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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 4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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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是个绝对的行动派。

他小时候就会做出, 为见诊所医生故意打架将自己弄伤这种事情。

在警校学习时,他与在女生丛中游刃有余的萩原一样受欢迎,可当时, 降谷零没对任何异性另眼相待过, 一是他在警校遇到的女生, 未来志愿多是文职岗位,接近他们大多就因为颜值花痴而已, 彼此之间达不到心灵相契的地步,二是他早早立定了志向,为国家为守护这个国家民众而奉献自身,确是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打理私人问题, 照顾自己的另一半。

但这并不代表着,遇到让他心动的对象, 他会自欺欺人, 不愿意承认。

回首与若松凛的相识,降谷零印象最深刻的是四年前。

在夜晚的天台上他探出身子焦急查探景光的情况时,惊鸿一瞥的那双如火焰般熊熊燃烧的金眸。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 却是四年间他对自己曾经的这位联络员独特的印象之一。

故而那次酒店杀人案,他被若松凛叫住吩咐任务时, 感性让他比理智更先认出对方, 才会在接下来与风见接头时,以上司的口吻命令风见去调查这件与他私人有关之事。

其实在zero内部, 虽无明文规定,通常是默认不能打探保密同事的身份的, 就算他当时想为救景光之事向对方道谢,这亦是冒着某种违规的风险。

之后果不其然,从风见调查到的若松凛在赤司家少爷绑架案中发挥的作用, 降谷零彻底确认了若松凛的身份。

这时降谷零还没意识到,他如此执着是因为他对若松凛拥有不一样的情愫。

直到炸弹案那次他莫名其妙到了平行世界,看到了那张照片。

平行世界的自己疑似是某组织的boss,与若松凛是,或者说曾经是情侣关系。

当时心头涌上的那股失落感,一时之间他亦没有理清。

但稍后乘坐凛的车回横滨,在咖啡馆前遇到太宰治,却陡然让他生出了一种危机感。

由此第一次让他不理智地,下车与太宰治对峙,在明知道这般行为不利于他潜伏收集情报的情况下。

#忽然发现自己对刚刚交换真实姓名的同事心动是什么感觉?#

如果网络上有这样的问答,并邀请降谷零去回答的话,答案大概是:谢邀,就是感觉挺突然的_(:3∠)_

若说以往发现自己恋爱的苗头,降谷零还会以工作为重,暂时不去理会,但如今心动对象周围围绕的优秀异性太多,稍有迟缓就是抱憾终身的结局,让自己完全不敢松懈。

“对方做的可真绝呢……”

若松凛翻看着今日发行的报纸,整个第二版全都在报道横滨连环失踪案,受害者因为中毒气全部身亡,报纸上还配图了现场照片,含沙射影指责因为侦探社的介入造成这种严重后果。

看来太宰大意了呢,昨日她发短讯过去提醒,太宰还回复说心里有数,结果之后就遭遇了这种事情。

“警方和公安内的内部消息称,幕后黑手是自称‘苍之使徒’的家伙,现在公安怀疑对方与当年自爆身亡的恐/怖分/子‘苍之王’有关系。但是当年‘苍之王’的身份最终就没能确定,所以我们目前无法找出关联者。”

一旁的北川樱子已经习惯于直属上司每天例行翻看报纸,关注社会新闻的行为,还能及时在旁边解说。

“因为看若松小姐你之前有关注这个案子,我特意向横滨方面打听了一下,照片是报社记者在公开的邮箱里收到的,我让其提供了发出方的邮箱地址,顺着网路调查了一下,对面是设置了程序自动发送的,没有泄露任何有用的信息地址。”

“不,樱子,你这一条信息很有用,”若松凛将报纸摊在桌面上,双手交叉抵着下颚,微笑着说,“你知道什么样的人,才会设定程序自动发送邮件,而不是手动发送吗?”

这个问题还真的难住北川樱子了,她冥思苦想后,从自身考虑后,犹豫地说:“呃,网络技术高超的人?为了炫耀自己的技术?”

“不,是因为某种缘故,案发时无法亲自动手的人。”若松凛详细解释说,“会选择这种方式的犯人,绝大部分是因为案发时有事不能脱身,或者为了不引起怀疑另外制造了不在场证明的人。”

“为了保护受害人,报纸上的信息并不全面,”事实上若不是太宰治告诉了若松凛,她也不一定会知道,“侦探社单独救下了一位女性受害者,也是如今唯一生还的受害者。”

“若松小姐你是说?”樱子思考后,疑惑道。

“樱子,我教导你一件事,”若松凛已经在收拾东西了,“案情中的每一条线索,都不是单独存在的,彼此之间必有关联,某些看似偶然的事情,一旦发生定然有它的必然性。比如说此案中,那位唯一生还的女性受害人,为什么受害者中只有她这一名女性,为什么唯有她被人救下?”

“我知道了,她可能是凶手的同伙,甚至凶手本人!”樱子惊呼道。

“bingo~正确猜测!”

若松凛提起包,对樱子举手示意道,“我外出有事去了,如果发生什么紧急情况,樱子你知道该如何联系我。”

樱子立正道:“是,若松小姐!”

在工作单位职权较高的好处是,你可以将下属呼来挥去,而自己却能自由自在,没有人拘束的行动。

不过若松凛此行倒非是以权谋私,苍之王当年造成的事件,可以说是公安未解决的陈年旧案,将手中的卷宗变薄一些,也是若松凛日常需要进行的工作之一。

“吓了我一跳呢,刚刚看到若松小姐,我还以为我给太宰先生添麻烦了,让您误会了。”

佐佐城信子放下咖啡说道,作为大学教师,她是一位非常漂亮知性的女性。

昨日被侦探社救下后,她就住在太宰治家留宿过夜的,所以今日在看到来找太宰治的若松凛时,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若松凛是太宰先生的女朋友,而自己住在人家男朋友家,的确引人误会。

若松凛无所谓地笑道:“完全不是哦~”就太宰那个见到一名女性就搭讪邀请殉*的个性,真当他女朋友可不会被他气死,“如果真的是男女朋友,他就不会毫无顾忌的将你托付给我照顾了。”

“太宰先生和国木田先生他们真的很忙碌呢,为了调查这次的案子,马不停蹄地又出门去了。”佐佐城小姐叹息道。

若松凛说:“毕竟这次案件影响力太恶劣了,对侦探社造成了很大的压力,为了不让悲剧再度重演,为了不让更多的人牺牲性命,太宰他偶尔还是会认真努力一下的。”

“真好呢,能拥有这种坚定的信念……”佐佐城信子望着玻璃窗感叹道。

“听说佐佐城小姐在大学里教导的专业是社会心理学?你觉得在什么情况下,人类才会肆无忌惮地夺去其他人的生命呢?”若松凛喝了一口咖啡后,提问道,“在社会心理学里,你们怎么称呼这种行为?”

“诶?”佐佐城没有想到若松凛忽然向她问起这种事,“杀人的社会性原因错综复杂,在学科的专业分类里有很多种原因,不能以一言概之。但就这次的事件而言,可以看得出幕后黑手是有某种目的,换而言之也是为了他的理想吧……”

“果然,”若松凛放下杯子,“无论因为什么原因,我都不能理解一个人去杀另一个人,也无法理解有人把杀人看成一项崇高的伟大事业。”

谈论到自己专业学术上的话题,佐佐城小姐还是坚持己见说:“但是如果是为了更伟大的社会利益的话,有时候……”

“那我们来开门见山吧,”若松凛耸了耸肩,抱住双臂靠在后面的沙发垫上,翘起二郎腿,“我个人是非常讨厌刑侦电视剧里,为了故布疑阵,总要到最后一刻才会揭露幕后真凶的真面目。”

佐佐城信子疑惑道:“若松小姐,你在说什么?”似是跟不上她话题跳跃的程度。

若松凛捋了捋刘海,直视对方双眼,“我在说,幕后真凶就是你——佐佐城信子小姐。”

“哈哈,你是在开玩笑吧……”佐佐城小姐的表情僵硬了一瞬,很快就掩嘴笑了起来,仿佛若松凛说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似的。

一个u盘被若松凛随手扔在桌面上,打了一个旋儿。

若松凛说:“如果你还想狡辩,证据在这里。”她的话语非常坚定,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味。

“证据什么的……怎么可能?”佐佐城眼神慌乱地乱瞟了一下,她在回忆自己在事先行动的过程中,有没有留下什么证据,居然会被这名陌生的女子找到,如果真是如此,她现在又该如何挽回劣势。

若松凛却说:“我不得不赞赏你很有犯罪的天赋,这次横滨的案子,你几乎做得很完美,之所以说是几乎,是因为你留下的唯一败笔,就是不应该亲自出现在案发现场。”

佐佐城这时已经完全镇定了下来,微笑说:“洗耳恭听若松小姐你的高论。”

“作为唯一生还的受害人,你被我注意到后,我让人特地去调查了你的过去。”怎么调查?当然是公安和诺亚双管齐下了。

若松凛摊手道:“在现代社会,一个人生存过的痕迹,正如电脑程序里的代码,是无法彻底抹去的,同理,你过去交往的那名亲密男友失踪的时间,与苍之王自爆的时间完美吻合,更何况我找到了当年苍之王留下的影像资料,让人将其唯一露出的五官部位,与你男友的面部进行比对,鉴定结果正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