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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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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你会来看我,开聘知道了指不定要起疑心。”床上的人捧着热茶,吹了两下没喝,眉目间有些愁绪,“近日我身子不爽利,想是时日无多了。”

迟白渊说:“我也是听了人说你不舒服,才过来看一眼,三叔想要的,你都给他了,还有什么疑心的。”

叔公身份尴尬,说是太爷的兄弟,却没有亲缘关系,算是跟着长大的玩伴,书童,又或是幕佐,深得老太爷的信任,一生无子,将老太爷的孩子视为己出,光凭这些在迟家也应当有一席之位的。

可惜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间隙,关系淡了,老太爷连逃难都没带他,叔公留在汉中的半年,手上的依仗全给了迟开聘,现在就是个一无是处的老人。

他叹了一口气,说:“早知道你要回来,我就藏点私,也给你一点。”

迟白渊说:“我没有兴趣。”

宴淮坐在一边低着头,手指绞着袖子,听得仔细,迟家的人真是奇怪,每个人说话都没个准数,半真半假的,之前她想是迟白渊和他三叔最要好,不过现在看来,都是假的,而眼前的叔公,似乎和迟白渊更亲密些。

就这样,迟白渊也没有说实话,他要是真没有野心,也不至于想要拿下赵家。

“由不得你啊。”二叔公摇了摇头,“老太爷年纪也大了,你要是不争,没人替你打算,你现在要做的是娶一个正房奶奶,先把管家权给要回来,那两个庶房子,名不正言不顺,要不是你三叔没有娶亲,迟家哪里轮得到她们指手画脚。”

这话说得颇有怨言,宴淮看着他身上的薄被子,暗想他年轻时跟在老太爷身边不知道有多风光,老了落到这步田地也实在凄惨。

现在给迟白渊出谋划策,难免没有私心,宴淮偷偷看了眼迟白渊,他坐得笔直,半敛着眼皮看似低眉顺眼,心里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你小时候定的那门娃娃亲,开聘吩咐人去接了,我也是听他身边的人说的。”

迟白渊点了点头,好像默认了他们的做法,他神色暗沉了一分,这句话的信息有点多,三叔身边有叔公的眼线,而三叔私下在调查他,不然也不会知道刘家兄妹的地址。

就是不知道三叔知道多少,本来这事也没打算瞒多久,迟白渊紧着的眉头又松开了。

说了这么多,迟白渊却没怎么回话,嘴巴都干了,叔公端着茶水喝了几口,神情恹恹地赶人,“我要休息了,你走吧,你们也大了不需要我操心。”

迟白渊起身道别,“那改天再来看你。”

他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挥了挥说:“别了,我有什么好看的,把你小老婆也带走吧。”

迟白渊这才勉为其难地将视线停在桌边坐着的宴淮身上,“走了。”

宴淮也不想在这里多留,跟着迟白渊出去了。

“你有信心吗?”宴淮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他会明白的,迟白渊小动作这么多,不就是想做后面的黄雀吗?

迟白渊冷硬地否认说:“没有。”

“我不信。”宴淮道。

到目前为止,迟白渊的底牌最多,韬光养晦这么久,说没有把握肯定是假的,宴淮盯着他的背影,知道他不会说实话。

“不信就算了。”

宴淮想求个心稳,他不说也没法,“麻烦是你惹出来的,你处理好了我才能走,希望你能活到最后。”

现在她想明白了,迟白渊的命跟她的栓在一起了,他死了,迟赵两家得吞了她,是活不成的,只有迟白渊赢了,她才能活着,并且得到自己想要的。

不过现在她还不明白,一件事拖久了,就要做好不成功的准备。

迟白渊停了下来,转身看着宴淮,“借你吉言。”

显然只针对宴淮的最后一句,权当是祝福了,他当然会活到最后。

宴淮愣了一下,他这是承认了?承认他要夺权。

“其实我不是很明白。”宴淮犹豫了一下,说:“老太爷迟早会死的,三叔腿不方便,你要是想的话,肯定是最合适的人,老太爷大概也是这样想的。”

何必假装不感兴趣,背地里又偷偷布局呢?大家不是默认了迟白渊是继承人吗?雾里看花,只觉得他现在的行为多此一举,又或者其中有什么秘辛,宴淮不知道,她更偏向第二种可能。

问出来的时候宴淮就有些后悔了,迟白渊肯定以为她在打探。

“皇帝的继承人,有几个顺利上位的?”迟白渊说道,掌权人可没有顾全大局的理智,尤其是面对自己的死亡,越是逼近,越是忌讳年轻强壮的继承者,在他眼里,那不是**的人,而是虎视眈眈的敌人。

其他人迟白渊不知道,但是迟遇山绝对不会亲眼看见有人坐上他的位置,除非他死。

他越怕什么,迟白渊就越要做什么。

“说得那么厉害,他又不是皇帝,要真像你说的,老太爷一个个看不顺眼,除掉继承者,对他有什么好处,又不是要迟家给他陪葬。”宴淮觉得迟白渊小题大做了,心中不以为然。

这么大一个家族,老爷子要是因为自己的一点私心,忌讳继承者,那不是断迟家的后路吗?怎么看也不是这个时代家族为重的人会做的事。

迟白渊冷笑了一声,“难说。”

宴淮哑口无言,索性懒得和他辩解,他想法那么多,她那点浅薄的见解还是不拿出来自取其辱了。

迟开聘收到消息,迟白渊去见了叔公,书房里寂静一片,莫名有种压力。

“迟遇风病重,他去见一面也正常,就怕他知道当年你照顾他,是迟遇风的指示。”旁边一个年长者沉声说道。

迟开聘翻着报纸,上面登的是容城的消息,他眉头紧了一下说:“叔公不会和他说这些的,就算说了也无关紧要,他指示是指示了,亲自照顾的人还是我,这个改不了。”

“挑唆那几个孩子欺负他的也是你。”

迟开聘猛然看向他,眼中有冷光闪过,阴沉沉的,整个人的气质陡然变了,“张先生从哪里听来的,我最爱孩子了,怎么会挑唆别人去欺负白渊,以后不要再让我听到这话了。”

张先生也吓着了,以前不避讳这些的,因为迟白渊不在,现在却要否认得干干净净,看来是开始防着那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