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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你这逆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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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洺昱惊诧不已,她和这男子素未谋面,这人又是如何知道她与广平王身份的?

杨若水冷哼一声:“看来阁下并非偶然路过了。在下斗胆,敢用阁下尊姓大名?”

“我老大的名字是你们这些鼠辈陪知道的吗?”华顼将剑锋对着杨若水一群人,面带讥讽。

“华少庄主的意思,是没得商量了。若水以为,行走江湖,拼的不是身世背景,而是手中的剑挥得够不够狠,这一点以华庄主多年阅历,肯定比若水更清楚。所以今日即使华少庄主命丧于此,若水也绝不惧怕隐涧山庄的追杀。”

说着,杨若水从腰间取下一枚令牌。

掌柜等人见到令牌,不由分说地发动了攻击。

他们毫无畏惧,挥刀之时眼中的虔诚,仿佛是信徒对神的敬仰。

因为杨若水手里拿的,是众妙之门的绝杀令。绝杀令一出,非本门人士,杀无赦。

“怎么回事,特么的说打就打啊!”

段洺昱反手将短刀插入一人腹部,又猛的抽出,那人的鲜血喷涌而出,溅在了段洺昱的脸上,段洺昱却像没有察觉到一般,机械式地将刀挥舞着,画出一道道美丽而寒冷的弧线。

直到华顼一个旋身到她的身边。

“段姑娘,我老大请你过去坐坐。”

“嗯?”

段洺昱往青衣男子处望了眼,发现他仍然在喝酒。居然和李泌是同一种人,都爱装淡定。

“小心啊。”

华顼手中的软剑缠上了朝段洺昱刺来的剑,轻轻一转,就将那剑从他主人的手里甩掉。

“谢了。”

段洺昱不再理华顼,绕过人群走到了青衣男子面前。很奇怪的是,青衣男子是闭着眼的。没有人对着青衣男子出招,所有人都很自觉的远离了这张桌子。

“坐吧。”

段洺昱并不坐,她按住了青衣男子举酒杯的手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要帮我们。”

那青衣男子叹了口气,没有睁开眼:“姑娘,男女授受不亲。”

“你可以不把我当女人,我要你回答我的问题。”

青衣男子伸出另一只手,将段洺昱的手强行挪开。

他眉头轻皱,似有些不耐烦,推开段洺昱的手之后,又闭着眼给自己斟了杯酒,酒入了肠,才开口说:“段姑娘,现在战况如何了。”

自己不会睁眼看啊。段洺昱嘀咕了一句,说:“反正我们还是占上风的,那个华顼也没有受伤。”

“那广平王殿下呢?”

“也没事啊。”

段洺昱看着青衣男子好像是松了口气的样子,不禁疑惑,这男人难道和广平王殿下有何渊源?

厅内已满是血腥味,地上横着十几具尸体,还有人的断肢,传言分明是不可信的,谁说“上善若水”姐妹都使双剑的?杨若水根本不用剑,也不知是什么邪功,能生生将人切断。

“此刻是广平王殿下与若水对战吗?”

“嗯。”段洺昱点了点头,犹豫要不要上前相助。

其实段洺昱一直觉得,皇室子嗣,大都娇生惯养,李俶平日里看起来又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模样,武功应该只是凑活。却不想李俶的剑术如此之精妙,收放自如,浑然天成。

只是到现在,段洺昱都没有看出杨若水的武器是什么,看李俶应付得如此艰难,忍不住心焦。

“‘蛛切’不好对付吧。”青衣男子勾唇,“可否请段姑娘,想办法将厅内的灯都熄灭呢?”

段洺昱满心疑惑,叫她来就是为了交代这个吗,他又是怎么知道自己暗器也用的不错呢。

桌上有一盘花生,段洺昱抓了一把,随手一扔,光亮的大厅立刻变得黑黢黢的。

也正是这样,那一根根“蜘蛛丝”,才被众人看见。

这就是“蛛切”吗?那在黑暗中闪光的细丝,显然不是蜘蛛丝,而是可以杀人的器具,锋利到可以将剑切断,将人切断。

“该死的。”段洺昱咒骂一声,飞身向杨若水而去。她平生最看不惯别人使用肮脏手段,若不是杨若水的“蛛切”过于诡秘,怎会有这么多的人死在这里。

段洺昱发起狠来,连韩子寞都要畏惧三分,何况是暴露了底牌的杨若水。不过七八招,段洺昱就将杨若水杀死了。说来也讽刺,杨若水不是被段洺昱用刀砍死的,而是在避开段洺昱的时候,撞在了自己布下的“蛛切”上,整个人被拦腰砍成两截,死前还上身还在地上爬了一段。

解决了杨若水,众妙之门的其他人收拾起来就容易多了。很快,黑衣人被消灭了。

“行了老大,都结束了,你就不用闭着眼了,人总要学会克服恐惧的嘛,你教我的啊。”

华顼点上了灯,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李俶这才到段洺昱身边:“段姑娘没事吧?”

“没事。”

青衣男子站起身来,在华顼的搀扶下走了几步,对段洺昱说:“你不去楼上看看吗?”

对啊!段洺昱一拍脑袋,怎么这么蠢,又把那个门主给忘了。

“跟我来!”

段洺昱一把拉过李俶,踢开一具尸体往楼上跑。

“你给我听着,一会看到人不要多问,直接给我杀!”

段洺昱不想给李俶解释太多,总觉得这个门主现在不除,将来会给李泌带来大麻烦。

可是在段洺昱跑到那房间门口,才发现房门打开,里面早已空无一人。

“走了?”

真是不负责任啊,段洺昱还纳闷呢,楼下打得这么激烈,他身为老大居然都不参与,原来是已经走了。

“段姑娘,有字条。”

李俶走进房间,从桌上拿起一张纸,又递给段洺昱。段洺昱并非大字不识一个,何况那是很简单的四个字:“后会有期。”

“殿下。”

段洺昱第一次这样客气地对李俶说话,李俶颇有些受宠若惊。

可看到段洺昱眼中那一丝丝的恐惧,想起今夜发生的事,又忍不住惆怅起来。

即使离了深宫,即使眼下要一致对外,权利的斗争仍然不可避免,树欲静而风不止,李俶总算对这句话有了体会。

“殿下,如果与这次与回纥会面没有什么必须要我去做的事的话,我想现在就回灵武。”

“这…”

“段姑娘还是跟广平王殿下一起去吧,既然是李长源的意思,总有他的道理。”

段洺昱回头,青衣男子已在华顼的搀扶下上了楼,仍然闭着眼,有些滑稽。

“看什么看什么,没见过晕血的啊?”华顼一脸的不悦,“老大是儒生,晕血也正常,对吧老大,哎哟疼疼疼!”

“你认识李长源?”

“算是旧友。”青衣男子将手从华顼手中抽出,“他的那首《长歌行》,倒是道出了我心中所想。既然如今都想要建立功业,日后总有相逢的时候。我有这样一个对手,三生有幸。”

“你到底是什么人?”

青衣男子一手收在腹部,恭敬地鞠了个躬:“在下严庄。”

严庄!

“你这逆贼!竟还敢来灵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