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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阿零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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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零给的医院地址离夜色会所有些远,车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达目的地停了下来。

严华下了车,没给车费,只顾着进去找阿零,被司机师傅从窗口里叫了几声。

“我帮他给吧。”

梁海生和陆子寻他们也从车里下来了,他们搭的出租车在临近下车前陆子寻就已经给了车费。

帮严华付钱的是梁海生,付了钱后,出租车司机也没有多逗留,调转车头就离开了。

“阿零……阿零!”

严华叫着阿零的名字,踉踉跄跄的朝医院门口走去。

陆子寻朝医院门口的牌匾看了看,才晓得为什么这里离夜色会所那么远。

郊区和市区的距离,能不远吗?

这是一家开在郊区的私人医院,是阿零家的,她在这里倒也不奇怪。

阿零在医院的门后等着,瞧见严华跑过来,就叫了守在医院门口的门卫给他开了门。

看见了阿零以后,严华朝医院里面走得更快了,陆子寻他们没进去,等在这家私人医院大门的铁栅栏外面。

“你找我干什么?”

阿零先冷着眼问了严华一句。

“找你……问清楚……”

“我和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不能理解我的话,那就分手好了!”嘴上说着绝情的话,阿零的眼眶却悄悄地红了。

“我不分!凭什么要分!你怎么能不要我呢!”严华抓着阿零的手对她喊着。

“那你为什么不能理解呢?”

“我怎么理解?你说啊!你为什么总是去看他,你说啊!”

严华抓的阿零的手臂有些疼,阿零挣了挣,却没有挣脱。

“我说……我怎么说……”

“他就那么重要吗?是不是他没有你不行?那你知不知道,严华没有萧零也不行?”

阿零被严华的话说得心一抽一抽得疼,何止是严华没有萧零不行,萧零没有严华也不行。

“你哭什么……你说啊!”看见了阿零通红的双眼和在夜色中被院子里的光映出的眼泪的光亮,严华有些愣又有些不知所措。

“他……他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他快要不行了……”

“他到底是谁?你说啊!”

严华双手扶住阿零的肩膀,用劲儿控制着她的方向,让她面对着他。

阿零看着严华这副样子,泪如泉涌,却说不出一个字。

严华看的累了,手上的力道松了松:“他很重要……我就不重要吗?就不能……让我比他更重要一点?”

说到最后,严华的声音也开始哽咽起来。

阿零瞧不得严华变成这副模样,忍不住用力的抱住了他,眼泪沾湿了严华身上单薄的内搭上衣。

“五个月前,我查出了白血病……是他给我捐的骨髓。他有心脏病,现在……快要不行了……”

阿零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哽咽着说出这些话的,只觉得心里的愧疚和难过快要淹没了她。

严华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得到这样的一个解释。

原来他曾经差点就要失去她了……

阿零,现在要失去自己的救命恩人了……

如果她没有要他的骨髓,他会不会能活得更久一点?如果她没有要他的骨髓,他是不是在五个月之前就已经失去她了?

怎么敢去细想啊,失去阿零的可能性。

严华回抱着阿零,力气比她抱他时更大,大到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一样。

“我……以后,我陪你来看他……”

颤抖着声音,严华克制着自己不哭出声来,猩红的眼睛却控制不住的流出两行眼泪,快速的划过脸庞形成两道泪痕。

他不知道他是怎么说出这句话的,心里不知道是悔恨多一些,还是庆幸多一些,或者是心疼占了绝大部分。

陆子寻他们在大门的铁栅栏外站着,自然也听到了这两人的对话。

“有情人啊,终会懂得情之一字最磨人。”梁海生感叹了一句。

王集看着严华和阿零拥抱的身影,听着梁海生的话若有所思,却没有说话。

果然,是初恋才最刻骨铭心吗?

陆子寻看了一眼严华和阿零的影子,目光对着医院门口街道的黑暗处,想起了以前目睹过的那些难堪的过往。

和梁海生他们分开后,陆子寻回了自己独居的公寓。

庭芳苑A栋12层,这一层楼,是他母亲送给他的十二岁生日礼物,自从三年前母亲去世后,他就一个人搬到了这里。

一层三户全都打通了并在一起,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没有太多的家具和装饰,公寓里的东西不算多,生活的气息甚至都不浓重。

陆子寻坐在落地窗旁边的躺椅上,手边的窗台上放着一杯红酒,酒精浓度很低。

此时已经是深夜两点了,往窗外看去也看不到多少光亮,连天上的星星都不太亮,暗淡着,掩藏在云层里。

12楼是庭芳苑的顶楼了,几年前的时候,还算是这块地方的最高建筑物,近年来,周边的楼盘都渐渐的拔地而起,这里,也逐渐地被遗忘,被掩盖,被潜藏。

心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陆子寻拿起酒杯喝了几口红酒,却没有醉意。

好不容易陷入睡眠的时候,却做了一个这样的梦。

别墅区,陆家大宅。

陆父和陆母正站在客厅里对峙着,沙发上的抱枕和红木桌子上的茶杯已经散乱在地上,两人彼此怒目而视,氛围与平时的和睦截然相反,紧迫又压抑,仿佛火气一点就燃。

印象中温柔处世,待人温和的母亲,现在完全变了样子。

衣衫凌乱,发型不整,膛目结舌,身形狼狈,看起来就像一个疯婆子,也确实,要疯了。

“李媛,你在闹什么?”

父亲看起来也是一副怒发冲冠的样子,比平时严厉的模样更有距离感。

“我在闹什么,你不知道吗?”陆母眦目欲裂,“他竟然是那个女人的孩子!”

“都说了是意外!”

“意外?你还瞒了我什么?”也许是父亲的解释太过苍白,母亲怒不可遏,几乎要站不稳,“你把小寻当什么?你还是人吗?陆显华!”

“小寻是我儿子,子明自然也是。”

“陆子明?那个野种!我要是知道他是那个女人的孩子,几年前就该拿把刀把他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