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灵儿瞪他，“不知道？这算什么回答？你这也太敷衍了！”
陆霆深淡淡道，“没敷衍。”
“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不确定。”
沈灵儿捏眉心，耐心帮助他回忆：“我们第一次见面，实在日夜酒吧，第二次见面，是在易非的车上，第三次见面，是在那个叫什么的饭店，第四次见面，是在你家。后来我们一起去看你奶奶，还一起去看花姨。”顿了下，“总共就这几个，你怎么能不知道呢？”
陆霆深嘴里吐出烟雾，垂眸思考了下。
她每说一句，就有清晰的画面浮现在眼前，每一册鲜活，每一帧都灵动。
半晌，他笑道，“或许都不是。”
都不是？
沈灵儿愣住，有些不可思议，“什么意思？”
陆霆深抽完烟，，烟头戳熄在烟灰缸里，看她，“说不定我们很久之前见过呢。”
她觉得好笑，“不可能。”
他盯着他，眼眸像两坛深井，“这么肯定？”
沈灵儿稍顿，看着陆霆深那张人神共愤的脸，突地，“你这张脸，如果我见过，我绝对不可能忘记。”
陆霆深说，“为什么。”
边儿上的利来斯笑得跟朵花儿似的，在旁边多嘴说，“陆哥长得特别帅，像朵花儿。”
陆霆深挑眉，看着沈灵儿，“是这个原因么？”
她笑而不语，别过脸吃着桌上的零食，慢悠悠道，“陆霆深，这局我是大王，怎么成了你问我问题了？”
陆霆深勾唇，看了眼那张转盘。
这种小孩子的游戏他从来不屑于玩儿，可自从这女人出现后，例外已经不算例外。
他黑眸中升起一丝笑意，端起酒杯喝了口，然后去动那张转盘。
这次停下的目标是刘如烟，易非和利来斯察觉到不对劲儿，然后不约而同端起酒杯碰了下缓解尴尬。
大哥这手气不得了，一转就引战。这沈灵儿不得醋死。
陆霆深沉默了几秒，侧目看向沈灵儿，她脸色淡淡，“刘小姐要问谁问题？”
刘如烟神色平常，说，“我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稍顿，视线看向陆霆深，“那我就随便问灵儿一个问题吧。”
“灵儿？”这个称呼可真亲热啊......
沈灵儿挑眉，扯了扯嘴唇，“好呀！”
刘如烟笑道，“你刚才问陆哥第一次喜欢你是什么时候，我也很好奇，你第一次喜欢上陆哥是什么时候。”
话语落下，在场的人都松了口气，还好不是什么刁难的问题。
沈灵儿的眸光突然黯了下，良久才开口，还是沉浸在回忆中，“第一次喜欢陆霆深......”
他蹲在地上抽烟，带着桀骜不驯的痞气，“沈灵儿，我以前也是个混混。”
那时候她不清楚他的用意，后来一想全都明白了：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我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不看，我能向你交底，你可以对我放下防备，然后爱我。
沈灵儿笑了，继续说，“第一次喜欢陆霆深，是在见花姨的那个晚上。”
话刚说完，易非很清楚当晚的事情便开始起哄，直嚷嚷要沈灵儿回忆当晚的细节。
她一阵干咳，瞪了易非，嗔怒，“吃饱太撑了是吗？”
沈灵儿一副生气的样子，眼底却有掩饰不住的甜蜜，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女孩，陆霆深黯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眼底的宠溺几乎要溺毙。
刘如烟沉默地喝了口洋酒，没有兑饮料，浓烈的烧灼感一路从口腔烧到肺部，痛苦难忍。
十年，终究敌不过一眼。
这天晚到很晚，回到酒店已经近凌晨。
沈灵儿喝了点酒，浑身无力像团烂泥，一路都软在陆霆深的怀里。
她体制偏寒，身上都是凉，酒精刺激下温度烫人，碰到他的皮肤，两种截然不同的温度融在一起。
滑腻和粗糙，奶白和小麦。
陆霆深单手拎进房间，门刚关上，香软软的身子就从背后缠上他。她双手抱紧他的窄腰上，滚烫的脸颊隔着黑色的衬衫蹭他。
男人的身材漂亮得像野豹，隔着衣服，她能闻到他带着荷尔蒙的气息，诱惑，让人抓心挠肺，又让她安心。
陆霆深呼出一口气，把她抱起来压在墙上。
动作很粗鲁，沈灵儿有点疼，却莫名兴奋，他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她痒痒，大手箍住她的下巴，他的唇几乎近疯狂落下。
她双手缠住他的脖子，用力吻上去，这回比他更加野蛮。
她笑起来，轻声说，“想不想知道，为什么这张脸，我见过就一定不会忘记。”
陆霆深黯沉的眸子有点浑浊，咬她的颈项，“说，为什么？”
沈灵儿脑袋都是晕乎的，身体是滚烫的，意识确实清醒的。
她道：“因为你的眉目，手指抚摸他深邃的眼眶，“是这样。”
“因为你的鼻子，”手指滑下，从高挺的鼻梁滑下去，“是这样。”
“你的嘴唇。”她摸他两片性感的唇，“是这样。”
她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这张脸，这个人，我看过就不会忘记，因为我知道，这个人会是我的。”
陆霆深盯着她，声音沙哑，“我见过你。”
沈灵儿脑袋很晕，笑出声，“梦里见过我么？”
他笑着弯了弯唇，“可能吧。”
半晌，她又说，“陆霆深。”
“嗯。”
“记得我之前对你说过什么嘛？”
“什么？”
她微微一笑，“等我拿到奖了，就让你娶我。”她眼皮越来越重，像是在梦中低喃，“就算刘如烟喜欢你，我也不可能把你让给她，我只有你了。”
“好。”
沈灵儿睡着了，无人回应。
陆霆深吻她，声音很低，“我第一次见到你，或许是在一年前的片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