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后，泛美收拾了东西从会议室离开，不过她跟老爷子打了个招呼，"爸我一会儿先不去您办公室，去蔺少庭那儿和他聊一会儿。"
老爷子有点担心，但想了想，还是没多说，只点了点头，"心平气和的聊，可别吵起来。"
"你放心吧，我又不小孩子了！"她勉强笑了一下。
然后她下楼去找蔺少庭。
进他办公室的时候，他就已经朝她看过来，泛美稍微笑了一下。
"怎么下来了？"他问她。
泛美把手里的资料放到了桌上，脸上是若有所思，好像在思考一些事，可能是暂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怎么了？"这一点，蔺少庭还是能看出来的。
反正他也问了，所以泛美转身直视着他，"蔺少庭。"
她以前也是经常对他直呼全名的，所以这会儿听起来也没多大的意外，但蔺少庭还是稍微皱了一下眉，感觉到了她表情和语调多少有些差距。
他也应了一声。
然后听她问："你能不能老实告诉我，为什么一定要坚持选R城的项目？除了商业利益的考量，就没有其他因素了么？我希望你不会骗我。"
蔺少庭看着她，几秒的沉默后还是道："当然，都是出于公司利益为主的考量...为什么这么问？"
她也很直白，"因为连我这样一个不算专业的人都能看得出来，你的方案，真的算不上是最优的呀！不够有说服力，你知道么？"
"你所说的都只是为了让集团少一点麻烦，但是谁不知道，要做大做强，不麻烦一点怎么可能？"
同意他的人，多半是被那一时间的思想给绕进去了，要真说起省事，那不是直接虚拟的电子项目投资最省事？
蔺少庭终于凝神看了她一会儿，"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
泛美也点头，"对，也许，我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
她的这句话，多少让蔺少庭的表情有了微妙的变化，但转瞬即逝，依旧只是那样的看着她，好像在等她继续说下去。
泛美轻轻蹙了眉，"你的身份，我从来就没有在意过，无论你是谁，做什么的，我喜欢你就是喜欢，但如果你的身份或者你的想法，会影响到整个集团的未来，甚至让爸爸变成一个罪人，那我肯定是不会答应的。"
"谁跟你说什么了？"蔺少庭看了她，表情里看不出喜怒，或者是担忧。
她对他这样的淡然忽然叹了口气，"你为什么能够这样从容呢？其实你心里很清楚，如果真的选择这个项目，公司会承受很大的损失，对不对？"
蔺少庭却摇头，但没说话。
泛美闭了闭眼，"那你继续争取吧，如果董事会最后真的同意了你的方案，那我也无话可说。"
听来，是有那么一点点生气的。
没错，泛美是知道了一点这次的调查结果，虽然不是特别清晰，但也知道蔺少庭接触的人个个都很神秘。
上一次高鑫的事，他一个人悄无声息解决了。而这次公司R城项目让他去考察前，他很可能也跟对方做过交流。
她的推断——做这个项目，是他身后那个人的意思，他只是实施这件事的介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