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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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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头正好时被打断, 殷朔颇有些不上不下的不满感,面无表情的与苏仲朝谈完正事、重新回到寝宫后,他瞥了眼空荡荡的盒子, 心头这才浮起几分愉悦。

听到他回来的动静,桥雀从宽大的锦绣丝被中探出小脑袋,上扬的漂亮眼眸中含着粼粼水光, 瓷白的脸颊上染着异样的红晕,眨着眼问:“你和苏仲朝谈了什么?”

殷朔掀开被子一角,摸索着向他靠近,随口道:“他想见你,我直接让他死心。他又问我打算如何处置他, 我将你替他求情的事情说了出来,他安静了半晌, 便扭头走了。”

桥雀松了口气:“既然苏仲朝不打算反抗, 你派人接替他手上的权力时,给他几分薄面,别太欺负人。”

殷朔眯起眼,不太乐意见他这么护着苏仲朝,便一改原先的念头, 不仅没将暖玉拽出来,反而更恶劣的往里按了按:“朕从不欺负外人, 只欺负朕的小美人。”

桥雀被他猝不及防的动作按的唔了声, 白玉般光滑的细腰在一刹那绷紧, 又在下一秒酥软, 活色生香的比尤物还诱人。

殷朔眼神深邃, 当即把苏仲朝抛在脑后, 全部心神都放在享用美人和取悦对方身上。他冲锋陷阵肆意纵横, 桥雀却还保持了一丝清醒,语句破碎的坚强道:“你还打算拿回虎符吗?”

“虎符在老将军手里,他忠心耿耿,你若是找他要,他定然二话不说的呈上来。”

“不过我瞧着苏居仪没什么心眼,日后接手虎符带兵打仗,赢再多的声望也不会造反。”

“所以我觉的——”

殷朔终于忍不可忍,低头堵住在床上还认真商议政事的小臣子的唇。

为了让对方专注眼前,他发了狠的鼓捣,直将臣子做的眼神涣散、色若春花,意识和身子都软绵绵的乖乖听话后,他才心满意足的收工。

情.事结束的床榻间颇有几分静谧的温馨感,殷朔搂抱着心上人,一边把玩着他无意识攥成小拳头的手,一边悠悠然的回忆少年方才说的话。

老将军忠心耿耿?

苏居仪没有心眼?

呵,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一个苏仲朝。

对方之前手脚伸的那么长,做事又理直气壮毫无顾忌,世家们误以为虎符在其手上、这才忍气吞声捏着鼻子退让。倘若他在这时候一边收权、一边将虎符从老将军手里要回来,那苏仲朝无疑成了被拔掉牙的纸老虎,必然会被记仇的世家子恼恨报复。

可如果他只是收权、半点不提虎符,世家就算是隐有猜测,也不会贸贸然的出面针对苏仲朝。

这般心思灵巧、聪慧机敏,可真不愧是他的桥少卿。

唯一可惜的是......被美人不动声色体贴关照的居然不是他殷朔,而是那个一无所有的死太监。

凭什么?

殷朔不忿,沉着脸戳了戳桥雀奶白奶白的小脸。

桥雀睡的正熟,垂着眼睫咕囔了两声,便没了其他反应。

殷朔磨了磨牙,低声凶恶道:“花心风流的小坏蛋,朕要惩罚你。”

该怎么惩罚呢?

殷朔沉思片刻,忽而勾着唇,拿过被玩到一旁的暖玉,施施然的塞进桥雀身体里。

桥雀在睡梦中蹙眉,想必是被堵住了有些不舒服,殷朔摸了摸他微微鼓起的小肚子,得意的哼笑:“就罚你给朕生个太子。”

**

傍晚时分,平华听到主子的传召,低垂着头进去掌灯。

烛火摇曳,色香味俱全的膳食一一摆上桌。

高高在上的帝王动筷,为怀中的少年夹了道他平日里喜爱的菜式,低声下气的讨好道:“朕真的不是有意的,只是怕你和朕的子孙后代冷,所以拿暖玉给你们取取暖......后来见你不喜欢,朕不是体贴的帮你拔出来了吗?现在小肚子都空了,你一定饿狠了吧,快张口,朕来喂你吃。”

少年越听越脸红,狐狸般勾人的眼里盈着春水与羞恼,毫不留情的拍开帝王筷中的美食后,他似乎想说什么,瞥见周围一圈的宫女与太监时,又生生咽了下去,只恼羞成怒的精简道:“滚!”

敢指着一国之君骂滚。

一旁的宫女们顿时齐齐打了个颤。

昳丽的美貌少年一无所觉,骂完没事折腾他的狗皇帝后,扭头就想从对方腿上下来。殷朔赶忙环住他的腰,一叠声的道歉,见他不予理会,漂亮的小脸冷若冰霜,心知他是被方才如同失.禁的感觉吓哭的还没走出来,便心虚的哄道:“你之前不是念着让朕给苏仲朝一个体面吗?这样吧,朕将收权的事情都交给你,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好不好?”

桥雀抿着好看的唇,迟疑的看了他一眼:“真的?”

殷朔听出他语气的动摇,果断点头,再三发誓,还让平华去拿笔墨,当场写了份圣旨。

桥雀这才柔和了小脸,自己抓起筷子,咕囔的抱怨道:“以后不准再做这种事。”

殷朔见他终于消气,当然是满口答应。

第二日。

这份圣旨在朝堂中引起轩然大.波。

“陛下三思啊!桥少卿入朝为官尚不足一年,年岁更是未及弱冠,此时去兵部各司,怕是、怕是不妥啊。”

“桥少卿乃是文官,兵部自来由武夫掌控,这去一趟......那不是送羊入虎口嘛。”

“陛下青睐桥少卿,这是君臣相得的佳事,臣等也希望桥少卿早日攒下大功,品阶更上一级。只是拔苗助长要不得啊陛下!桥少卿年纪轻轻,何不求稳慢慢来?”

向来肃穆的金銮殿此时乱成一团,沉稳稳重的大臣们纷纷急切的为桥雀求情。

这副景象着实新鲜,不止坐在龙椅上的帝王看的愣神,就连桥雀都懵了懵,拽着前面老桥的袖子乐道:“爹,你在京城的人脉挺广啊。”

桥父:“......我和他们不熟,他们是为你求情,并非看在为父的面子上。”

桥雀脑袋上冒出问号:“可我也和他们不熟。”

桥父叹气:“你是陛下看好的新起之秀,大学士赞扬有佳的聪颖学子,后院中又没个妻妾,他们想交好你,自然先得让你活下来。”

桥雀哑然:“活下来是什么鬼,不过是去兵部收权,怎么弄得我像是要去寻死。”

桥父语含愁苦:“兵部早被九千岁掌控,你无论是里是外都被打上陛下的标记,此次过去,与寻死又有何区别!”

他清楚的知道桥雀和殷朔的关系,深知求情没用,便一个劲的凄楚道:“为父真傻,早知道帝王心易变、红颜未老恩先断,为父当初就不该......”

桥雀扶额,后退几步,离整个乱糟糟的队伍远了点。

殷朔遥遥看了他一眼,很快便出声压下了所有的声音,强势的将早朝结束。

退朝时,桥雀久违的感受到万人拥簇是什么滋味。

那些大臣或和蔼或惋惜的温和开解他,并各种暗示自家是立足京城的百年世家,便是九千岁也要给几分薄面,家中还有一位待字闺中尚未出嫁的嫡女/庶女/庶子/侄子。

一群人围堵在殿前,不等桥雀挨个拒绝,平华忽而露面,客客气气的将他和桥父扶上软轿,安稳送出了宫。

桥雀颇为感动:“殷朔还挺细心温柔的。”

桥父幽幽开口:“死囚上斩头台前,狱卒也会温柔的让他吃个饱饭。”

桥雀:“......倒也不必这么悲观。”

回到府中后,桥雀刚端茶抿了口,随后便发现......悲观的不止是大臣与桥父。

盛行闻前些日子无缘无故摔了跤,虽然养到现在还下不了床,却愣是提笔给他写了封关切信,字里行间都是恨不得立马冲过来的积极。

大学士难得从春日阁出来,亲自上门询问起他是不是得罪了陛下。

数不尽的蔬菜瓜果堆满了桥府门口,一封封沾着胭脂香的信件夹在其中,暗卫面无表情的抱走了一批,还未烧完门口又堆满了新的。

侍卫与家仆忙忙碌碌的劝说了一上午,等到午时之后,府前总算不再多出新东西——但有个不速之客,恰在此时前来拜访。

“苏居仪?”

桥雀从侍女口中听到这个名字,不由纳闷的抬脚走向正厅,刚进去,他还未说句话,人高马大的苏居仪便虎目一瞪,大步走到他面前,抬起蒲扇大的粗糙手掌,意图拍向他肩膀。

关键时刻,是浑身焦味的暗卫冲出来,拎起桥雀躲到一边,让苏居仪拍了个空。

桥雀心有余悸的站稳,预判到暗卫下一步的举动,及时开口:“别掏匕首,他勉强算是友军。”

暗卫皱眉,听话又默然的站到他身侧,冷冷看向苏居仪。

苏居仪一门心思放在桥雀身上,没理会闲杂人,大手拍着自己胸膛,闷声闷气道:“俺听说你要去和我哥争权,你带上俺吧,俺可能打了!”

桥雀摇头:“我不是去和你哥打架的。”

苏居仪纳闷:“他们都说你们要打架,还说你这一去、连兵部的大门都出不了。”

这么看不起他?

桥雀板起小脸:“不信谣不传谣,你别听他们瞎说。”

苏居仪拧眉,固执道:“总之俺要和你一起去兵部!现在就去!”

“啊?”桥雀看了眼门外:“这会的兵部各司还没人上班吧?”

他的疑惑无人解答,苏居仪虎头虎脑的往外冲,已经冲到了门口。

桥雀啧了声,只能摇着头跟上。

**

兵部有六司,分别负责审讯用刑、保管兵械兵书等事情,总部坐落在京城以南,门前冷清,车马人迹稀少,静的仿佛空无一人。

所以说——公务员们的确还没上班吧。

桥雀心里嘀咕,扭头想和苏居仪商量着下次再来,结果一抬眼,就见对方莽的直接冲上前,抬手‘哐哐哐’的捶起大门。

桥雀:“......”

他真的好单纯、好不做作,和外面的妖艳贱.货完全不一样......

在苏居仪堪比击鼓鸣冤的捶门下,大门很快被一位臭着脸的侍卫打开,看清眼前大山似的壮汉是谁后,他的脸色顿时缓和:“原来是苏少爷,小的以为是陛下派的桥少卿来了,所以早早关了门,苏少爷切勿怪罪。”

桥雀:“?”

他从苏居仪身后缓缓探出脑袋,对上那明显不待见自己的侍卫,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你没猜错,我的确来了。”

侍卫呆住,眼睛莫名有些发直:“你是桥少卿?”

桥雀坦然点头。

侍卫呼吸一滞,赶忙让开身体,语无伦次手忙脚乱道:“少、少卿大人请进,苏公公早早来了六司,一直等着您呢。”

桥雀被他逗乐:“不是不让我进去吗?怎么突然改了主意?”

侍卫涨红了脸,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之前听闻桥府公子容色冠绝京都时,他还当个笑话嗤笑过,知晓对方要来接手六司司牌、为暴君卖命行事后,他更是暗搓搓的盘算着让对方吃个闭门羹,尝尝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滋味。

然而这会亲眼见到对方的脸,他方才幡然醒悟,发现市井间的传言居然一点不掺假——何谓人间真国色?京城少卿桥和息!

少卿大人生的如此绝色,就算是替昏君做事,那也是身不由己被逼的!

他一定有自己的苦衷!

侍卫心念转动,再看向桥雀时,已是满眼怜惜。

多漂亮多白的一双手啊,昏君居然舍得让少卿大人亲自来拿司牌,简直一点都不懂得怜惜美人!

要换做是他,肯定上赶着把司牌送到少卿大人的手里,供他随意把玩!

侍卫内心忿忿,忍不住的在前面带路,完全把苏居仪抛到一边,只顾着和桥雀说话:“少卿大人走这边,苏公公在主殿里坐着,咱们先悄悄把司牌拿到手,到时候就算被苏公公逮到,咱们也——”

“也什么?”

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他的话。

侍卫打了个激灵,扭头看到身后不远处神情冷淡的苏仲朝,当即跪下,咬咬牙道:“是小的嘴拙说错了话,不关少卿大人的事,求苏公公责罚!”

苏仲朝没理会他,径直越过他的头顶看向桥雀,随后眉眼柔和,轻声道:“司牌让苏居仪去拿,我们去主殿说话。”

苏居仪挠头,大声道:“我不去!我要留下来保护桥少卿!”

桥雀戳了戳他硬邦邦的肌肉:“我不和你哥打架,你就帮我个忙,去收司牌吧。”

苏居仪霎时陷入纠结中,既想高兴的去帮忙,又害怕自己走了、小鸡崽一样的桥和息就会被他冷冰冰的大哥暗鲨。

等他艰难的做出选择后,桥雀早已和苏仲朝离开,面对面的坐在主殿中。

殿内清雅,不似宫中奢华,紫檀架上随意摆放着悬瓶、琴、剑等物品,墙上挂着一幅《烟雨江南图》,空中熏香袅袅,伴随着花茶的馥郁芬芳,交织成令人放松的味道。

苏仲朝将茶杯递到桥雀手上,见他小口小口的秀气抿茶,不由眼含期待:“喜欢吗?”

桥雀点点头,说不出高大上的夸赞词汇,便简单粗暴的直白道:“好喝!”

苏仲朝松眉,这才为自己斟上一杯:“你若是喜欢,等会走的时候,就将剩下的花茶都带走吧。”

桥雀:“这不好吧,你还要喝呢。”

苏仲朝微微一笑:“我不爱喝花茶,这些都是特意为你做的。”

桥雀动作一僵。

糟糕。

这个心灵手巧又温柔的九千岁竟该死的甜美!

他心跳乱了拍,脑海中浮起林嘉北与殷朔的脸后,又很快冷静下来,沉稳的放下杯子:“其实我也不爱喝花茶。”

苏仲朝怔住,垂眼笑了笑:“那就不要勉强自己。”

桥雀:“......”

糙。

男主看起来好可怜。

他刚刚说话的语气是不是太严肃了点?

良心有点隐隐作痛。

要不还是改口把花茶要回来吧......其实他真的挺喜欢的。

想到就做,桥雀若无其事的又捧起杯子,为自己挽尊:“但是你做的花茶和别人做的自然不一样,我不喝别人的,只喜欢喝你的。”

苏仲朝蓦然抬头,眼眸里的欢喜浓烈的几乎要溢出来:“真的?”

见他这么高兴,桥雀莫名的也高兴起来,爽快又矜持的点点头道:“真的。”

苏仲朝唇角扬起,压不住笑意,索性又为他斟满了茶杯,柔声道:“那你多喝点。”

桥雀仰头吨吨吨。

来回喝了几杯后,桥雀后知后觉的从宾主皆欢的气氛里走出来,赶忙制止了苏仲朝的续杯行为,轻咳道:“你约我独处,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吗?”

苏仲朝顿了顿,耳尖霎时泛起红:“我想向你道声歉。之前庭院相会后,我初时以为是场梦,直到从殷朔那得知他已经知晓虎符的事情,我才知道我那夜......当真冒犯了你。”

桥雀恍然,随意的摆摆手:“就是抱了下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你不用放在心上。只要你以后老老实实的别作死,等咱们都空了,还能坐在一起继续喝茶呢。”

苏仲朝攥着茶杯的手紧了紧,忍不住问道:“今日之后,你还愿意与我对杯交心?”

桥雀迷惑:“愿意啊,话说今天和明天有什么区别吗?”

苏仲朝哑声道:“明日的我......手中没有了实权,便是一介废人。”

桥雀皱眉:“谁说的,这不是还有我护着你嘛。你安心的去找对食、或者是养干儿子,我保证没人敢欺负你!”

苏仲朝深深看他:“有你这句话,仲朝即便是马上会死,也死而无憾。”

桥雀啧了声:“能不能说点好的。”

他主动给苏仲朝倒茶,一副喝多了心灵鸡汤的过来人模样,絮絮叨叨的开始给对方灌乱七八糟的人生格言。

他们一个敢说,一个敢听,气氛和谐的聊了许久。

直到苏居仪带着全部司牌回来,桥雀才止住话匣子,欢快道:“时候不早,那我就先回去啦。”

苏仲朝眉眼柔和的嗯了声,起身道:“我送你。”

走到门口,桥府的马车已经停住等候。

苏居仪带着自己的马来的,这会见门口空荡荡,便愣头愣脑的去找马。

桥雀抬步走向马车,刚抓住车沿,还没来得及上去,苏仲朝忽而在此时冷不丁的开口:“桥和息。”

桥雀回头,漂亮的小脸上带着疑惑。

苏仲朝站在原地定定的看着他,一字一顿道:“臣——永远是娘娘最忠诚的那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