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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毒瘤入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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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吩咐人去告诉明珠身边的人,以后来冬宁宫,切记绕一段,就说御花园的花开得极好,请明珠一定要瞧瞧。”

夏季花盛,明珠听了会去看看的,虽然以她的性子很容易被新鲜东西引开注意力,或许流连着误了时辰,但御花园四通八达,附近更有瞭望台,一般人不敢在那里动手。

“还有,教舞的师傅也仔细审查了,就算是熟面孔也盯紧了,人心难防,利字在前,难保不倒戈。”

“是,奴婢这就去安排!”

“你去吧。”

……

两日后,小安子来冬宁宫,传陛下口谕召贵妃一见。

贵妃初听消息,手中杯盏一晃险些落地,她抬眼直视着小安子,那眼神说不出的古怪。仿佛在奢望着什么,临成真了又不敢相信是真的了。

太极殿。

唐珩未着朝服,一身汉白玉色的宽领大袖,一手执卷正敲打着手心,神色淡淡,眼睛瞧着花窗外远处,似心事重重,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沈卿雪一进殿便看到他这般,敛了身行礼,“臣妾给陛下请安。”

一声轻唤,临窗而站之人回神,抬手向她:“你来。”他说着迎上来两步一手牵了她,直接把卷折交到她手上。

卷折入手仿佛烫手,沈卿雪抖了一下,就着低头的姿势飞快地抬眼瞄了瞄他,接收到一个鼓励的眼神。

只一目十行便知晓大概,她心中大定,将最后那几行足以判罪的供词反复地看、仔细地读,才能告诉自己这是真的。

此前各地乡县上来的考生,不乏用银子、关系行方便的,最后得了入京考试资格的学子中,水分足得很。

而这水分面临的是匆忙颁布的新科制令,有真才实学的人自然不受影响,可苦了那些花钱托关系而来的学子了。

事以至此,难道自认倒霉,趁此收手?怎么可能,多的是破釜沉舟之人!

有往外掏银子的,就有往里收的。尤其是那些心志不坚、世面不阔之人,此中典型便数刘善。

刘善和历二年探花,娶了恩师之女,携眷去临都府任府尹,明升暗贬,在乡绅之地攒下资历,于前年被诏回京都,在左相门下任差。

多年在下方属地,学了一身的蝇营狗苟。左相道他从下面地方升迁而来,吃过苦踏实忠厚,却没想到忠厚皮下一副肥得流油的肠子,瞧见了鱼肉哪还坐着住。

此举国兴勤俭之风、新科制初行之时,前有陛下叮嘱必须一偏不倚,公正廉明,后有前程似锦,清名正气,都抵不过眼前一时的蝇头小利!

“他怎么就不知道动脑子想想,多少银子入账,盯着看的眼睛又有多少双,最后分到他口袋里的能有多少。文官集团中彼此密不可分,相互之间有利益牵绊,哪容得下他一人独吞。他要是敢多拿一分,那些人随便拎一个出来就能让他死得不明不白。愚蠢,太愚蠢。”

唐珩气的惋惜的不是刘善,刘善死不足惜,他惜的是众多被小恩小惠迷了心智走了歪路的考生们!他把国之未来都寄托在他们身上,盼着能万里挑一,他东黎又能出一名圣贤!

否则他顶下众多压力,天天左哄右抚地和那帮老东西周旋是为了什么?他何苦得呢!

越想越站不住,在御案前来来回回走了几趟。沈卿雪搁下卷折,两手拉住了他。

“毒瘤能拔去是好事儿,陛下应当高兴。”

“朕高兴,朕就怕最后一看拔得一个也不剩,朕上哪儿高兴去?”

他没好气地退开一步,弯腰一低头拿额头磕在她额发上,他心里不痛快,就用这幼稚行径让她感同身受。

沈卿雪腰被他搂着躲也躲不开,只好眯起眼生受了这一砸,要说疼也不疼……就是不好让人瞧见,怪没脸的。

他一招得逞,笑看她别扭地挤眉弄眼一副滑稽表情,终是阴霾散尽笑开了怀,胸腔震荡着带起了她,臊得人脸红。

“你可高兴了?”

“自然是高兴的。”

“朕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陛下怎知我说的不是?”

“你在逗朕吗?”他后仰了身子,手还箍在她腰后,眯起眼一副‘你敢说是,朕就要你好看’的威胁模样。

微叹一声,卿雪拉开他的手,正经站好,收了调.笑,道:“臣妾有话,陛下要听吗?”

“听听,也可以。”他似是可有可无,随她高兴。

低眉浅笑,复一抬首,沈卿雪眼角眉上尽了肃然,“新科一推,初时必然大伤元气,此乃虎口分食之举,自然引得虎狼之辈不满。”

即便是左相,虽然全心拥护陛下,但耐不住其一派往下众多人要养,大厦之下难免顾不周全,总会出一两个浑水摸鱼的。

而帝师更不必说,科举出来的学子一向是归于他门下,朝廷里新贵,大多数都受帝师教诲,日后也都奉帝师马首是瞻。

这一变革,等于是在帝师扩大权势的路途上设下一道关卡,开了一条岔路,分流了。分流即为分权,科举三年一次,长此以往,极可能出现新的势力对抗帝师。

如此,帝师一派如何能任其发展?

唐珩把刘善摆到新科督察的位置上,就是让他成了活靶子。

他受不住诱惑,收受贿赂,表面上他又是左相看好的人,实在打了左相的脸,左相容不得他;

其次,帝师一派的人更留不得他,要用他的出事,来表达对新科的不满。

刘善之死,是必然。

忆起那日,刘善得封重任,自太极殿春风得意而出,遇沈卿雪。

当时沈卿雪说过:印堂发黑,命不久矣。

此话不是神鬼之论,而是从一开始,这便是挖给刘善的墓。

“陛下,新科路上牺牲众多,正需要此种人当活靶子,他也算没有白死。”能死得有用,倒便宜了他。

唐珩嗤笑一声,凉凉道:“这种人多的是,朕有一份名单,需要时就拎出来用。可朕得到了什么?”

他两手摊开,养尊处优的指节间细看竟有茧子,是勤于弓箭之术、挥鞭马背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