,指着上面的白纸黑字,说道:“可今日,他却亲自带着九星秘籍来拍卖,九星秘籍其实就在他身上,他若不是诋毁阮轻姑娘,我现在就把头割下来,给天下门派当皮球踢!”

“……啊?”

“啊?!!!”

“啊这……这简直了!”

“无耻至极!”

“我呸,就这德行?!我早就知道阮轻姑娘不可能偷九星秘籍的!”

“不光是诬陷,还下了格杀勿论的命令,这简直是畜生才干的事!”

“令人作呕,这姓陆的德行,简直败坏陆家门风!”

“笑死我了,星照门竟然落魄到了这副田地,竟然靠拍卖九星秘籍,来夺回阮轻姑娘的雷灵根?”

“刚才玄音宗宗主问他,他还说是绝世法宝,这九星秘籍可不就是绝世法宝嘛?!”

“我不管,我冲了!今天我无论如何要拍到九星秘籍,呕死这姓陆的!”

“骗子!陆嘉尘你无耻!”

阮轻抿着唇憋着笑,心里说,割头这种玩笑还是别开了。

她摆了陆嘉尘一道,可没想到于安游情绪如此激动,刹那间至陆嘉尘于万人唾弃、万劫不复之地,看着陆嘉尘那副目瞪口呆、百口莫辩的样子,她心里简直快意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