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于雾的各种明示暗示下，长川还是坚挺地留在了这屋里。
晚上顾思音一肚子心事，道：“总觉得这样黄了好可惜啊。而且我觉得这事儿好像赖我，本来他们俩好像有点戏，可是我这么一搅和，现在看着反而像是完全没戏了。”
“嗯。”
他随意地答应了一声，熄了灯以后就躺进了她身边。
“你嗯啥啊……”顾思音挺郁闷。
“我觉得你说的对。”他道。
顾思音：“……对啥啊？”
长川想了想，道：“你说的都对。”
说着就开始亲她的肩膀。
顾思音挣扎了一下，道：“不是，你别跟我开玩笑了。你认识他俩的时间比我长……”
正说着，他咬着她的肩膀，把手伸进了她衣服里。
顾思音脑子里那根弦彻底断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孕期的荷尔蒙作祟，她胆大包天地用力往后踹了他几脚，然后就开始冲着他咆哮：“你能不能好好听我说话！嗯？！好好听我说话啊？！”
长川：“……”
顾思音：“……”
然后他下了床，走了。
顾思音：“……”
窝勒个大槽闯大祸了？！
他去点了灯，然后去而复返，坐在她面前，面容非常严肃：“好了。”
顾思音：“？？？”
他道：“你不是说我不听你说话？你现在好好说吧。”
顾思音：“……其实盖棉被纯聊天我觉得挺好。”
他笑了一下，抱着她躺下去，给她把被子拉好，一手撑着自己的脑袋，道：“这样？”
顾思音没话讲了。
她道：“我其实没什么好说的了，就是老铁……我知道她是真喜欢孟起，可我又觉得她这么嫁过去太委屈了。”
长川道：“我觉得你说的对。”
顾思音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心想您摆这么大的阵仗，结果怎么还是跟刚才一样说这句屁话？
长川道：“铁蝴蝶是独立带兵的，若是成亲之后，她在婆家太过劣势，凡事多受肘制，那我等于丢了一名上将军。”
也就是说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铁蝴蝶婚后能和丈夫相敬如宾，在婆家地位高，这样才能继续发挥她的才能……
长川道：“孟起很能干，但对我而言，铁蝴蝶是更加不可替代的。”
顾思音转了个身，道：“为什么？”
长川道：“漠海是苦寒之地，妇女也比中原女子健壮。而且因为全民皆兵，家中杂事多由妇女料理。”
顾思音道：“这个我知道，资料我有看！”
长川笑了笑算是夸奖，然后道：“朝中需要妇女高官，对漠海妇女来说是一种鼓舞。女将军好提，但是女上将真的很难。铁蝴蝶若是废了，等下一个女上将，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顾思音想了起来，道：“我记得是推出了保护妇女的法令，和主张让女性出来受教育和多参与社会活动，一直是政务主题。”
长川道：“嗯。这个差事，罗峰一直阳奉阴违，因此我要杀他。”
“之前向娘说过，罗峰经常去铁蝴蝶的兵营里捣乱，发表歧视女性的言论。”
长川又道：“所以我说你说的对。”
“啊？”
长川低声道：“你说他们没戏了，说的对啊。”
……意思是长川不打算松这个口了，不会再把铁蝴蝶嫁给孟起了。
顾思音顿时头皮发麻。
她没想到长川看起来对这些事漫不经心，可他心里其实是这么想的……
哎，老铁要怎么办啊？
原有些生孟起的气，觉得他过分优柔寡断。
但是现在长川亲口说出不行了，她又有点着急了。
“说完了？”他道。
“嗯……”
她烦恼地想，怎么办？要不要劝劝？还能劝吗？
长川说的没错，像铁蝴蝶这样的漠海之花，要是折在琐碎的家庭生活里，就太可惜了。
他这个出发点让顾思音觉得自己没法劝……
“那我好好听了吗？”他道。
顾思音：“……嗯。”
“那”，他在她耳边低声道，“还踢我吗？”
……
第二天早上顾思音看到长川就像看到鬼似的。
她一直等到长川彻底消失，才肯从被窝里钻出来。
弄得向娘都稀奇，道：“虽说人人都怕少主，可夫人你怕成这样，还真是少见啊。”
顾思音道：“……我也不能太特立独行，得跟你们保持一致。”
于雾进来了，看着顾思音，眼神不善。
顾思音：“？？？？”
她心想我没有过干坏事啊！
于雾愤怒地道：“跟你说了多少次，房事要节制要节制！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顾思音感觉她就跟学生家长似的，现在她跟长川一靠近，她就会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生怕他们过线。
可……
“你这可要冤死我了，我没有啊！”
于雾道：“你骗谁呢！我都听见了！”
顾思音：“……昨晚吗？”
于雾愤怒地道：“你要是不想人家知道，你就别叫得那么大声！”
顾思音心想我真是比窦娥还冤。
可……承认自己昨晚因为踹了少主所以被挠了半天痒痒……好像更丢人啊。
向娘看她被于雾骂得抬不起头，就道：“好啦，你也别在这儿显摆厉害。”
顾思音感动地想，向娘，还是你比较体贴……
向娘又道：“这事儿夫人也做不了主啊，少主说要夫人能不给吗？你有本事你冲少主嚷嚷去。”
顾思音：“……”
于雾认真地思索了一下。
她也不是没和少主嚷嚷过，但每次嚷完之后，都会吓得连续做几天噩梦。
这实在是太不划算了，还是要靠夫人自己立起来。
于雾痛定思痛，最后道：“其实夫人，你真不用以身饲虎。”
顾思音：“……你这个形容，倒是很别致。”
她道：“其实，不动真章的，也有很多花样可以玩。”
顾思音猛地意识到她要说什么了，连忙大叫：“停停停！别闹了！我不听我不听！”
于雾把她捂住耳朵的手拉了下来，道：“为了孩子好您也该试试啊。”
说着就把她的小爪子捋直了，摊平了，道：“只要学一点点技巧，夫人用手也是可以把少主搞定的。如果手不行，还有嘴……”
顾思音：“啊啊啊啊啊！向娘你把她给我扔出去！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