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素娴阴沉着一张脸，冷笑。
“你们都退下，本宫与瑶嫔有话要说。”
众人看向末瑶，毕竟她才是他们的主子。
“退下吧！”末瑶摆摆手，众人才行礼退下。
离开之际，担忧地朝末瑶看了一眼。
娴妃来势汹汹，他们家娘娘这么好脾气，怕是要被娴妃娘娘欺负……
终于，偌大的玉笙楼只剩下她们两个。
宋素娴道：“居然是你，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有这等本事。”
末瑶轻笑：“还不是拜祖母所赐。
在红楼耳濡目染这么久，能从祖母手里抢走陛下，看来我学有所成。”
宋素娴一怔，她明明把杭茵香卖到怜香楼，怎么会在红楼？
红楼坏了她的计策，她到现在都记得。
末瑶知道宋素娴生气什么，便说什么。
“可怜祖母都快五十岁的人了，还以色待人。
大哥之前可是公主的夫君，现在，您又是陛下的宠妃，这辈分……
啧啧！祖母，您还真豁得出去这张老脸。
不知祖父地下有知，会不会爬出来找您算账。”
“你……再说一句！”宋素娴气得上前揪住末瑶的头发，如意髻都歪了。
“你又是个什么好东西？敢这么说我？”
宋素娴稍微一用力，就将末瑶从藤椅上拽下，末瑶疼得头皮麻烦。
宋素娴不屑地朝末瑶看了一眼，手松开，再一甩，地上立即掉了一大把头发。
她自己坐在藤椅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末瑶，道：“你以为陛下宠幸你两天，你就能上天了？
杭茵香，你别忘了，你出自怜香楼，早就不干净了。
只要我告诉陛下，你随时就会被抹杀，你以为你能得意几时？”
宋素娴食指狠狠地戳在末瑶的额头上，硬生生给戳出血来。
血珠子从额头上滚落，留下一道血痕，在白皙的脸上格外显眼，看起来十分恐怖。
“贱人！”
沝帝突然进来，一巴掌打在宋素娴的脸上，她整个人扑倒在地上，血水从嘴角溢出，左脸瞬间肿起。
扑在地上的瞬间，双手撑地，这会儿手心已经磨破了皮，火辣辣的疼。
她抬头看向沝帝，他将杭茵香当做心肝儿一样扶起，坐在藤椅上。
“来人，快去请御医！”
“是。”玉笙楼的宫女赶紧去。
幸好及时请来陛下，不然，今日娘娘要被娴妃娘娘欺负死。
沝帝看着末瑶额头上的伤口心疼不已：“末瑶，不怕，御医马上就来了。”
末瑶抿唇，泪水直在眼眶内打转，硬是不喊疼。
沝帝还不解恨地，一脚将宋素娴踢翻在地。
“朕的末瑶你也敢动！”
宋素娴的发髻都撞散了，整个人狼狈不堪。
她忙跪在地上：“陛下赎罪。
瑶嫔入宫前曾在怜香楼为娼，这样的肮脏之躯，怎能留在宫中侍奉您？”
沝帝怒视宋素娴，听她这么一说，心中更加恼火。
“若不是你，她能步入娼楼？
宋素娴，你还真是心狠手辣，自己的亲孙女、孙子、儿媳妇都下得了手。
朕一想起你曾对朕说的那些话，就觉得恶心。
一想起，你曾睡在朕的枕边，就泛起一股恶寒。
宋素娴，你就是一个毒妇！！”
沝帝看着宋素娴满是嫌恶，对怀中的杭茵香却是一点间隙没有，这和宋素娴想的不一样。
怎么会这样……
她眉头紧蹙，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陛下，您别气坏了身体，为祖母不值。
臣妾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祖母会是这样一个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买卖自己的亲人，连陌生人也杀。
陛下，求您不要因为祖母杀了长公主的独子，而怪罪于祖母。”
末瑶紧紧抱着沝帝，柔声哀求道。
沝帝和宋素娴俱是一震。
“末瑶，你说什么？”沝帝那一刹那以为自己听错了。
“杭茵香你不要含血喷人！”宋素娴暴怒，眼珠子快要勒出来。
实则宋素娴心里惊恐不已，用愤怒的外表来掩饰自己。
沝帝将末瑶搂进怀里，安抚道：“爱妃，你说，如果当真是这个毒妇，我一定杀了她！”
皇妹年纪轻轻就丧夫，本就是可怜之人，侄儿高清华就是她活着希望。
忽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
穗儿以前一直跟在高清华屁股后面，高清华死后，穗儿一撅不起，直到遇到杭彦明，他与高清华的长相相似。
于是，一门心思扑在杭彦明身上，死活要嫁给他，非杭彦明不嫁。
这么一想，事情似乎变得明朗起来，宋素娴的目的是让穗儿喜欢上杭彦明？
“陛下，臣妾给您看一个人。
出来吧！”末瑶朝拱门处喊道。
沝帝与宋素娴一同看去，在看到来人的面孔之后，沝帝震惊得站了起来，宋素娴却惊吓得跌坐在地。
她口中呢喃着：“这、这……怎么可能？”
高清华偏瘦，立体的五官与杭彦明六分相似。
“华儿，你没死？”沝帝惊喜万分，若是皇妹知道一定会非常高兴。
“陛下，若不是恩人相救，小侄早就命丧黄泉，不能再见您与母亲了。”高清华说道。
沝帝好奇道：“你的恩人是谁？告诉朕，朕一定要重重赏他！”
高清华向后看去，只见一名少女从里面走了出来。
少女瘦瘦小小，精致若人偶。
宁棂月！
原来这一切都是她设计的。
宋素娴看到宁棂月之后，忙从地上爬起，快速逃离。
高清华赶忙追赶，出乎意料的是，宋素娴的速度比他还快。
她根本不是一名普通的妇人，而是一名武圣圆满修士？
宁棂月瞬移，瞬间出现在她的跟前，一脚踹向宋素娴，拦住她的去路。
“宁棂月！！”宋素娴怒吼道，每每都是她坏了自己的事。
从她两年前撞墙醒来之后，她就不断地坏自己的事。
东腾国、南狮国、真武大陆都没有自己的立身之处，现在，就连沝国也没有了。
宋素娴恨宁棂月，恨之入骨，恨不得将宁棂月挫骨扬灰。
“砰！”地一声，宋素娴接住宁棂月踢过来的脚掌。
宁棂月想要甩开，不想宋素娴就像一块吸铁石一般，怎么也不放。
忽然，末瑶大喊一声：“快跑！”
宋素娴要自爆，和宁棂月同归于尽！
宋素娴快速将自己身上的修为释放，以最快的速度自爆。
既然不能全身而退，那就拉个垫背的。
有宁棂月陪葬，她也就没有遗憾了。
不想，忽然身体动弹不得，修为如同被凝固了一般。
一道黑影出现在宁棂月的身后，他将宁棂月抱起，轻而易举地从她手中脱离。
宁棂月依靠在上官翎岚的身上，道：“岚，废了她的修为，就这么死，太便宜她了。”
“啊！！”
宋素娴惊恐地看着宁棂月，脑袋快要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