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瀚泽忽然轻叹了口气：“小玲的工作能力不错，但她和苏宇之间的勾搭……”
说到这里，沈瀚泽觉得更加郁闷了。
“或许任何一个公司、任何一个团队，发展起来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吧，团队管理是一门大学问，容我再想想。”沈瀚泽揉了揉眉心。
“沈总那么聪明，肯定会想清楚的。”陈初瑶笑着道。
“你这算是安慰我吗？”沈瀚泽饶有兴致地问道。
陈初瑶想起来的样子，如同暖冬中的阳光，照进沈瀚泽心里暖洋洋的，心里刚刚暂时蒙上的阴霾一扫而空。
“不算吧，我是实话实话呀。”陈初瑶的声音在沈瀚泽看来也是格外好听。
沈瀚泽停下筷子，拖着下巴静静地看着陈初瑶，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陈初瑶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迟迟没有动筷子。
“没什么，看着你的时候，心情就会莫名地好起来。”沈瀚泽毫不掩饰地解释道。
“是吗？”陈初瑶挑眉，玩笑着道，“我还有这种本事呢？那我是不是可以挂牌收费了？以后心理门诊就要倒闭了，凡是心情不好的人都来看我好了。”
“不，我只能治愈我一个人。”沈瀚泽霸气地回答。
“凭什么？”陈初瑶不服气地反问。
“不凭什么！”沈瀚泽的态度很强硬，几乎是不容反驳的。
其实，陈初瑶心里早就知道了沈瀚泽对她的心思，他们之间大概就隔着一层薄薄的纸，谁都没有去捅破。可她又不想这样早就去破坏这层关系。有时候，两个人的关系无论是太近还是太远都不合适，只有保持一个合适的距离才是刚刚好。
陈初瑶有点害怕，她害怕一旦往前迈了一步，就无法回头了。
她也害怕万一他们不是合适的那一对，最终还会遭来背叛。
徐一航对她的伤害太深，那种伤害是在心底挥之不去的印记。
于是，陈初瑶选择了沉默。
这样暧昧不清的对话过于危险，她不想冒险。
沈瀚泽看陈初瑶不说话，以为她是害羞了，索性不再逗她，安静地吃起饭来。
晚饭过后，陈初瑶又回到工位继续工作。沈瀚泽给她发送了新的项目资料，她忙完之后，又开始了解新项目。
眼看着时间到了晚上九点，陈初瑶伸了个懒腰，旁边的顾浅正好站起来准备下班回家。
“初瑶，你还不回家吗？又在忙什么呀？”顾浅不经意地扫了一眼陈初瑶的电脑屏幕。
她离得不算远，隐约能看见电脑屏幕上的字。
“新项目？”顾浅好奇地问。
陈初瑶点点头：“恩，明天会有立项大会，我提前熟悉一下。”
“哦？立项大会？是什么项目呀？透露一下呗。”顾浅的好奇心很重，在此之前许多人都在暗中讨论公司的新项目，可据说沈瀚泽的口风很紧，就连苏宇都不知道这项目的具体情况，越是神秘，越是容易勾起别人的好奇心。
陈初瑶看顾浅如此好奇，想着明天就是立项大会了，便会众所周知，似乎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我可以跟你透露，但你可不能说出去。”尽管如此，陈初瑶依然很谨慎地提醒了一句，她知道现在苏宇和沈瀚泽的关系很微妙，研发部也有很多派系，不想节外生枝。
顾浅信誓旦旦地保证：“放心，我肯定不会说出去的。”
“是智慧公交。”
“智慧公交？这么厉害！”顾浅瞪大了眼睛，有点惊讶。
“你小点声！”陈初瑶轻斥了一句。
顾浅慌张地把嘴捂上，又往四周看了看，发现自己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她这才放下心来。
“如果这个项目成功了，公交公司用无人科技的公共汽车，那无人科技岂不是更加有名气了。”想到一片美好的未来，顾浅有些激动。
陈初瑶看着顾浅美滋滋幻想的模样禁不住笑了。
“那是以后，先做好手头上的事情吧，你怎么这么兴奋？”
顾浅撇撇嘴：“你忘了吗，我加入无人科技就是为了改变世界啊，现在眼下有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能不兴奋呢！”
“我还以为上班这么久，你早就没有当初的热情了。”陈初瑶漫不经心地说了句。
许多人都是这样，满怀着理想和激情走出校园，随着时间的推移，所有的精力都被繁忙的工作和琐碎的生活占据，初心便渐行渐远，很难再找到当年的激情了。
顾浅笑得天真无邪：“怎么会呢！我怎么可能忘了自己的愿望，人若是没有了理想，和普通的动物有什么区别？”
顾浅说得一本正经。
这一刻，陈初瑶忽然有点羡慕顾浅干净的心思，她天真、单纯，好像永远不会被俗事沾染一样。经历了从毕业到工作，如今却依然保持着一颗干净而又积极的心。
陈初瑶看着顾浅出了神，顾浅却被看得不自在。
“怎么了？你为什么那么看着我？我说错话了吗？”
“没有，我就是有点羡慕你的心态。”陈初瑶重重地叹了口气，“我被项目搞得焦头烂额，已经顾不上什么想要改变世界的想法了，只想把眼前的工作做好。”
顾浅笑嘻嘻地看着陈初瑶：“你是能者多劳，我没有你那样的本事，就只能白日做梦咯。”
顾浅的语气很自然，明显是在开玩笑。
陈初瑶并未多想，打了个哈欠：“好啦，你快回家吧，时候不早了，我忙完也要回去了。”
“明天见。”顾浅冲着陈初瑶挥挥手，便离开了。
“你也想改变世界？”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沈瀚泽的声音。
陈初瑶回头一看，沈瀚泽就在不远处，抱着肩膀看着自己。
陈初瑶皱了皱眉，脸上有点不悦：“堂堂公司总裁，偷听员工说悄悄话恐怕不太好吧？”
“我可没偷听，你们说话声音那么大，我只是正好路过听见了而已。”沈瀚泽拿着一杯咖啡放在陈初瑶的桌上，“喝杯咖啡提提神，别累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