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古言小说 > 狐仙姑娘漫游记 > 第77章 本有洁癖全文阅读

第77章 本有洁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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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容他多想。

陆续来到的员工围住了他。

“这是怎么回事儿啊?说关就关。”“想赖账吗?给钱呵。”“你是总经理,我们就找你,平时那么周武正王的,这会儿怎么不说话啦?”

“无良老板,无良总经理,还我们的血汗钱来。”“呜……该死的杂皮公司呀”

“讨不回我们的工资,就打死你这个**总经理,信不信?。”

鲍磊额上的汗珠滴了下来,什么叫众怒?这下他算是领教了。很明显:东窗事发,公司被检察院查封,小老板出事了。

鲍磊定定神。

瞅见珍部长在人群中瞭望着自己。

便大声道:“员工们,无良公司害人不浅,我也是受害者啊!我和你们一样,只是个打工的呵!请大家静静,这样乱蓬蓬的不是办法,我们要团结起来向政府请愿,找到玩失踪的无良老板,讨回自己的血汗钱。”

“对,员工们,他这个总经理也是打工的,也是受害者,我们找政府去要回我们的血汗钱,走呵!”

人群中的珍部长伸出了胳臂,愤怒地喊道:“走呵!”

二十几号员工转身紧跟在她身后,一干人气势汹汹的向区政府涌去。

鲍磊擦一把头上的冷汗,这个珍部长,真是铁哥儿们。说帮就帮,说干就干,还真是个巾帼须眉哩。要不是珍部长,今天的鲍磊,很可能被愤懑的员工捶个半死-。

这个黑白世界!

一旦涉及到自己私利,哪个不撕下面目,闹它个轰轰隆隆?

一时,鲍磊甚至有点怀疑,自己对珍部长的判断究竟对不对?也许,前晚叉叉裤演艺的那场戏,根本就是多余。

咳,这个侠肝义胆的珍部长呀。

手机响了,是小老板打来的。

“你好,我是鲍磊。”鲍磊明知故问:“你是谁呀?”“我是邓勇”小老板在手机里气急败的喊:“你到哪里去了?昨天怎么不回电话?”

“哦,手机没电,充电来呢,出了什么事?”

“公司被检察院查封了,完啦,完了!”

小老板绝望的说着,渐渐变成哭泣:“我爸爸也被双规了,完啦彻底的完啦。”鲍磊可没有心思听他大叹完了,直截了当的问。

“员工们的工资怎么办?这可是件大事。”

“怎么办?凉办!”

小老板带着哽咽骤然喊道:“公司都被封了,银行账户也不能动了,我自己都没有钱了,还管什么员工不员工?去他妈的!”

鲍磊一下想起自己的工资和提成。

这个月加起来共有近二万出头,不由得恼了。

“你想罪上加罪吗?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难道这道理你不懂?”小老板被唬住,顿顿,问:“哪依你该咋办?我现在真是没办法的了。”

“员工们是无辜的,该给的钱还得给,就是砸锅卖铁也得给呀。否则,今后我们在世上还怎样立足?怎样东山再起?你愿意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完了吗?”

最后这句话。

鲍磊巧妙的将“你”改成了“我们”

以表示自己始终是和倒霉的老板紧紧捆扎在一块的。果然,小老板动心了:“好吧,这个月员工的工资和提成照发。你马上造表吧,我们在什么地点见面?”

“公司门口,一张桌子二凳子就行。我马上造表,今天中午12点半发吧。”

“好,我们到时见,鲍总,别忘了那事儿”

鲍磊知道他想叮嘱什么,便打断他的话:“放心,有文件哩;中午见!”“中午见!”听得出,一开头惊恐万状手足无措的小老板,现在好像又恢复了信心和思维。

鲍磊与珍部长联系后。

立即蹲在地上,摸出皮包中的大黑色笔记本开始造表。

不时有焦头烂额的客户闻讯赶来,鲍磊无一例外的都给张纸条:“明天一早办公室见,邓勇亲自与你商谈相关事宜;一切请放心,金玉软件实力雄厚,视名誉为生命,不会赖账!”

到区政府吵闹一番后。

珍部长又率领着吵吵嚷嚷的员工们回来。

见鲍总正困难地半蹲着,正在造工资表与提成单,一时,大家都自觉的安静下来,并感叹不已。中午12点半,脸青面黑的小老板拎着皮包来了。

淡淡的与员工们打个招呼。

接过鲍磊手中当月的工资和提成表瞧瞧,便开始签字领钱……

终于,员工们千恩万谢的走了,只留下了鲍总和珍部长,小老板红肿着眼睛,把表册递给他俩,下巴扬扬示意签字。

鲍磊和珍部长,分别领了自己的工资和提。

都如获至宝似的小心揣进了自个儿内兜。

这时,小老板才如梦初醒,一拍自己的大腿叫了起来。“糟糕,各部门和公司还没盘存结账呢,这可怎么办才好?”

鲍磊望望珍部长。

“珍部长,你那销售部没什么问题吧?”

“没有。”珍部长心领神会:“半月前我才盘存结算了的,进出账都对。”“信息部,工程部和办公室基本上没什么开支和收入,”

鲍磊喃喃自言自语。

屈起了指头。

“那么,只有销售部的账可盘存,这样吧珍部长,明天一早还是在这儿,我们一起与老板结账罢?”“说好!”“说好!就这样!”

鲍磊斜睨小老板一眼。

瞭见他一副可怜兮兮模样,不禁动了一丝恻隐之心。

三人分手时,小老板说什么也要请二位吃分手饭。鲍磊摇头道:“分手饭就算啦,大家好歹共事一场,不是上下级还是朋友哟!你请回吧,我们明天一定到,不见不散!”

珍部长笑嘻嘻的安慰小老板。

“邓勇,天塌不下来,地陷不进去。咱们一起携手东山再起,还可以重展雄风哟。”

小老板困难的笑笑:“这样想吧,只要有了你二位帮衬,我的事就成了一大半。唉,只要人讲良心,世上的事情也不难呀,对不对?”

“当然!”

“是这样的。”

瞧见小老板佝偻着身子,慢吞吞下了楼,珍部长扭头瞅代鲍磊:“鲍总,心软了?”“啥?哦,该软时还是要软呀。”鲍磊很有感触的叹道。

“邓勇这下彻底完啦,昔日老板过去老板过来的,这下什么也不是啦,无钱无势的可怜虫一个啦。”

“无钱无势的可怜虫?你白可怜人家哩。”

珍部长冷冷一笑:“市农委书记是这么容易搁倒的?早想了替死鬼和退路。”她瞅瞅他:“明天,检察官就会找你的,你准备准备换洗衣服,坐大牢去吧。”

鲍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这事儿只有他和小老板知道,珍部长怎么晓得的?

“你哟你,聪明反被聪明误。订什么攻守同盟?检察官是那么好糊弄的?”珍部长一晃秀发,鲍磊眼前腾起一片金黄色波光。

“人家农委书记早召见了我,还让我一万个放心哩。”

鲍磊瞪大眼睛:“你与农委书记见过面?”

“岂只见过?”珍部长很快发觉自己的失口,嫣然一笑:“人家一直为你担心哟,傻瓜,不懂?不懂就算了,现在多想想如何面对检察官吧。”

“充其量我就是个受蒙蔽上当。”

鲍磊冲口而出。

“什么总经理?我就是一个打工的,不听老板的安排要被炒鱿鱼,这个道理检察官该懂。”

“可上面有你的亲笔签字。”珍部长小心地梳理着自己,一头引以自豪的金发,冷冷道。

“办案可是重事实,重依据的哟,不会听你一面之词的。”

鲍磊有些懊悔了。

不该贪图他那五十万,如果真是机关算尽,反误了卿卿性命,那怎么办?见鲍磊低头不言语,珍部长反而真的有些担心起来。

这个鲍磊,年轻力壮精明强干下手无情。

虽然时不时的爱玩点小聪明,可仍不失为一个比较理想的合作伙伴。

珍部长是女人,女人有自己的优势,也有自己的弱点。优势嘛,明摆着自不待言。珍部长很自信自己的姿色和气质,走在路上的回头率是百分之百。

连蔑视法律,在官场上浪迹,玩遍美色和权贵的混世魔王,大权在握的市农委书记,

都要以工作为名,时不时通过名为董事长的儿子召唤自己……

其它人更不在话下,可女人恃之以傲本钱的青春与美丽,随着时光的流逝总会消逝,那么,珍部长就只能倚仗气质和财富,找回昔日的梦想与尊严。

不用说,在这个名为平等实则男权甚上的时代。

老了的女人,是何等的落寞和悲惨?

可老女人如能掳获一个听话的中年男冲锋在前,则自然又有绵延不断的更大的收获……老了的女人,就像修成正果的千年仙道,独具法眼,洞悉世事,魔力无边,智勇双全……

珍部长笑笑。

颇具慰藉着。

“问题也没那么严重,鲍总你哪,一身本事能说会道聪明能干,有菩萨保佐;我想检察官也是人,是人就有人的弱点对吧?你会过关的。”

这个珍部长。

真看不出名堂多,说话也这么顺耳。

鲍磊心想:珍部长没说错,是人,都有弱点,自己要充分利用这一点才行。“前晚上真感谢你的赏光,怎么样,串串味道不错吧?”

他有意茬开话题。

“有时间再去?”

“还将就!不过,我对麻辣不太感兴趣。”珍部长知道他听进了自己的话儿,心中一高兴。

脸上的笑靥便泛滥成灾:“东小姐倒是吃得不少,辣得嘴巴里一个劲呵气仍不放下筷子。”

“她啦,就喜欢个麻辣鲜香,简直就不像个温文尔雅的女孩儿。”

见珍部长的话儿并无醋酸。

鲍磊不由得眉开眼笑的:“十足一个假小子。”“女孩儿就该温文尔雅笑不露齿足不出户?”珍部长笑着嗔怪他:“男孩子就应漫世界疯癫?你呀,还是封建旧脑袋瓜子,天下男人一个熊样。”

“你别说,什么男女平等21世纪?这世界变来变去的,男人女人就真的不一样?”

鲍磊骤然谈兴大发。

“要是男女都一样了,天地就没有了阴阳,万物就没有了吸引和排斥,也就没有了创造和创新,那多可怕哟。柏拉图的理想国,不就成了女儿国男儿国?”

“闭上你的猪嘴!”

珍部长杏眼圆睁,真有些生气了:“胡说八道,混账逻辑。”

手机响,鲍磊瞧瞧,是东丹打来的:“酒醒没有?上班没有?今天联系搬家车,下班后帮我搬家。”鲍磊猛然想起,仿佛是感觉今天事儿好像忘记了什么?

瞧,这么件大事都搞忘啦。

他忙发短信过去:“好的,等我电话!”

珍部长瞅在眼中,兀自往一边踱踱,待鲍磊关上手机,才似漫不经心的撩出一句:“情人打的?你艳福不浅啦。”

见到鲍磊并不回避的神情。

又道:“家里一个,外面一个,左拥右抱的,鲍总,你累不累哟?”

“哪能呢?”真是天下男人一样德性,见漂亮风骚的珍部长故意提起东丹,鲍磊不避反高兴:“我还巴不得再来一个哩!”

“凡事趁年轻力壮,过了坎没有了这个坡,男人嘛,英雄岂能无美女相伴?理解理解!”

鲍磊很高兴与珍部长话儿投机。

别说,要是能让漂亮风骚的珍部长倒向自己怀抱,那滋味,一定格外与众不同;不过就是花钱嘛,反正眼下自己不缺钱,多一个美人儿何乐不可?

珍部长呢,点到为止,话头一转。

“别光花花肠子啦,喂,怎么没见你那个朋友小东家?”

鲍磊知道她开始吞勾,释然一笑:“那家伙忙得很,我俩也是好不容易才见一次面。”“你俩忙些啥呢?能不能给我透露透露?”珍部长顺口问到,一边掏出手机给什么人发着短信。

“生意呗!”

鲍磊简短的回答。

“说了你也不懂,有些事情是你们女人不能沾边的。”珍部长像似被激怒一样,停下手指头:“又在胡言乱语!我倒想领教领教,什么生意我们女人不能沾边?”

“杀头的生意,摇头丸,海烙英,走私车,什么来钱做什么,这下你听懂了吧?”

“我还以为是月黑风高夜,入室抢劫拦路剪径杀人越货哩?没想到只是一般小儿科。”

珍部长抿嘴一笑,轻蔑的说;“鲍磊你也太没劲儿,怎么不来点有创意的?”鲍磊一怔:这还不够呛?珍部长在做戏?,咳!别慌,看她下一步做什么再说。

他刚想开口,手中的手机又在响动。

一个陌生的电话和短信息。

“鲍磊,金玉公司受贿一事,有人指证你是当事人。见此信息,请于二日内到区检察院三室,找周芳检察官一谈。此通知具有法律效益!”

他无可奈何的向珍部扬扬手机。

“说曹操、曹操到,来啦。”

“跑不脱的。”珍部长没有开玩笑:正色道:“需不需要我帮忙?”鲍磊一时真有些感动。他望着严肃的珍部长半晌,才悻悻的回答。

“唉,你倒是热心,可你帮不了,这事儿只有我自己去才行。”

“也是,”珍部长紧抿嘴唇。

想想道:“解铃还得系铃人。不过,做好各种准备没错。有什么需要的,给我打电话。”鲍磊点点头,又道:“明早的事怎么办?”

“明早什么事儿?”

珍部长扭身朝楼梯口走去:“我在这里的所有事都解决完了,喂,听你的讯儿哟。”

鲍磊看看手机时间,已是下午三点多钟,肚子一个劲的在咕嘟,便也向楼梯跑去。说实话,前天晚上那酒喝得是有些高了。

回到家后。

夜里口渴得还爬起来喝了几次水。

整一个星期天又在老婆指挥下,又屁颠屁颠的忙着接待岳父岳母,实在是累得想安安静静的,独自一人休息休息。

本来今天已计划好了的。

自己到公司布置完工作后就找个借口,溜到街后面的咖啡厅坐(休息)一上午。

没想到,接二连三就出了这么些事,鲍磊匆匆地在小饭馆喊了碗抄手,边等边思忖着各种事儿的轻重缓急,决定还是先到搬家公司联系。

在今天晚上,把东丹一次性搬完了事。

要不然,真惹她生气了可不是好玩的。

他还不想失去清纯年轻小鸟依人的东丹。今儿个,世上美女千千万万,只有东丹是鲍磊最受……一大碗抄手下肚。身上有了热量,鲍磊感觉好多了。

信步朝就近的一家搬家公司走去。

二楼的搬家公司办公室。

一个满面笑靥的女文员模样的小姐迎着鲍磊:“先生你好,是来联系业务还是会客?”文员小姐一口字正腔圆的普通话,顿时让鲍磊挺起了胸脯。

“联系业务,优惠大么?”

“当然,您先请坐。”

文员彬彬有礼的将他引向里间坐下,然后,一位年轻漂亮的女业务经理,拿着一大迭价格表什么的,面带笑靥,轻移莲步,款款儿前来。

业务经理挨着他坐下,训练有素不厌其烦的,介绍业务收费和服务内容……

细之特细,繁不胜繁,多之有多。

鲍磊盯住女经理不断蠕动的薄嘴唇,耳根上醒目的一粒黑痣,实在没兴趣听她的聒噪。瞧着她那认真负责的模样,鲍磊就真想笑。

自己也就是这样要求手下员工工作的呀。

要以诚待客,以情动客,心到、手到、嘴到什么的。

可就是没想过是否所有的客人都喜欢这样:“小姐,我很忙,你干脆的说吧,最好和最快捷的服务多少钱?”

女经理涨红了脸。

呐呐的问。

“先生,你真的很忙吗?不仔细听我介绍完就做出决定了吗?”“决定了,我实在是没有时间。”鲍磊无可奈何的望着女经理:“我没别的意思,你别多心。”

女经理放下了心。

翻腾着桌子上的文件。

想想又说道:“本公司最好和最快捷的服务,是中等规模家庭八百元一天。”“什么是中等规模家庭?”鲍磊没听懂:“你能否说明一下?”

“这是我们搬家行业的业务分类术语。中等规模家庭,包括日常中三人使用的一般必须生活用品。计:家具一套,分含”

鲍磊忙摇摇手。

“我懂了我懂了,就是中等规模吧。”

他掏出皮包,拈出八张老人头递过去:“请快一些,我可以跟车走吗?”女经理点头,写了收据给他,将二份搬家协议递给他看后签字,又拿起电话安排车辆和工人,忙得不亦乐乎。

女文员则笑盈盈的又走进来。

替鲍磊换上新鲜温热的开水,临出门不忘投他一个甜甜的微笑。

鲍磊端起开水一口饮尽,便不慌不忙的与东丹联系。上厕所时,他听见从办公室传来的隐隐约约的议论:“郝经理运气好,今天碰上了个有钱的主儿,晚上请客哟。”

“什么价?”“一级。”

“哎呀,你怎么不做他个傻冒的特级呀?这样你的提成更多。”,

“到此为至吧,也不能太乱斩客人了。”“嘿,乱斩?干我们这一行不乱斩行吗?如今的搬家市场竞争强烈和殘酷,循规蹈矩只怕有得你哭那天。”

“是吗?没那么严重!”

“喂,于组长吗?在哪儿?隔壁厨房?做啥?斗地主?嗨,上班时间聚众斗地主?真是无组织无纪律。马上带人过来做个一级。我可告诉你呵,这次客人再投述,你立马领着你那帮难兄难弟走人。”

一阵响亮而杂乱的脚步声,从不远处响起,响过了厕所门。

鲍磊忙系好裤子,拧开水龙头洗洗手,再接一捧清水狠狠搓搓脸庞,跟了上去。

第76章烦恼不断

看到东丹带着车子和人员涌进。

学妹们脸上都露出了羡慕已极的神情。

东丹忙忙的指挥着装车,又不时从打好的包裹里,掏出一些花花绿绿的女性小玩意儿,送给一旁啧啧叹着的学妹。

“这给你,今年春节才买的,我还没系几次呢。”

东丹将一条大红牡丹花凸出,浅蓝底色的大副丝绸围巾,送给胖乎乎的上铺。

“你那么喜欢郭敬明,系上它照张相给他寄去。”上铺喜孜孜接过,系在自个儿丰腴的身上左看右瞧的。“这给你作个纪念吧。”

东丹又将一件九成新的连衣裙。

递给对面的下铺:“不枉我们姐妹认识一场”

看得出,美丽高挑的下铺有些勉勉强强的接过,随便往自个儿身上罩一罩,没想到挺合身,就像专为自己订做的。

下铺变得高兴起来。

“东姐,谢谢您哟。只是您这一搬出,我们多久才能重见面?”

“很快、很快就会见面的,我就住在离你们不远的地方。”鲍磊忙咳嗽一声,只怕她一时高兴,把地址告诉这些学妹。

听到鲍磊的咳嗽,东丹停顿一下,收回正要溜出嘴巴的话茬儿。

改口道:“有我的手机号嘛,啥时想聚聚打个电话就行。”语言中带着些哽咽。

学妹们一下伤感起来,上铺和下铺都不觉围了过来,几个女孩儿抱在一块抹起了眼泪。鲍磊闷闷的瞧着,觉得这些女孩儿真不可思忖,刚才还好好的,转眼间怎么就抹起了眼泪?

车子终于驰出了校园。

鲍磊和东丹挤在驾驰室副座上。

车子一颠簸,就让人受不了。见东丹嗤牙咧嘴的难受样,鲍磊便让司机停下车,自己爬上了大车厢。见他上了大车厢,身着蓝色工作服的于组长很不高兴。

“您这客官也真是,还不放心我们?愿意爬到露天车厢吹吹风?”

鲍磊笑笑:“驾驶室太挤,上面凉快些。”

“哎,客官,那小娘儿们是你的婆娘?挺年轻漂亮嘛。”鲍磊瞅瞅于组长:“你挺关心别人呀?”“公司教的嘛:‘了解客户知道客户一切为了客户嘛。”

四十开外,小眼小鼻小嘴巴的于组长。

笑嘻嘻的,抑扬顿挫,顺口而出,一个十足的老油条老江湖。

鲍磊不想再和他说话,这些人是沙土的萝卜,一(搭)拔就紧紧跟上,他下意识的封了嘴。毕竟现在人心叵测,这些搬家的农工,谁知道是干啥的?

弄清楚了自己和东丹的事儿与地址,起了歹心咋办?

他的眼光落在东丹的大大小小包裹上。

真想不到刚毕业工作的她会有这么多东西?他瞧瞧各种包裹,眼光被几包撕开的包裹吸引。鲍磊伏下身子随手拨拨,不外乎都是些女孩儿的衣服鞋子什么的。

“这么粗心,包裹都没打结实。”

他咕咕嘟嘟的重新将包裹系牢。

车子鸣笛一个急刹车颠簸,传来司机气急败坏的吼叫““走路不长眼睛,你找死呀?”鲍磊的膝盖撞在侧边的包裹上,疼得他差点叫出声。

搬完包裹送走搬家公司工人。

已是晚上十点过。

瞧着东丹乐陶陶地在二室一厅里,走来走去的安排着,鲍磊却一点也提不起精神。想着明天到区检察院,想着老婆有令今晚必须回家,他有些魂不守舍。

“我们的床安在大卧,客厅还差一个茶几。”

东丹喃喃自言自语。

将一个个包裹打开,包裹里竟有缺一条腿的煤油炉,样式陈旧的水瓶、水杯,饭盒,一大卷报纸,几个小木凳,一捆用过的塑料绳,钉子,羊角锤……

“哎呀,怎么我的内裤一条都不见了?”

东丹喊了起来。

鲍磊狐疑的瞅着她:“不会吧?是不是你忘了拿?”“怎么会?我特地集中收捡在一个小布包里的。”鲍磊忽然想起爬上车厢时,于组长的不高兴和他脚边几个被打开了一角的包裹。

鲍磊的脸色暗了下来。

不用说,准是那该死的于组长搜去了。

眼下,就有人就喜欢专偷女人的内衣裤,关上门,独自对着带着女人体味的内衣裤发痴……想着、想着他居然有点兴奋。

这个该死的小眼小鼻子小嘴巴,就不定正关上门,对着偷来的女孩儿内衣裤干好事咧……

“不在就不在了呗,重新买得啦。”

他劝着在一边心疼得捶胸顿足的东丹:“说得轻巧?全是法国蕾丝爱特牌的呀。”东丹喊叫起来:“一条就要二三百块,我五条呀。”

鲍磊将一迭钞票扔在床上。

“够了吧?其余的作这个月的生活费。”

东丹破涕为笑:“当然够啦,不过”“房租我已预交了半年,水电气和物业管理杂费每月底才结算,我来交就是了。这是钥匙。”

他将一串钥匙递给东丹。

“你呢?”

“我还有一把。”鲍磊回答,肚子一阵咕嘟,又道:“别摆弄啦,你还不饿吗?下楼吃点东西再说行不?哎,拜托,别弄了。”

像个家庭主妇,在屋里走来走去,摆弄得兴起的东丹回答。

“不用,我们自己弄。”

一扭身,居然从包裹中掏出把已用了一半的干面:“尝尝我下的鸡蛋面吧。”她又一扭身,变戏法似的掏出二个鸡蛋。很快,厨房里飘来香味。

东丹笑盈盈的。

将一碗香喷喷的蛋面塞在鲍磊手里。

鲍磊也饿极了,立时风卷殘云,连吃带喝的干了个精光。一抬头,东丹像个温柔的妻子那样看着他:“吃饱没有?不行再煮。”

“行啦,味道好极了!”

鲍磊打个饱嗝,明亮的灯光下,一人坐一人站二人就那么互瞧着。

鲍磊觉得此时的东丹真美真温顺,就真像自己的妻子一样。小时候哇,在一条巷子里生活的老婆,总摔着她那条大辩子,跟在他和老可、叉叉裤后面,上山、爬树,掏鸟蛋,下河游泳……

凡是城市少年值得一干的事儿。

全有她和鲍磊几个哥们的份。

一忽儿,伙伴们都长大啦,城市也变啦,小巷也越来越宽啦,最后注定会被推土机全推倒,盖起高楼大厦……

顺理成章的恋爱、结婚后,老婆就全变啦。

脾气越来越燥,一说话就大声武气的吼叫,时不时还摔摔门……

“今晚不走了吧?”东丹从他手中拿过碗筷,温柔的望着他:“这段时间,我看你瘦多了。”鲍磊鼻子一酸,眼里像有些湿润。

习惯了老婆的吼叫。

却听不得女人轻声细语的关切,他明白自己有这个这臭毛病。

“不,我得回去。”他摇摇头:“这些天事儿多,明上午还要到区检察院,我得准备准备才行。”,东丹将碗顺手放在窗沿上,关心的问道:“不会有事吧?”

“放心,没事儿!”

鲍磊拍拍她脸庞。

“前天你搞什么鬼呀?非要咱去吃串串,不过,那味道还是可以。”东丹眨着一双秀眼:“那个珍部长真是你的下属?”“你不相信?”

“珍部长真漂亮真风骚,这种女人,是很得男人的欢心哟?”

鲍磊瞅瞅她,似笑非非笑。

“那个老板,我好像在哪儿见过哩?”东丹又犯了迷糊:“真的,只是一时实在想不起来啦。”鲍磊屈起中指头,轻轻敲敲她的额角。

“就是那次你被你老家的菜色男人拉住,挺身给我报信再救你的那个老可,瞧你这笨记性。”

“哦,是他?我就记得好像认识他嘛。”

东丹兴奋道:“那大个子叫什么呢?”“瞧瞧,刚给你讲过又忘记了,是老可。你记得叫他老可就行,记住了,哎,记住没有?”

“这次记住了,是老可对吧?”

东丹笑起来:“看把你急的。”

“那个贼眉鼠眼的小东家是干什么的?”东丹又问:“我听到你和他在干什么大生意,是怎么回事呀?”鲍磊皱起了眉,他不喜欢东丹这么刨根问底的。

偏偏东丹以为他是在考虑怎样回答?

又撒娇般追着问:“你们在干什么大生意嘛?嗯,说嘛!”

如果此时问话的是珍部长,鲍磊会乐于滴水不漏的回答,可现在穷追不舍的却是东丹。在鲍磊的潜意识心底,或者说鲍磊理想中的楷模女孩。

东丹,就该永远是一个单纯清净,与世无争的姑娘。

这样才对他有永远的吸引力。

生活是一个大染缸,一个殘酷的生死场,君不见多少朴实无华的姑娘,一旦跨入生活就变了样。变得那么迅速,那么直接,那么彻底,那么令人瞠目结舌,甚至超过了男人……

此时,鲍磊有一种见了蠢蠢欲动的造反者,便想拔刀劈砍的感觉。

他压住火气说:“你操这些心干嘛?别问啦,有钱给你用就行。”

“可我什么都不问都不管也行呀,什么事情你都瞒着我。”东丹不满的抢白他:“到头来跟着你掉了脑袋都不知怎么回事?”

鲍磊横她一眼。

“你想我出事?真是的,没那么严重。我想犯法还不知道该怎样犯哩,横竖一张乌鸦嘴!”

见他生气了,东丹小心而赌气道:“我没那意思,平平安安的活着就好。好好,把这张乌鸦嘴闭上,我以后再也不乱问了,行了吧?”

“住下吗?我去铺床给你热洗澡水。”

“……”

“哟,我忘啦你老婆女儿还在家等着哩!”“鸣……”“真是,又哭什么?说好我是要回家的。”“鲍磊,你是个大混蛋,是世界上最坏的大坏蛋,你给我滚!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呯”“鸣……鸣……”

鲍磊回到家时,老可和叉叉裤正在等他。

叉叉裤的手被芳儿捏着,斜着坐在床边;在微暗的灯光背阴里熟睡的芳儿,眼睫毛轻轻儿抖动小小的嘴唇呶起,仿佛还在喊着。

“叉叉裤叔叔,白雪公主后来和七个小矮人怎样了?怎样了?你讲嘛,不讲我不让你走。”

老婆侧坐在另一边,握着芳儿的另一支手。

茶几上的鸿动扇则不紧不慢的摇曳着,送来沁凉的微风。鲍磊先跟老可与叉叉裤点点头,再俯身去看芳儿,看着、看着就忍不住在芳儿酡红的脸蛋上亲一口。

老婆慌忙唬起眼睛,轻轻推开了他。

可爱的芳儿,是鲍磊生活的全部。

他对老可与叉叉裤使使眼色,三人一起进了里屋。叉叉裤顺手扭开电扇,直接对准狂吹。

“鲍爷,出事啦。”鲍磊笑笑,一面扭动着脱着衣裤,一面慢腾腾地道。

“你一天惊炸炸的,报忧不报喜。前天你小子演得不错,唬得二美女大眼瞪小眼,过瘾!我看你干脆去当演员算啦。嗯,说来听听,又出什么事啦?”

“这回是老可倒了霉。”

叉叉裤欲擒故纵的停住了话头。

鲍磊瞧瞧老可,老可脸上黑云密布仿佛拧得下雨水,两只蒲扇般大的手紧巴巴的捏着,一会儿又交替五指叉着。

“被城管了罚款?还是被客人跑了单?”

鲍磊并不在意。

哥三个在一起玩笑惯了,谁把谁的重话茬儿也没放在心上。可这会儿不同了,老可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倒是紧闭的厚厚的嘴唇,在一个劲的哆嗦,哆嗦……

脱得只剩裤头的鲍磊,有些诧异的瞧瞧他。

再瞧瞧叉叉裤,从冰箱中取出二听冰镇可乐递给他俩,自己拧开一听自顾自的喝着。

屋子里一片寂静,还是叉叉裤开了口:“昨晚,小青欺侮了老可。”鲍磊一时没听明白:“什么?小青?谁是小青?”

“就是老可请的那个丘二。”

“哦,他就叫小青,我看他是怪勤快的嘛,他怎么欺侮得了老板?”

鲍磊把喝空的铝罐捏瘪,扔到墙角的一堆空铝罐中:“怎么回事?”叉叉裤为难的瞅瞅老可,实在不好开口。

而老可呢?

则只是憋闷得越益脸青面黑,眉心成了一个难看的川字。

鲍磊好生奇怪:这可是从来没有的事,哪一次真出了什么事儿,大伙如此沉默过?不过,说来这事儿,真还是不好出口。

单表那年轻力壮青春热血的小青。

自前下午受老可之托,被叉叉裤匆忙从人才市场上拉来后。

鞍前马后嘴甜手快脚快的,确实顶起了老可串串摊子的半边天,喜得老可连连夸奖叉叉裤会办事。可收工回屋后无奈老可家的窄小,小青听信老可的话,也将就着对付了一晚。

谁知本有洁癖的小青。

生床横竖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