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挽苏按照这个电话号码打过去。
接电话的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你找谁？”
“我是顾挽苏。”她直接报上姓名。
“你有什么事？”对方问道。
“是这样的，是有人让我打这个电话号码联系你的。”顾挽苏不知道厉展风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所以她必须小心谨慎。
对方顿了一下：“你是厉总的人？”
顾挽苏轻轻一笑，“不，不过我们也确实有合作关系。”
“厉总说过，这个电话号码会有一个特别的人跟我联系。”对方嗓音压低，“不知道顾小姐什么时候有空，能出来跟我见面？”
见面？
顾挽苏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可以是可以，可是你能不能先透露一下你手里到底有什么？”顾挽苏谨慎的问着。
“是关于工厂造假。”对方透露道。
造假？
“好的。”顾挽苏神情立刻变的严肃：“我们尽快见面，明天可以吗？”
“好。”对方没有任何的犹豫：“我明天把地址发给你。”
“嗯。”顾挽苏挂断了电话，然后捏着眉心思考着。
工厂造价，这么说流向市场的假货，其实就是从自家工厂流出去的？
宋洋这个老匹夫也不怕砸了这个牌子，然后血本无归。
当当。
何雪敲了敲门，然后进来：“顾总监，这是整个设计部留下来的人员名单，请你过目。”
她把名单放在顾挽苏的面前。
顾挽苏瞟了一眼，冷嗤：“留下来的都是宋慕瓷提拔的那些。”
“是。”何雪顿了顿：“我通过人事部核查了一下，有些人的履历其实不太符合公司的要求标准。”
顾挽苏明白她的意思，就是学历不够，还拿高工资。
“你帮我传话，公司内部要进行一场设计比赛，谁赢了就用谁的作品。”顾挽苏语气一沉：“可是如果有不认真对待的，立刻开除。”
“好的。”何雪立刻照做。
顾挽苏站起来，“你帮我告诉霍斯文，老产品包装的修改方案抓紧时间敲定，最晚月底我要看到。”
“是。”何雪点点头。
“好，我出去一趟，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顾挽苏说完，拎着自己的小皮包走出了办公室。
出了公司，她上了一辆出租车，“去厉氏集团。”
她必须找厉展风，有些话需要当面问清楚。
她到了厉氏，才知道厉展风并不在公司。
“他去哪里了？”顾挽苏问前台。
前台摇摇头：“厉总的行程只有何特助知道。”
顾挽苏道谢，然后叹了一口气。
她没有时浩的电话。
连厉展风的都没有。
“顾小姐。”前台见她没有追，叫了她一声。
顾挽苏转过身来，“怎么了？”
“这是时特助的电话号码。”前台把一张写了电话号码的卡片递给她。
顾挽苏一脸的讪然：“你怎么……”
前台一笑，“是时特助交代的。”
这样？
“谢谢。”顾挽苏没有想到时浩会做这种事。
她拿到了电话号码，就拿出手机打给时浩。
嘟嘟两声之后，电话接通。
“喂？”时浩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时特助，是我。”顾挽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语气，变得温淡。
时浩的嘴角立刻上翘：“顾总监，你好。”
“请问厉总去哪里了？”顾挽苏问道。
时浩立刻看向厉展风。
厉展风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时浩就道：“顾总监，厉总也要吃饭的，我们在公司附近的餐厅呢。”
在餐厅？
顾挽苏这才注意到已经到了饭点了。
“正巧我也没有吃，一起吧。”顾挽苏笑道。
时浩已经遭到了厉展风的大白眼，谁让他多嘴的。
时浩很委屈，厉展风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而且从顾挽苏回来以后，他感觉厉展风整个人都活了。
几分钟后，顾挽苏出现在餐厅。
其实看到时浩发来的地址，她就愣住了。
这家餐厅以前她和厉展风经常来。
有时候，她放了学，就去公司找他，然后来这里吃饭。
因为她觉得这里的湘菜做的很美味。
本以为厉展风那么厌恶她，会厌恶她喜欢的一切，绝对不会再来这里，却没有想到他还是来这里吃饭。
“顾总监。”时浩打了一声招呼。
顾挽苏朝他微微一笑，然后目光落在了某个冷沉似水的男人身上。
她坐下来，看着他。
“谁让你坐的？”厉展风嗓音冷厉。
“小气。”顾挽苏小声抱怨着，“那我去隔壁桌。”
说完，她就要站起来。
厉展风冷冷道：“你去隔壁桌会让别人以为我请不起你一顿饭，老实坐着。”
顾挽苏坐下来，微笑：“那这顿饭厉总请。”
厉展风：“……”
他真想掐死她。
她是怎么做到可以没心没肺冲他这么微笑的？
“你来做什么？”厉展风沉声问道。
“我打电话给工厂了，没有想到你的人已经渗透长盛集团那么深了。”顾挽苏直言道：“你早就有工厂造假的证据了，为什么不早点动手呢？万一假货的事件爆发，zw这个牌子就保不住了。”
厉展风语气冷淡：“我亲手搞死自己的亲家？”
顾挽苏顿了一下，心想他也不是没搞过。
“当初对顾家你可不是这样的。”她幽声道。
厉展风神情淡漠：“顾挽苏，对顾家我最多只是袖手旁观，整垮它的不是我。”
顾挽苏一顿：“袖手旁观？那公司五亿的贷款是怎么回事？不是你让赵行长收回的吗？”
“什么贷款？”厉展风皱眉。
“你不知道吗？”顾挽苏压抑着心底的愤怒：“就是公司刚刚出事的时候，我爸爸已经找到银行，银行答应放款，本来一切顺利的，可是三天后银行却说接到了你的命令，不许放款给我们。所以一夜之间，顾家就陷入到了泥潭中。”
厉展风黑眸冷鸷：“顾挽苏，你有证据吗？”
就这么给他扣下一定大帽子。
“赵行长打电话的时候，我听到的。”顾挽苏唇瓣有些苍白，“你不是一向坦荡荡吗，做过了为什么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