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川戴上了口罩，不紧不慢地出了包厢，白飞飞心里像是有一把勾子，在她心尖上勾着，可真是痒痒啊，难耐啊。
她忙不迭跟了出来，一把拽住他的手臂，连声追问，“什么秘密啊？咱俩什么关系啊，有秘密当然是要互相分享啊对不对？”
路川垂眼看向她拽着自己的手，又掀起眼皮睨她，唇角衔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
“咱俩是什么关系，你不清楚？”
白飞飞摸了摸鼻子，眼神有点飘。
路川忽的低头，凑近了她，白飞飞下意识瞪大了眼，可劲瞅着他，险没瞪成对鸡眼。
他声音压低了几分，“我帮你解决了这么难缠的烂桃花，下回该轮到你了，别掉链子。”
白飞飞忙伸出三根手指朝天发了一个誓言，铿锵有力地保证，“放心！我吃什么都不吃亏，掉什么都不掉链子！”
路川笑了出来，隔着口罩，那笑声更添几分低沉醇厚，有种几乎让耳朵怀孕的**感。
欸，她觉得，继颜狗之后，她可能要变成声控了，要命要命。
一前一后回到酒店，沈沫心忍不住伸手戳到了沈弯弯的脑门上。
“小戏精。”
沈弯弯直接就把陆与江给卖了，“是他唆使我的！”
陆与江也面不改色地甩锅，“她是什么性子你不知道？除非她自己愿意，我轻易唆使得动？”
沈沫心深觉有理，沈弯弯立马鼓起了腮帮子，瞪向陆与江，小表情像是在看叛徒。
沈弯弯眼珠子一转，又脆生生地道：“妈妈，刚刚在游泳池的时候他招蜂引蝶了。”
她伸出手指开始数，“有五六七八个女人来搭话。”
沈弯弯说完，一脸挑衅。
陆与江一脸镇定，“这不是事实。”
沈弯弯坚称，“这就是事实！”
陆与江勾唇淡淡浅笑，“一有个人上来搭话，你就叫我一声爸爸把人赶走，你一共叫了我十次爸爸，所以，明明一共有十个人搭话，你数错了。”
他伸手，在小丫头的脸颊上惩罚性地掐了一把。
“占了我十次便宜，小丫头，你要怎么还？”
沈弯弯神情有点呆，旋即，整张脸一下就热了起来，“那都是做戏，我才没有当真。”
“那我当真了怎么办？”陆与江神色认真，“再叫一声爸爸来听听。”
她一把扑到了沈沫心的怀里，直接明晃晃地忽略了他。
“妈妈，我困了，要睡觉。”
沈沫心有些惊奇，因为方才陆与江说的话，也因为此刻小丫头的反应。
显然，小丫头这是羞窘了，这样的她，自己以前可从来没有看到过。
似乎，在不知不觉中，她对陆与江真的已经越来越亲近了。
沈弯弯睡着了，呼吸均匀，小脸红扑扑的，唇角还微微弯着，似在做着什么香甜的梦。
沈沫心看到她这样的睡颜，心底不觉软成了一片。
她轻手轻脚地下床，准备洗漱，却没在外间看到陆与江，她目光转了一圈，最后瞥见了阳台外的那道身影。
他在那儿，撑着栏杆，指尖上还有点点微弱的火光闪烁，背影瞧着竟然有几分落寞。
沈沫心走过去，陆与江听到动静看来，很自然地掐灭了烟。
“你怎么了？”
陆与江的声音有些沙哑，“没什么，只是在想你。”
沈沫心嗔了他一眼，“我不就在这里吗？”
许是苏恒和白飞飞的事让他触了心弦，今晚思绪变得格外烦躁。
他望着她，眼神很深，“你在，也想。”
沈沫心听了这话，不觉怔了一下，旋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阿与，你们部队还包教情话吗？几年不见，你的情话等级直逼满分啊。”
陆与江问她，“那我以前多少分？”
沈沫心又愣了，她很老实地说：“以前你没跟我说过情话，我不知道。”
陆与江的眸色又深了几分，“难道一定要直接说喜欢，说想念，才是情话吗？”
沈沫心很无辜地反问，“难道不是吗？”
陆与江觉得自己的心口狠狠梗了一下，“难道你以前一直都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
“算了。”陆与江郁闷地不想多说。
不是所有的喜欢都能得到圆满的结局，不是所有拼命争取的，最后都能如愿。
哪怕她以前太过迟钝，但至少现在开窍了，那就够了，他不要去纠结太多，不然，他非得把自己给郁闷坏不可。
沈沫心却没反应过来，而且她见陆与江这般欲言又止的态度，心里越发像是被百爪挠心似的，非要缠着他说不可。
“不知道什么？你快说，快说啊！你不说我可不放过你！”
陆与江神情臭臭的，“我的自行车只让你一个人坐，我同桌的位置也只能是你，我的酸奶，我的零食只分给你，我只主动邀请过你一个女生给我庆生，我也只掏心掏肺劳心劳力地给一个人补习……
还有很多为你保留的特例，需要我一条条数出来吗？我做了这么多意思还不够明显？结果到了你这儿，全他妈像是朝瞎子抛媚眼。”
沈沫心瞪大了眼睛，直愣愣地望着他，神情茫然又有点无辜。
“我，我一直以为……你喜欢沈熙和。”
沈沫心并不是没有怀疑过陆与江喜欢自己，但是，她还没来得及沾沾自喜，沈熙和总是很及时地掐断她的幻想。
沈熙和性格乖巧，成绩优异，跟陆与江一样都是别人家的孩子。
甚至，沈熙和还连跳两级，直接跳到了他们班，从此以后，她和陆与江的名字就高居在班上第一第二名的位置上，所有人都将他们称为金童玉女，天生一对。
便是老师，也总喜欢点他们两人一起上台写题目，两道身影，并排站在黑板上解题，当真养眼，也当真般配。
在这样的环境与氛围下，沈沫心又怎么会自作多情地以为陆与江喜欢的是自己？
陆与江忍不住在她的脸上狠狠掐了一把，“我跟你一天说的话，比跟她一个月说的话都多，你是有多瞎才以为我喜欢她？”
沈沫心有点被取悦到了，心底里有股甜滋滋的味道，脸颊上也微微泛起了红。
但想到什么，她的神情都染上了点点失落，“那，那你还跟她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