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暗阁因此死伤惨重，若是不让对方放血，怎么能让本将军熄灭心头怒火？"
姜昭月勾唇："林安不仁不义，暗中勾结朝中党派贪图朝中下发的大批官银。"
楚宸霄补充了一句："那其中，还有真难军的军饷。"
姜昭月心口一惊，这点她倒是没想到。
"贪图军饷那可是掉脑袋的大罪，难道皇上不管吗？"
楚宸霄轻轻叹息，却直接坐到姜昭月身边，一只手轻轻还过她的腰肢，狠狠的闻了闻她身上的味道。
满足的叹息了一声，"如果皇上管的话，那就不需要本阁主出手了。"
确实，谁又能想到，当今威武仁义的大将军，会是那嗜血危险的暗阁阁主，掌握着地下的一番势力。"
"还有一件事。"
姜昭月轻轻把楚宸霄推开："那西域的女子好似故意针对你的子嗣，不但给了周婉晴安神香，那日若不是你拦着，估计我也要受创。"
那女子下手歹毒，不计后果，就算是利用自己的命也要完成任务达成目的。
而且，她还在那女子的尸体之中找到了一样有趣的东西。
"有人在控制那女子杀人，女子体内的蛊一旦死去，主人就会立刻得知。"
楚宸霄却仿佛已经习惯了。
"所以，你可做好了和本将军一起应对的准备了？"
姜昭月眯起眸子："你早就知道？"
"针对本将军的事情也不是一两件了，你手中那蛊，我以前也见过一次，不过那时候我才十岁，我养父也是因此而死。"
一提到这里，他眸光之内闪烁着浓浓杀机，双手在缓缓收紧。
"可惜的是，敌在暗我在明，只要抓住对方的棋子，那棋子就一定会死去，这么多年，除了这能够控制人生死的字母蛊外，我还什么都没有查到。"
姜昭月心里微微一惊。
却见到楚宸霄侧眸，那双包含着星辰的双眼倒映着她的影子："和本将军走的近的人，最终都会死于非命，本将军在意的人，最终也会因我而死，若是你不想陪着我的话，现在就可以离开。"
他的唇角微微颤了颤，神情再也不复之前的随意。
平日里的楚宸霄是他的一面，沐重舒也是他的一面，这个男人让她看不透，却也突然有一点心疼。
姜昭月低垂着眉眼："怎么，你想要退却责任吗？"
楚宸霄顿时喜笑颜开，他摊开手道："自然不会，之前对你说过的话都是真的，只要你不嫌弃本将军，本将军自会护你一生。"
姜昭月不动声色，甚至脸上丝毫表情也无："那说好了。"
像是约定，两人十分默契的互相看了一眼，最终陷入沉默当中。
姜昭月转身取来药膏，垂眸冷冷开口："上衣脱了。"
楚宸霄十分听话退掉外袍，明明已经是夫妻，可是这般坦诚相对的情况却极少极少。
姜昭月大概也明白了楚宸霄的心思，是因为以前的姜昭月根本没有能力去保护自己，楚宸霄才会对她不冷不热，虽是一种伤害，却也是另一种保护。
姜昭月思及此，心里的一点怨怼也逐渐散了点，对他的态度比寻常好上了那么一丁点。
"哎，夫人...轻点。"
"我又没用力。"
"还是好疼，慢点慢点。"
耳边传来男子低沉的声音，姜昭月心情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她白皙的面颊微微有些发红。
将最后一层白纱缠绕好，姜昭月站起身收拾东西："下次伤口再崩裂，就自己去死，不要回来找我！"
楚宸霄嘴角弯了弯，眸子里溢满了所有的水华柔情，他一只手撑着下巴，侧躺在床榻上，肌理分明的上半身赤果果的暴露在姜昭月眼前，带着诱惑的味道。
"你不会舍得的。"
姜昭月无语呲笑。
楚宸霄依旧赖在她床上不走，丝毫没有大将军的风范。
姜昭月没办法，再次找了个地方打算打地铺，可是还没等躺下，就被一双手臂抱了起来。
"你放心，你不同意，我不会碰你的。"
楚宸霄这话真诚无比，姜昭月闻言也就没有拒绝。
她躺在里面，两人中间只隔着一个被子，因为床不大，楚宸霄半个身子都悬空在外。
"昭月，你那句，夫君，她们欺负我...我可是怀念至今。"
寂静的夜色之中突如其来的话，让姜昭月脸色微变。
"不过是权宜之计。"
"可是，那时候我真有一种，将你护在身后的冲动，将那些你说的，欺负过你的人全部踩在脚下。"
姜昭月闭着眼睛："那是你娘。"
楚宸霄却森然冷笑："什么娘，若非顾念着养父的恩情，我会将这几条吸血蛭虫放在眼前？"
姜昭月微微愣神，没想到楚宸霄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来。人人都说处楚大将军忠孝两全，那他一定是真的对老夫人很好才对。
"她可是做了什么事？"
楚宸霄微微失神："我五岁来到楚家，以前的事情全不记得了，被养父收养以后，暂时就留在楚家生活，那时候楚家不过乡野村民，老夫人是个不讲理的人，因为给养父生了一个女儿一个儿子，所以对她只能容忍..."
他眯起双眸，眼底的血色和凌厉尽显："你可看到我眼角这道疤痕了？"
姜昭月难得听他敞开心扉，心情也怪怪的："那不是胎记吗？"
楚宸霄摇头，双手枕在脑后："并非如此，是她将我的头按在灶台旁烫出来的。"
姜昭月睁开眸子看着他的侧颜，眼底思绪翻涌。
原来，这男人并非高高在上，天生的尊贵无双，也是从地狱之中磨练出来的。
"不过，现在她不敢那么做了，只能借着我养母的身份靠着我那一点少的可怜的良心求生存，一旦与我彻底撕破脸，她们的下场一定会很惨。"
姜昭月指尖轻轻动了动："那为何，你不将她们都赶走？"
楚宸霄转过头，俊美无双的容颜仿佛天神镌刻，一双眸子里却沉浸着无边的冷光。
"不，本将军不能那么做。"
他像是地狱之中最邪恶的曼陀罗花，吐露着淬了毒一样的气息："她们会自作自受，我需要她们在地狱之中，一直忏悔自己的过错。"
姜昭月微微沉吟。
那么她上辈子的那些叔伯，此时是不是也在地狱之中受尽折磨，忏悔着自己的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