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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波尔卜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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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怪的老头就是波尔卜。

我们在竹林下喝茶的时候,波尔卜从楼上下来了。他将我们挨个儿扫视了一遍以后,冲我招招手,然后又转身上了楼。我心慌地跟了上去。

上楼之后,我随着他在露台上坐下来,他眯着眼问我:“你就是苏畹?”

我点头:“嗯。”

他又砸吧了几口烟,然后问:“古来……他还好吧?”

“还好。”

他笑起来,脸上是黝黑的皱纹:“很好,很好。那你呢?”

我愣了愣,想必他也知道我的状况,所以有此一问。因此回答:“我也很好。去过西安,找过苏卞。”

“嗯。”他点头。波尔卜说话的节奏比较慢,慢的让人有些焦急。良久以后他才继续问:“你从哪里来的?”

“昆明。”

他又问:“路上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人吗?”

我想了想,摇头。

“好了,你下去吧。”

我莫名其妙地下了楼,觉得波尔卜实在太奇怪。但是他们这样的人,正常得了才怪。

下楼以后夏暖说:“小乐乐果然不见了,他去哪儿了啊?不是说要一起吗?”

我盯着夏暖看了半晌,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又上了楼,但却不见波尔卜了。

午餐非常丰富,大家一面吃一面讨论关于找个有钱人嫁了的话题。李冰洁和曹雅清才听说我榜上的是个超级大款,赞叹的不行,不断说这就是现实版的灰姑娘,现实版的灰姑娘。我说我又没有后妈,也没有恶毒的姐姐。但她们还是说,我就是个现实版的灰姑娘。萧晔却突然说了一句很让人窝心的话,她说:“爱情,就是无处不在的奇迹。”

吃完饭,我们各自回房收拾过后,就打算出门逛一逛。我仍旧没有见到波尔卜。走到前台去问波尔卜的孙子,那个刚才进门帮我们提行李的小青年,他说他也不知道他爷爷去了哪儿。我只能悻悻地出了门。

像所有的古镇一样,这座千年古寨也开发得颇有商业气息,吃喝玩乐买卖颇丰富。我们从一个店进一个店出,觉得没甚意思,最后在一家甜品店门口坐着打望。

不想,魏乐又突然出现了。

“你刚才去哪儿啦?”夏暖惊讶地问,“不是说我们一起么?”

魏乐搬了一个凳子坐到我旁边来,笑着回答夏暖的问话:“我有个亲戚在这里开了家小店,刚才忘了跟你们说,我去他家住。”

“哦……”,夏暖好奇,“什么店?”

“啊……就是卖银首饰的。”

“那我们过去买的话,有打折吗?”

魏乐笑:“也不好看,没什么可买的。”

我立刻接话:“反正都是随便逛,我们可以待会儿顺便去看看。”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这个魏乐好像有点问题。

他听我这么说,果然更加犹豫。魏乐还没回答,我的电话却突然响了,拿出来一看,是古来。

夏暖凑过来看一眼,开始和大家起哄。

“喂……”

“苏畹,那个魏乐,他在你旁边吗?能不能让他接一下电话。”古来语气有些着急,我“嗯”了一声,转过身来正想让魏乐接电话,就觉得自己似乎又动弹不了了。古来的声音在耳边也变得十分缥缈:“苏畹?苏畹……”

缥缈中,仿佛有人从我手里拿走了电话,有人在问我:“古来在哪里?古来在哪里?”

再然后,我便不省人事。

我看见一个袅娜的女子从桥上走来,她撑着一把花伞,低着头,我看不见她的模样。她从桥的那头走来,经过站在桥中间的我,慢慢地走过桥去。她似乎每天都会从这里经过,可是每一天,我都看不见那张脸。

桥下的溪水从白色的鹅卵石上哗哗流过,常年累月里,石头上长出了墨绿色的青苔。一双光脚丫突然站在青苔上,然后一滑,扑通一声溅起白色水花。这一刻,那个女子终于将伞抬起来,我终于看清了她的脸。她低头往桥下一看,桥下的年轻男子正跌坐在鹅卵石上仰头看着她傻笑。

“你没事吧?”女子问。

“你真好看,你叫什么名字?住哪儿啊?”男子却笑嘻嘻地问。

女子羞红了脸,又低下头去,快步走着过了桥。

第二日,第三日,女子都在桥下看到了那个年轻男子。男子手里抓着一条鱼不停喊:“你等等,我把鱼给你。”

女子犹豫片刻,等在桥上。

男子扯了几根草将鱼穿了,递给女子说:“新鲜着呢,炖汤好喝。”

女子问:“给我做什么?”

“我喜欢给你啊!”

女子没有收鱼,转身走了。

又过了两日,女子再从桥上走过的时候,却不见了那个男子。女子放下伞,靠在桥边石栏上盯着水面出神。

“嘿。”男子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女子扭过头。男子依旧笑嘻嘻:“你在等我吗?”

女子想摇头说不是,但又怕男子继续不见了。于是犹豫之下只好愣着不说话。男子突然走过来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我喜欢你,你跟我好吧。”

然后画面一转,洞房花烛夜里,红锦帐,红头巾,那个掀开女子红头巾的人,却是另外一个男人。

女子盘起头发开始了婚后生活,她也不再从那桥上走过。只是隐隐之中,我似乎看到那个男子还在桥下等着女子。

突然有一天,女子正在屋里做女红,一个小男孩儿跑进来,同女子说了什么话,女子大惊失色,跟着男孩儿跑了出去。她重新回到那座小桥,却见桥下一片鲜红,血迹斑斑。我看到,那个男子断了一条腿,旁边站着她的丈夫。

多年以后,女子变成了妇人,头裹毛巾,扶着一个瘸腿的男子从那桥上走过。

画面随着我耳边窸窸窣窣的声音消失了。

“苏畹,苏畹……”

我睁开眼,发现自己在客栈的房间里,挡在我面前的这张妖艳的脸,是夏暖。而她旁边站着的,一个高挑挺拔的影子,是——骆宾?我眨了眨眼,的确是骆宾,他怎么来了?

突然清醒过来,仿佛之前不是晕倒,只是睡了一个舒坦的午觉。我立刻坐起来,吓了夏暖一跳。我望着骆宾:“你怎么在这儿?”

【作者题外话】:嗨大家好。今天心情不美妙,清早起来发现自己被一个叫罗一笑的故事套路了,昨晚又失眠,最近消化不是很好,嘴角长了好多痘,简直不能出门了,就算出门,也一定要戴口罩。唯一高兴的是在豆瓣的一篇大赛作品画图狗评分上了8。头疼,但也要继续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