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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心机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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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庆友回了玲玲家里收拾自己的东西,收拾着,却发现自己还没处落脚,一时间又悲从中来,感觉自己似乎被整个世界背叛了。

他给玲玲发微信,说:“你什么时候下班?”

玲玲说:“你不知道吗?我六点多才能到家。”

徐庆友这时候哪儿还能等到六点多?他说:“你现在能请个假回来吗?我找你有点事儿。”

玲玲等了好久才回复,从几行字里都能看出她的不满和愤怒。她说:“你以前就是这样,我一直都觉得奇怪,一直想不通,到今天我才终于明白了。你是个聪明人,可你注定成不了大器,你知道你为什么25了还是一个服务生吗?因为你从来不顾全大局,一切都是按照你的想法行事,你想什么就是什么,你的心情比所有人的正经事儿都重要,甚至比集体大局还重要。你这么情绪化,将来怎么可能有大发展?你只知道你落选了,你落选了就跟人家甩脸子,你知不知道,你落选了,你要是个人优秀,达到了及格线,我们的工作人员肯定会有其他的上台机会给你推荐的。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这段话太长,徐庆友一开始看了个囫囵吞枣,没看细致,只抓住了几个伤人的字眼:“成不了大器、一个服务生、不顾全大局、太让我失望了。”

他觉得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在往脸面上涌。

他立时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了要走,走到了门口,又觉得不甘心,带着气性坐到了沙发上。

玲玲曾经给了他多少希望,现在就给了他多少挫败。

他想着既然机会已经没了,再失去玲玲,那就真的一无所有了。何况,有了玲玲,说不定以后还能再有机会。

他又给玲玲发了一条微信:“我的照片,你帮我拿回来吧,拿回来我就走。”

照片是当初海选的时候,他交给玲玲的。几张照片不算什么,他想要的是玲玲回来,探探玲玲的口风和态度。如果玲玲要是再这样居高临下,那么他行李箱一拉,立时就能走。如果玲玲能缓和一点,哄哄他,他也就顺坡下驴了。

玲玲说:“等着吧,我下班给你拿过去。”

徐庆友就只能在这儿等。

在这儿等的每一分钟都无比煎熬,煎熬到他想骂人,想发火,想砸东西。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玲玲能变成这样,女人的脸,真是六月的天,让人捉摸不准。

他想着玲玲是嫌他了。玲玲想要的,是一个功成名就的徐庆友,而不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徐庆友。

他又想:真是太贪婪了。如果他徐庆友又有钱又好看,还轮的上她玲玲?他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

他在心里计划好了该怎样质问,质问之前,要先表白心迹。他会说:“我对你是一心一意的,我是真的爱你,和你的外在无关,你是主持人也好,不是主持人也好,我都爱你。可你对我呢?是不是我成了明星你就能和我在一起,我是个服务生,你就要立刻和我分手?”

他要的是她的一个态度。

只要她对他稍微有一点示弱,他马上就会给她吃一颗定心丸,告诉她:“你知道,我不是甘于平庸的人,我将来总会发达的,我将来肯定是能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他还想告诉她,有多少男人,都是被女人培养出来的,命理上都讲究“旺夫相”,他爸爸徐武旺无数次对他说过,好女人是能旺男人的,一个一穷二白的男人,是会被一个好女人旺成百万富翁的。

她玲玲具备这样的能力也具备这样的面相,而他也具备能力,无非是缺一个风口而已。

倘若玲玲要是敢说什么不客气的话,他也不是个卑微的,能当舔狗的人,他会干脆利索的说:“分手吧,我再爱你也不能和你在一起了,男人是要尊严的。”

他设想了许许多多的场景,许多话都在心里打腹稿打的熟练,觉得真真是万无一失了。

玲玲今天回来的却很晚,他从六点多就一直提心吊胆小心翼翼的盯着门口,却直到了十点才看见玲玲进门。

等待中已经磨灭了他所有的好耐心好脾气,也打乱了他的节奏计划,他原本设想的第一句话是:“咱俩应该好好聊聊。”

看到玲玲进门,又闻到了玲玲身上的酒味,等待中积压的火山立时就爆发了。他说:“你干什么去了!”

玲玲看了他一眼,又立时收回了目光开始换鞋。那一眼是短暂的,短暂里带着凉薄,或许也带着厌弃。

徐庆友立时就恼了,他说:“你哑巴了吗?”他原本不想发火,原本不想这么敏感,像个娘们一样。

可他控制不住他自己,他心里有太多烦躁太多怒火。

玲玲换好鞋,换好了脱了外套,随手仍在了餐桌上。徐庆友眼睁睁的看着,心里又勾出了更多火气。可这回,他硬生生的忍了。

这忍勾出了他心里更多的恼恨,他发现他开始恨玲玲了。

玲玲已经脱完了外衣,几乎是把自己扔进了床上。躺在床上,喘气喘得很粗,是那种几乎要透不过气来的粗。

徐庆友拿手去板她的肩膀,他忍着火气,说:“你不知道我在等你吗?”

玲玲说:“你知道我去干什么了吗?”

徐庆友说:“不知道。”

玲玲的声音拔高了,带着一种批判的居高临下:“我去为你擦屁股了!你一甩脸子一甩门就走了,我去给领导和节目组配不是了。”

徐庆友不说话了,他在等着她的后续。

他怀抱着一腔希望,希望她能告诉他,事情有了转机了,他有了其他的机会,他还是可以出头的。”

等了好半天,不见玲玲的后续。他沉不住气了,他问玲玲:“领导怎么说的?”

玲玲瞟了他一眼,又翻身躺在了枕头上。

玲玲说:“还能怎么说?说你毕竟不是我带过来的,今天的事儿就算了,以后用人的时候谨慎点。”

只这一句话,徐庆友又恼了。

今天的事儿就算了,以后谨慎点......这是什么意思?大度的原谅了他,并且以后不再找他这种人?他反而成了一个问题一个错误?

他的脸红了,是愤怒的红,是全身的血液都聚集到了脸上,到了头上。他说:“呵.....这是替我擦屁股?是怕我连累你吧,怕人知道我是你男朋友,怕你男朋友连累你?”

玲玲说:“你算我男朋友吗?”

徐庆友愣了一下,立时就恍悟了:“所以呢?我不是你男朋友,我连你男朋友都不是,不过一个与你无关的人办了蠢事儿,用得着你擦屁股?所以,我看你是借机巴结领导吧?还打着我的名义,实际上说不定藏着什么肮脏的心思!”

玲玲猛地翻身起来,狠狠的在徐庆友脸上扇了一巴掌。

扇的时候,心尖尖抖了一抖,想她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她以前从来没有对男人动过手。

徐庆友被这一巴掌打愣了,立时也伸出了手要还手。

玲玲咬牙切齿的扬着脸,说:“你打,你打,打完痛痛快快的滚出去!”

徐庆友的巴掌被这句话拦到了半空里,不上不下的尴尬了一阵,愤恨的收回了手。

他要真是动了手,怕是以后再难挽回。

他心里恼怒着愤恨着,甚至恨不能掐死玲玲。这恨压制了他对玲玲的爱。甚至此时此刻,他已经找不到了爱玲玲的感觉。

人真是一种奇妙的生物。

爱可以在一瞬间发生,恨也可以在一瞬间发生。发生的这么快这么迅捷,没有一丁点前奏,没有一丁点转折。

带着这恨,带着这理性,他开始了他的报复。

他的报复是温水煮蛙的,是放长线钓大鱼的。他伪装出了一副忧郁的模样。

就像节目组给他安排设置的那个形象。

他说:“难道咱俩非要这样吗?咱俩不能好好聊聊吗?难道咱俩之间的爱情就这么不堪一击吗?”

玲玲皱了眉头,心立时软了下来。

女人的心总是比男人软许多软太多的。玲玲掏出了她的真心。

玲玲说:“庆友,你真的不能一直这样,你要改的地方太多了。”

徐庆友心中一阵阵绞痛。在她心里,他竟然这么不堪?他斟酌语句,说:“如果你觉得我应该改,那么我就去为你改。我本来是不在乎自己是怎样的。但是你在乎,我就去改了。对我而言不算损失,对你来说,却能更加称心如意。”

玲玲被这句话打动了,她只当这是徐庆友的真心。她深长的叹了口气:“庆友,你先去考个学历行吗?在考学历的同时,多参加一些海选的节目,好好练习一下基本功。你唱歌真的很不专业,咱们要走专业路线,现在是有很多什么也不会的人出名,不会唱歌不会跳舞,莫名其妙就成了全名偶像。可,那需要多大的幸运啊,咱们不能去赌那种概率。”

徐庆友点着头:“我会的。你这是为我好,我知道,我也想努力提升自己。”

这话说得半真半假,他想往上爬是真的,可他真真的不觉得玲玲是为了他好。玲玲无非是觉得,他还配不上她。

玲玲又说:“还有你这个年纪,也该买个房子了。”

她在年初刚买了房子,房子还没下来。她一个女人都有了房子,何况一个男人?

徐庆友皱着眉头,说:“房子算什么?真要是买,谁还买不起?”

玲玲说:“房子算什么,房子确实不算什么,有人追我,开口就说要送我一套房子,对那种人来说,房子真是不算什么。可你不能这么说,因为你现在没有。有了的人,才能说房子不算什么。”

这句话原也无错,不过是最起码的一个逻辑问题,可对徐庆友而言,又是一个巨大的侮辱。

他羞恼着,他说:“所以你一定要男人有房子,才肯结婚对吗?”

玲玲愣了好半晌,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可这“什么”并不清楚,她琢磨不透。

她只是在想,自己一个女主持人,虽说节目不算太火,虽说她也不算太火,挣的不算太多,可怎么说,也不是应该为房子发愁的阶层。

有个房子不是必须的?就像人每天都要吃饭要穿衣服一样正常。

她说:“随便你,你可以买可以不买,我是为了你好。”

徐庆友沉默了半晌,心里在翻江倒海着,面上却丝毫不肯显露。

男人这个物种,当他真的恨上了你,你不会知道他心机会有多么深沉。

徐庆友俯身,把玲玲宽宽松松的抱在怀里,徐庆友说:“房子一定会买,会尽快买。你说的,我都会做到。”

玲玲终于满意了。她享受着他的拥抱,这种宽宽松松的抱,少了男人的猴急和色急,给女人一种安全感,类似于父爱的安全感。是宽厚的,宽广的。

玲玲对徐庆友掏心掏肺:“庆友,我是真的希望你能好。”

徐庆友在她额头上烙下一个吻,说:“我知道。”

心里却凄凉的冷笑着:她只是觉得他还配不上他。她对他诸多要求。

呵.....那就且走且看吧。这个年代,确认了男女关系不算什么,上了床不算什么,办了婚礼也不算什么,就是花那九块九领了证,才是动了真格的。有了国家认证,成了法律承认的夫妻。

到时候她就是他的,还不是由他怎么揉捏。她想离婚也可以。一个二婚的女人,谁还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