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这是警告!
东宫是什么地方?
龙潭虎穴!
零硬闯进来,然而这“龙潭”中央只有皇甫岸搂着白小粥。
这说明什么?压根儿就不担心!
他胜券在握!
是的,皇甫岸只是想警告零要有自知之明,女人是我的!皇位是我的!你安安分分做你的零王。
但是,零会甘心吗?
不会!
但是,他再也没有提剑刺的机会了,因为--
“傲帝驾到!”
本来一脸阴郁的零见到白小粥,阴郁的表情突然散开,琥珀色的眼眸清清澈澈的,“小粥,是不是我杀了安阳岸你就会跟我走?”
他眼眸里泛起雾水。
“零,我已经是太子殿下的妃子了!”
“小粥,你信不信,我一举手,他便不再是太子殿下?”零握剑的手还在颤抖。
“零,我只是把你当成亲人,当成弟弟一样看待!”白小粥眼泪盈眶。
居然有一个人如此爱我,不惜兄弟反目……
多年后,白小粥才知道她不是红颜祸水,她只是零的一个借口!
要说城府有多深,就只有安阳零让他感叹!
“骗人!小粥你撒谎!”
“父皇来了,零王这是要……”皇甫岸脸色沉沉的。
“你信不信,最后父皇不但会把皇位给我,还把小粥赐给我?”零提着妖冶的剑,咬着唇道。
这个孩子……是傻的吧?!
“零王,本妃子要起身更衣了!”白小粥也脸色一沉。
皇甫岸瞧都没瞧零,直接从床上抱着白小粥起来。
“零王,这是要看我们更衣么?零王。”皇甫岸瞥了零一眼,讥诮地道。
“来人!”皇甫岸手一挥,“把零王带出去!”
白小粥只觉得眼前一花,寝宫里凭空就多了几位青莲战袍的英俊男子,他们把零王一架,就退出寝宫。
来无声去无息!
皇甫岸把白小粥一放,白小粥腿一软,“啪”一声摔倒地上。
皇甫岸瞥了白小粥一眼,淡淡道:“你不用出去!”
这是被遗弃了么?
白小粥甚至觉得刚才一场激情,皇甫岸只是为了演绎给零看……
寝宫外,大殿里傲帝的咆哮声很大,又缩上床的白小粥也清清楚楚地听到。
当然,说话声和争执声,白小粥是听不到的,不过,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傲帝此时最恼的应该是她这个“红颜祸水”!
那一天零提着咒王剑从东宫走后,就再也没有出现了。
当然,不是说没出现在东宫,而是出走皇宫了。
只有留下只字片语的出走。
这个“只字片语”是--“不关太子妃的事!”
白小粥还没来的及感动,傲帝和太后就把矛头对准她了。
顿时,白小粥在皇宫战战兢兢地,如履冰雹。
特别是皇甫岸又立马抽身去冰川山后。
听说,凝凤宫解散,剩余势力向游龙派挑衅,搞破坏,让游龙门不得安宁。
皇甫岸二话没说,就走了……
皇甫岸带着应天回游龙门,吉监侯常常来串门。
他的串门是带来一串串的白眼。
白小粥苦笑,如今的吉白龙对她的不屑和鄙夷犹如滔滔江水。
为难白小粥的还不止吉白龙,还有很多人,也包括对她“血海深仇”的吴莲花。
那次“太子妃和零王绯闻”的目击者吴莲花,扯着白小粥坐一屁股的血,却是挺了过来,还生下一公主。
当然,她并没有母凭女贵。
女儿生下来就被过继到一名贵妃名下,月子还没坐满的吴莲花,傲帝说,吴莲花无德,被贬为秀女,在浣衣局做事。
帝王无情!
吴莲花对生活有多绝望,就对白小粥有多恨!
于是,流言蜚语不断,白小粥被绯闻推上风口浪尖。
本来保密的那次“倾冷宫搂抱事件”越演越烈。
整个后宫都充斥着--
太子妃与零王不得不说的故事:皇嫂勾引小叔子
一代战神白临虹:奸情败落在冷倾宫。
皇兄皇嫂偷情:吴贵妃命悬一线
……
面对旺盛的绯闻,白小粥基本龟缩在东宫,现在实在是寸步难移了。
她目前蹲在东宫,抹着眼泪,花银子为自己洗白。
皇甫岸一去就是好几个月,也不知道如今的江湖,怎么风云变幻了。
白小粥想过出宫逛逛,但是,所以的银两都投入“舆论控制”了,青雪又不在了……
最重要的是吉白龙天天摇着那把玉扇对着她冷笑。
转眼就是入秋了。
来到这个世界转眼也是一年多。
落叶知秋,秋高气爽。
这一天,吉白龙摇着扇子,慢步过来道:“白临虹战神,听说东边的红古国又来挑衅了……”
自从那个“冷倾宫搂抱事件”后,吉白龙不再叫她太子妃或白小粥,只叫白临虹战神。
他觉得她完全不配当个太子妃,至于叫白小粥?哪儿有“战神白临虹”来的嘲讽?
白小粥觉得,她以前错了,她以为吉白龙和史官冷有什么,事实证明,吉白龙真爱应该是皇甫岸。
幸好皇甫岸比所有人都淡定。
当然,他淡定是因为他走之前,流言蜚语还没兴起。
白小粥完全不敢想象,假如皇甫岸现在回宫,会怎么样……
她必须在皇甫岸回宫之前平息“漫天绯闻”。
“红古国区区小国居然想偷袭血岚国?那是活的不耐烦了吧?”白小粥装腔作势地回了句。
白小粥并不记得红古国,她只是想起一年前在南北调客栈听说曾经红古国入侵,被白临虹领兵横扫出境的故事。
吉白龙摇着扇子,望着白小粥冷笑:“傲帝说,是该派将领去横扫红古国了。”
白小粥心“咯噔”一下,赶忙问了句:“傲帝是要派什么将军去出战么?”
“一代战神岂能搁置东宫?”
“我?”白小粥大惊。
傲帝这是要拿自己开刀了!
“怎么?有没有什么遗言?”吉白龙扇子一收,严肃地道。
“你……你怎么知道是我领兵?”白小粥深吸一口气,心想,应该不是真的!
但愿不是真的!
就自己这能耐,马都骑不好,还打仗?
“因为……是在下举荐的!”
吉白龙话音一落,就听--
“圣旨到!”
几位太监捧着锦黄色的圣旨到了东宫大门,说,傲帝召见她进宫议事。
议事?!
是议死吧?
讨论一下让她怎么死才能物尽其用!
白小粥进的是傲帝的宣政殿。
宣政殿,是傲帝下朝后议政事的大殿。
金黄色的琉璃瓦铺顶,两侧高耸盘龙金桂树。
白小粥一脚踏进宣政殿,便看到殿内的金漆雕龙宝座上,坐着一位睥睨天下的王者--傲帝。
案桌前,一道颀长纤瘦的年轻男子低垂着首为傲帝磨研,台阶下跪着一位铠甲未卸,带着一身血迹的年轻男子。
年轻男子见白小粥进来,微微抬头。
他俊秀的脸上有一种病态的苍白,然而,即使病怏怏的模样,却是干干净净的,无时不流露出淡雅的气质。
安阳暗?!
说实话,白小粥来皇宫那么久,除了在白将军府见过安阳暗一眼后,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至于为什么白小粥还一眼就认出来?
因为,她还从来没有见过比他更淡雅的人了。
他冲白小粥淡淡一笑,笑得意味深长。
笑得让白小粥百思不得其解!
当然,白小粥绝对没有因为这位安阳暗而忘了礼节,而后她盈盈下拜:“儿臣见过父皇!”
白小粥跪倒在殿前的时候,前面台阶上的男子略略回头。
他右手捂着左臂,然而铠甲下的左臂空荡荡的。
白小粥抬眼。
他一脸刚毅,坚毅的脸庞上,脸色略苍白,眉头紧锁。
这不是白临虹的父亲身旁那个叫白哲的副将又是谁?
白小粥记得那一天穿着铠甲,一身威武的年轻男子打马路过她家。
父亲白昊渊说着,这是他的左右臂--白哲。
“白副将,你的手怎么了?”白小粥低呼一声。
她可是记得那一天他来,左手提长枪,父亲说,这是“左撇子”霸王枪白哲!
白小粥等傲帝“平身”声落,她人早已到这位将领跟前。
“白副将,你的手……怎么了?”白小粥颤抖地指向他空荡荡的左臂。
“被烈图那个老匹夫砍了一只手,不碍事!白少……大小……太子妃不用担心白哲!”这位叫白哲的裂开唇一笑。
白哲虽然一眼瞧过去,见到的是一位俏生生女子,但是,他知道这位就是女扮男装上战场的白少将--白家大小姐。
白哲见到白小粥很是高兴!
他一生就仰慕白临虹,小小年纪,武功高强,用兵如神!
白小粥见到白哲一张嘴,那干涸的唇都开裂了,带出条条血丝,不由地疼痛起来。
她把眼瞧傲帝。
是的,白小粥询问白哲手怎么了,实则看到白哲一身伤,是想让傲帝给请御医。
傲帝瞟了白小粥一眼,悠悠地开口了:“这才是好儿郎!保家卫国,铁骨铮铮!”
白小粥生生忍下要涌出的泪水,拍拍他的肩膀:“白哲,你不愧是我们白家好儿郎!不愧是血岚国的白家将!”
白哲激动地道:“白哲生是白家将的人,死是白家的鬼!”
傲帝站起来,脸色有些发暗了。
白小粥一听白哲这样说,暗中瞟了傲帝一眼,赶紧接过话:“白家将生在血岚国,长在血岚国,保家卫国,誓死效忠!”
傲帝有些意外了。
什么时候,白临虹会圆滑处世了?
“来人,请御医!”傲帝站了起来,负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