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须送他回去。”S沉声道。
“你疯了？你现在送他回去，你也难逃一死。他们不会感激你的，他们只会把你当做害死白小野的凶手。”
说完，A准备把昏迷中的白小野丢下车，“反正他也要死了，干脆丢下去，让他自生自灭。”
对上S杀人的目光，A心中一个激灵，“你救不了他的。”
“送他回蔷薇庄园，或许风华有办法。”
“风华压根不在蓝洲。”
“还有风羽。”
“这可是ew，如果是昨晚，兴许还来得及。”
“我不该救他，更不该把他带走。”
“那谁知道……他被注射ew的事儿我们并不知道。”
对于A来说，白小野的生死与他无关，他只担心被这事儿连累。
因为S的冲动，他们的行踪已经彻底暴露，慕澜爵也知道了他们的部分计划。
再这么下去，几年前的悲剧还会再次发生。
“无论如何，送他回去！”
他摘下面具，小心翼翼的把昏迷的白小野抱在怀里。
这是她的儿子。
即便无药可救，也要把他送回她的身边。
“S，我再说最后一次，白洛卿她不是玲珑，玲珑已经死了！你为了白洛卿，一次次违背自己的原则，一次次打破自己的计划，你真的不怕有朝一日死在她的手里吗？”
他的身体微微一颤。
看着他沉默不语的样子，A烦躁的咬着牙：“随你。”
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白小野稚嫩的小脸上有了点人气，他看不太清S的模样，只知道是他救了自己。
“我爹地怎么样了？”
他知道戴维斯给他穿了炸弹衣，爹地应该也陷入了困境。
他还记得爹地叫了他的名字。
他也记得，这个男人带走他时，妈咪赶到了。
他的身体就好像在烈火中燃烧着，神思飘荡着，灵魂就要脱离了身体。
“有人给我注射了药物，我快死了，对不对？”他抬起眼，眼底没有几分清明，话语却很清晰。
S的手紧了紧。
“我现在送你回去，你不会死。”
“你为什么绑我？”
救他，却要绑走他。
他不太懂这个男人的行事理由。
S抿着唇，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白小野眨巴下眼睛，“我快死了……叔叔，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S狐疑的看着白小野。
“你帮我把这个……交给我妈咪。”白小野一字一句道，红的几乎滴血的脸上没有对死亡的恐惧，有的只是平静的安宁、笑意，“这是我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浑身一震，S觉得自己冷硬了多年的心……再一次热了。
他的血液，也因为这个孩子的笑容而变得滚烫。
白小野手中的东西，是一颗婴儿拳头大小的八角红珠，一点也不圆润，每个角都很尖锐，却又不会刺伤人。
这颗珠子看起来就像是他亲手雕刻的礼物，只为了给那个女人。
“我这就送你回去，你可以自己交给她。”
“叔叔，你现在送我回去也来不及了……我很难受，像是被放在火焰上炙烤……我的血管都快爆炸了。我知道你认识我妈咪，你愿意冒险送我回去，就证明你是个善良的人。我想请你再帮我一个忙。”
S没有说话，A却对白小野这个冷静聪慧的孩子有了好奇心，看着他面临死亡却比许多人、甚至是冷静沉稳的大人都要平和，他开始敬佩白小野。
“你还有什么遗愿？”A直言道。
被S瞪了一眼，A兀自道：“我们会送你回去，不过能否坚持到最后，全看你自己。”
白小野苦笑着。
“我坚持不到了，帮我和我妈咪说一声，我爱她。还有我爹地，我也超爱他的。”白小野的笑，比哭还要让人心疼。
S紧握着他的小手：“任何愿望！”
他对白小野说：任何愿望。
哪怕是杀人，他也会满足白小野。
白小野的眼睛里，光芒渐渐散开，只听见他微弱的声音说了四个字：
“帮我解脱。”
S和A听到这话，同时露出了震惊之色。
不过他们很快就明白了白小野的决定，换做任何毅力坚定的特、工，也很难承受ew的药性。
这种药物，会杀人。
它还能让人在临死之前如同经受十八层地狱的种种苦痛般，绝望又无力。
白小野只是个小孩子！他只是个五岁的小孩子！
从他昏迷，到清醒，他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那种痛到窒息，痛到灵魂都撕裂的折磨，他真的承受不了了。
A杀人如麻，但此刻，他冰冷的心还是颤抖了一瞬。
“我成全你。”他道，伸出手就要了结白小野。
一只大手握住了他的手臂。
“S，你没看见他已经承受不住了吗？换做是我，我也会让你帮我解脱的。”
S紧盯着白小野稚嫩英俊的小脸，从前看他，只觉得他天才过人，聪明可爱，即便长得像慕澜爵，也并不讨厌。
可是现在……
许久未动的心脏，因他而绞痛。
“S！杀了他。”
吸了吸气。
看着痛的面目狰狞，一个字也说不出的白小野，S的手，一点点靠近了他。
“孩子，睡吧，睡一觉，一切痛苦都会停止。”
他的声音，让人入魔。
白小野闭上眼时，小小的唇边，溢出一抹浅浅的弧度……
他想对这个男人说。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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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华赶回蔷薇庄园，看见所有人的脸色都格外凝重，他已经从风羽口中得知了所有事情，先去看了昏迷的莫长歌，再去检查了慕澜爵的身体，最后才去见白洛卿。
白洛卿把自己关在了黑屋里。
没人敢在这个时候去打扰她，除了风华。
门缝透出微弱的光线，白洛卿缓缓眯起了眼睛。
“小白白？”
“师父？”白洛卿沙哑着声音，身体动了动，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因为长久保持一个姿势，已经麻了。
风华走过去，没形象的坐在她身边，“在等小野的消息？”
“师父。”
“师父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担心小野出事，昨晚发生了太多事情，戴维斯的死不是他自己安排的，他是想和慕澜爵同归于尽，但他死于一种毒药。”
白洛卿点头，在师父面前，很多话她都不用说。
因为师父知道。
“风羽和我说过了，戴维斯中的毒是一种刺激心脏的药物，可以让心脏在短时间之内衰竭。”风华沉吟了会儿，“单凭这药，无法断定想杀他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