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全？成全他和苏意暖？
不可否认，听到叶凝曦条件的瞬间，闵知行心动了。但闵老爷和他的交谈还言犹在耳，他冷笑一声，嘲讽地说："你用什么成全，离婚吗？你成全之后，那五亿要怎么办？你还不起的。"
叶凝曦没有说话，俏丽的脸失去了血色。
"你用不着多想。"闵知行轻描淡写地转过身，牵起了叶凝曦的手，说了一个谎，"她是过去式了，影响不着你。"
闵知行不知道的是，在后来的许多日夜里，他为这句一时兴起的谎话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真的吗？"叶凝曦抬起头，犹豫一下，又问了一个问题，"那你为什么会用那五亿救下叶家？"
她和王佳怡吵架的时候，曾经说过叶家有潜力之类的话。可她自己清楚，叶家就算有潜力，也很有限。闵知行到底为什么会选择救叶家？
闵知行淡淡地说："因为我愿意。"
叶凝曦默然。这个答案有理有据，她明明知道不太可能，但也无法反驳。
接下来的路上，两人一直沉默着。回到闵家，闵知行松开领带，又解开了两颗衬衫的扣子，坐在沙发上，拿起了旁边的电话，迅速地拨了几个号出去。
叶凝曦犹豫了一会，还是坐在了他身边。
"前几天，我签了一个关于并购的协议。"电话接通后，闵知行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说道，"我要你把那个协议撕毁。"
"什么？"电话对面的人吓了一跳，"总裁，那是...要付违约金的哎。"这份合同的违约金可是高达五千万，远远超过了它本身的价值。这样做真的好吗？
闵知行冷笑："这件事好办。合同的第四条和第六条本身就有漏洞，那是我一早就故意留下的。还有，给我去查他们的老板。"
电话对面沉默一下，有笔尖落在纸上的沙沙声。片刻之后，笔尖的声音消失，那人说道："我知道了。闵总，这件事您想做到什么地步？"
他算是听懂了，闵知行的目的无非就是痛整那家公司的人一顿。他照做就是了。
"到他们破产为止。"闵知行修长的手指绕在电话线上，吐出了几个冷冽的字眼。
叶凝曦在旁边，把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她的眉毛忍不住动了动，看向闵知行。
"我明白了，这就去做。"
"很好。"闵知行笑容冷厉，"敢惹上闵家的人，一定要付出代价。"
他不等对面反应，就挂断了电话，手指对叶凝曦勾了勾，"过来。"
这男人以为她是猫猫狗狗吗？叶凝曦不满地看他一眼，还是坐到了他旁边。
闵知行嘴角微勾，伸出一只手臂，撑在叶凝曦身边，为她隔离出了一方狭窄的空间。
叶凝曦的脸颊浮起了嫣红，不自在地转开了眼神。这个动作太有侵略性了，她不太适应。
她脸红的样子格外可爱，有一种和苏意暖截然相反的娇憨。闵知行看了一会，直接吻了下去。
"唔..."叶凝曦睁大了眼睛。从她的角度看去，闵知行的目光一如既往的幽深冷漠。可他的体温却那么炽热，热得让她心生恐惧。
直到她喘不过气，闵知行才松开她，直接问道："你接吻接了多少次？"
她的技巧太生涩了，让他在和她亲吻的时候，有一种不尽兴的感觉。
"...我...不知道。"叶凝曦呼吸凌乱，心跳如擂鼓一般，强忍着不适回答。
闵知行冷声说道："换气的时候，应该用鼻子。"
"我...第一次知道。"叶凝曦慢慢理顺了呼吸，为自己辩解了一句。
这样的她，看上去更可爱了。闵知行唇边浮起笑意。意识到之后，他把这抹笑意压了下去，冷冷地说："我的耐心一向很少，你最好学得快点。"
"我知道了。"叶凝曦小声说。
"很好，再来一遍。"闵知行忍不住诱，惑，又吻住了她的嘴唇。
他的手指捏在她的腮颊上，叶凝曦无助地张开了双唇，任由他攫夺她的甜蜜。
在他们的情事之间，她从来都不是主导者，甚至不算参与者。她的价值只是躺着，接受他的赐予。叶凝曦闭上了眼睛，眼角慢慢地滑落了一滴泪水。她控制得了自己，却控制不了自己的委屈。
闵知行吻着吻着，忽然尝到了咸涩的味道。他微怔，离开了叶凝曦的嘴唇，刚好看见那滴眼泪流下她的颈子，流进了她的衣领里。
她...就这么讨厌他？
闵知行早就知道这个事实，但在不得不面对的时候，他心里还是一阵难受。他放开叶凝曦，把领带从颈子上拽了下来，狠狠地丢在旁边。
该死的！她有什么资格讨厌他！
叶凝曦感受到唇上的压力消失不见，迟疑睁开了眼睛。
闵知行的脸色阴沉得好像暴雨前的天空。叶凝曦心弦一颤，低声说："对不起，我..."
"闭嘴！"闵知行一把把她抱在怀里，动作粗暴。
叶凝曦顺从地躺在他怀里，脚踝传来阵阵微弱的痛楚。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他们之间的沉默，让叶凝曦难以忍受。她等了一会，终于开口打破了这种死寂一样的沉默。
闻言，闵知行冷笑不语。
叶凝曦等了一会，他还是没有说话。她只好又说："我很抱歉..."
这也是妻子职责的一部分吧？可她没能履行好。谁家的妻子会在丈夫接触她的时候哭出来呢？
"我让你闭嘴！"闵知行冷声说。
叶凝曦不再说话了。她被抱在闵知行胸前，恰好能听见他的心跳声。她不想去想那些过分沉重的事，只好数着自己和他的心跳。
一，二，三，四...五十，五十一...二百，二百零一...
闵知行倏然放开了她，大步走了出去。叶凝曦孤零零地坐在沙发上，眼里只有一片茫然。
...
那天之后，闵知行似乎比过去更忙了。他每天早出晚归，即使在家，也经常和合作伙伴交流。即使叶凝曦做了早餐，他也总是任由它放在桌上慢慢变凉。
叶凝曦则给沈南风打了电话，请她调节一下自己的礼仪课时间。她本来还以为要费上一番口舌，谁知沈南风这次出乎意料地好说话，没问什么，就答应了她。
"谢谢您。"叶凝曦充满了感激地说。
沈南风的语气还是充满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说出的内容却不是这样。她淡淡地说，"不客气。叶小姐，我想提醒你一句话。"
"请说。"叶凝曦有点惊讶。她还以为沈南风是那种不会管别人闲事的人。
电话的另一端，沈南风脸色冷冽："我要劝你远离苏意暖。"
叶凝曦错愕地问："为什么？"
沈南风的声音严厉了不少："我只会劝人，不会解释。叶小姐，我的话说完了。"砰地一声，沈南风把电话放下了。
叶凝曦听着听筒里的忙音，眉尖微蹙，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