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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想死还能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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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静,所以她耳边依旧回响着刚刚沈方羽媚到骨子里的轻言软语。

彻底意识到他们是夫妻,平时都是这样的相处,跟她这个外人没有任何关系。

那种感觉,没人能够体会。她偶尔还会期盼着他把她留下,是还有情义。

可这么多天,郁司城从来没有露过面,关着她好像就只了为把他对唐嗣的恨发泄在她身上。

她想哭,可是没有理由。想发泄,却找不到出口,一秒一秒的情绪堆积起来绷在身体里乱窜着,几乎把人逼疯。

她就在原地靠着,又坐下,兀自的笑了会儿,像个疯子。

确实跟疯子没有区别,索性她开始像疯子一样的发疯。

刚刚掉落在地上的手机再一次被她一把抓了过去,但不是打电话,而是扬起手便狠狠的砸下去一次来泄愤。

房子不是她的,里边的家具也不是她的,她没什么可以发泄的了。

但她不知道,电话那边的郁司城并没有第一时间挂断。

他听到了她失控的尖叫,以及手机被砸到地上时发出的声音,浓眉一下子皱了起来,却依旧是一言不发。

沈方羽困难的坐起来,累得轻喘,看了他,"怎么了?"

郁司城没有回答,只从瑜伽垫上起身,嗓音很沉,也很淡,"我出去一趟。"

"阿城。"沈方羽在身后看了他。

抿了抿唇,她尽量缓和着呼吸,一手抚着腹部,"唐嗣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我很高兴你能完成这么多年想做的事,你也应该知道,我这段时间这么配合跟听话,想要的是什么样的回应,所以,我真的不希望外面再出什么事。"

男人没有回头,几乎是拾步就走了,只有低低的尾音从门口传来:"既然不希望出事,就少插手干涉。"

沈方羽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手心紧了紧。

她插手了么?

这么长时间,她可是一直都没多说过一句话,如果不是她还喘着气,他都快忘了华府里有个活着的女人是他老婆吧?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把她养在外面吗?!"她知道他走了,却也冲着他背影质问了一句。

大概,也是因为知道他已经走了,才敢这么问。

她很清楚目前的一切来之不易,她不能在不应该的时候得寸进尺,可是让她睁着眼子当瞎子、跟他扮演相敬如宾的夫妻其实真的很难,因为她对他不是没感情!

"您先休息会儿吧!"佣人走进来,看了看她。

因为听到了她的那句话,犹豫了会儿,还是劝了一句:"如果您是个聪明人,还是退着忍着吧,您要求这段婚姻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会是这样,现在要求再多都不可能如愿,反而会激化你们之间的关系!"

佣人也不偏向谁,只是很中肯的劝说。

沈方羽闭了闭眼压下情绪,可惜没什么用,只愤愤的回了房间。

晚上九点四十。

郁司城的车停在了滨河路的公寓外。

车子安安静静的停了一会儿,男人才从车上下来,一身暗灰色的衣服,并不像平常那样的西装革履,多了几分随性。

可惜这样的随性在他身上并没让人觉得放松,因为那张脸从下车开始就棱角分明的绷着,薄唇抿在一起,进入电梯的步子迈得有些大。

刚到了楼层,一直候在外边的保镖见了他赶忙上前来,"郁先生!"

等他到了门口,才道:"一直听到里边的响动但是不知道她在干什么,也一会不开门。"

郁司城不知道听没听他说话,自己拿了备用的钥匙出来,直接开了门往里走。

刚开门时,里边什么动静都没有,灯也没开。

他把钥匙放在门口,熟门熟路的去她的卧室。

手刚放在门把上,只听到"咚!"沉闷的一声,有什么东西砸到了门板上,他的动作也就稍微停了一下。

然后继续开门的动作。

完全黑暗的房间,只有隔壁的泳池折射的一点点光洒过来,但郁司城还是第一眼就找到了她的位置。

蜷缩在窗户下,浓重的黑色暗影,体积很小。

隐约还听到了低低的、压抑的啜泣,像是发泄不够却体力不支,只能停下来换一个方式继续释放情绪。

"啪!"郁司城精准的按亮了卧室里的灯。

刺目的光一瞬间充满整个空间。

男人目光直直的落在她身上,很淡的神色。

竹烟双手抱膝,脑袋埋得很深,可她感觉到了光亮。

一张婆娑的脸抬起来,看到他的那一瞬间,表情变了又变,最后只剩清冷,视线也不倔得肯收回去。

郁司城的手从开关上收回来便别回了裤兜,带了讥讽的好以整暇,看着她的疯癫样,就好像她这个人跟他无关,她什么样,也跟他无关。

那样冷漠的眼神,像一把淬了冰的剑直接插在她心口。

可竹烟似是而非的笑了一下,"好事是不是被我打搅了?没做完,连衣服都没换就过来了?"

郁司城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悲戚、又愤然的小脸,薄唇轻碰,那么的泰然淡薄,"既然知道打搅,最好是有什么正经事。"

郁司城很少穿这么休闲的衣服,可是那身材就是天生的衣服架子,偏偏这样的衣服在他身上依旧不拉低他的颜值气势。

因为她不说话,男人脸色沉了沉,眸底的讥诮更甚。

"还是你打算再给我装疯演戏闹自杀?"

说着话,他干脆一派闲适的靠在了旁边的沙发背上,就那么冷淡的看着她,可嗓音里是有着冷郁的,"正好,无事可做,看什么戏都不如你演的壮烈!"

简单的言辞,那么刺痛人心。

她知道他在讽刺她。

早前就一副为了唐嗣愿意赴死的样子,现在却偏偏依旧活在他面前,她就是个笑话!

"所以你为什么要留着我!"她仰着脸,盯着他,"任我去自生自灭不应该是你想看到的么?"

男人脸色很阴沉了。

他以为,没有给她跟唐嗣一样的结局,她会知道感激,知道顺从,这么看来,一点都不!

"难道我留着你,你就找不到死法了?"

薄唇一碰,刻薄无情的话便清晰的在空气里铺开。

竹烟狠狠狠狠怔愣,早就凉的透彻的心在那一瞬间像冰固之后猝然迸裂。

她缓缓的从窗户下站了起来。

又因为刚刚发泄过度,加上蹲坐太久,腿麻无力,一个前扑,膝盖狠狠撞在地上。

她无视,继续站起来,终于站直了,隔着距离看着他。

声音变得有些飘忽,"你留着我,把我留在这里,是为了看我怎么死,是么?"

"看我为了唐嗣用命威胁你看不够,是么!"

竹烟可笑的点着头,原来是这样呢!

难怪,她一直觉得她没有任何价值,连自己都找不到存在的意义了,为什么他愿意留着她惹沈方羽不高兴呢?

原来是嫌她当初做得不够彻底!

"好!"竹烟死盯着他,心里一点点下沉,呼吸却逐渐频繁的起伏,"你想看是么?"

她咬着牙,鼓着一口气就往卧室门口冲。

真的是冲,几乎埋着头,用着很大的力气去走每一步。

在她经过身边的时候,郁司城只觉得她原本苍白无神的脸充满了仇恨和决然,几天的时间,瘦了不少的身体像带了一阵风。

大概是她身上独有的味道钻入神经,男人眸眼蓦地紧了一下。

几乎同时大步掠过去,先她半步到了卧室门口,就那么岿然不动的立着,挡在门口。

"让开!"她的声音因为激烈的情绪而提的很高。

男人一言不发,只低眉看着她彻底发红的眼,五官绷得越是紧。

竹烟见他没动,伸手去拉他、拽他,可他纹丝不动。

这让她的情绪越发激烈,恨不得四手四脚都招呼他身上,"你不是想看我死么?拦着我干什么,滚啊!"

她推着打着,不遗余力,眼泪一并飞溅到他有几分汗湿的衬衫上。

意识到他刚才跟其他女人在一起,竹烟忽然像触电一样松开,推开一大步。

然后魔怔似的不断在自己衣服上搓手,低着头又转过身在房间里不知道找什么。

郁司城立在门口,看着她不正常的行为,胸口压抑的愠怒逐渐被一丝酸疼替代,却依旧稳稳立着。

终于,她在卧室里转了一圈,无论什么都没办法发泄之后,转身冲进卫生间。

紧接着...

"嘭!"的一声,是玻璃碎裂声。

她用浴室喷头狠狠砸在镜子上,玻璃碎成一片落下,有几片溅到了她脸上,她根本没感觉。

"你干什么!"男人的声音骤然响在了她身后,浴室门口。

男人一张峻脸已经极度阴郁,眸子里像冷得随时能滴水,盯着她手里的玻璃片。

她转过来,死握着手里的东西,眼前一度模糊,艰难的哽咽,"你不是,想看么?"

郁司城已然紧握着拳,却不敢过去。

这个时候,她一根神经就像被压紧到了极限的弹簧,越强硬,她越是反弹得厉害。

"有本事就不见血的去死,别脏了这么好的地方!"他薄唇依旧冷得可怖,目光一瞬不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