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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9 发指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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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苍发疯般冲出门就要向外跑,湘绮惊得神色大变,撕裂的声音大喊:“你回来!”

若是点苍一时义气鲁莽,真在大理寺鸣冤告发她女扮男装的一切,那牵累众多,不止是谭府一门,更有皇上、卓大哥、定王殿下……

无奈湘绮欲追却双腿发软,勉强跌跌撞撞出了书斋来到庭院,见院门处德四叔已经掕小鸡一般提住点苍的耳朵将他抓回来,进到书房掩上门,踢了点苍屁股一脚将他扔在地上骂:“我看你是疯了心了!是被那场火灾吓掉了魂得了失心疯!若是小姐有心害杜老爷,这还千方百计留了雪狸在跟前等死吗?你知道她同雪狸自幼玩大的,胜过姐妹的亲情。”

点苍在地上喘着粗气,不停咳嗽。

“点苍,你定然是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凡事要有个证据,就是告官也要有个证据。谭湘绮行的端坐得正,不怕你去告。只是民告官,滚钉板,况且你是诬告,若是死了,我那雪狸岂不成了望门寡?我不心疼你,也要心疼雪狸。她这一年随我受尽了风霜疾苦,我不忍再伤她。”

湘绮的话语平静,泪痕干在面颊上。

“去江南时,你身边那个朱大哥,你的义兄,你对他极好的,你还有何话说!”点苍恶狠狠地捶地痛哭。

“你浑说了,前些时,蒙古王爷入京,朱大哥还在陪我打擂,定王殿下都知道的。只是这几日……”湘绮觉得齿发皆寒,朱大哥,这几日确实不见朱贵大哥,是定王殿下说派了朱贵一个差事,去护送蒙古汗王离京出塞,要些时日才回来。难道……

“我没有胡说,我亲眼所见!”点苍歇斯底里的叫嚷道,失声痛哭。

“你怎么说,你说呀!”湘绮问,心寒如铁,眼泪潸然而落,一颗心噗通乱跳,这世上本无事,如何的自己人生出这些枝节来?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朱大哥为什么要杀杜老爷?

她只觉得周身发寒,寒意顺着后背冒上来。如何这么巧,杜员外离京返回青州时日不多,竟然命丧黄泉。她正苦于束手无策,竟然天上掉下机缘,让她丁忧只顾避开太后的步步紧bi和眼前尴尬,名正言顺的躲过圆房之劫。可是,朱大哥是个粗人,如何能有这番见识?

她腿一软,扶住了柱子才没有瘫坐地上,她哭着嚷:“说!你说呀!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八日前,朱贵那厮从京城来青州送来些珠宝首饰,还有你给雪狸的两匹缎子几件衣衫。这些日庄子里总有官员来道贺的,很是热闹,老太爷他好客,满心欢喜的接待朱贵,还拿出窖藏老酒款待他。酒吃到一半,朱贵忽然说,他忘记了一件要紧的事,说是你送给老太爷的什么宝贝,要我亲自去取来让老太爷欢喜一下。我就应了,出了门才知道,那个取东西的地方要过一道河,往返要一夜的功夫。雪狸匆匆给我备了些干粮,我就打马上路了。可是等我回来,庄子一片火海,我发疯的去找,找雪狸,找老太爷,找朱贵。我看到了朱贵,他手里拿着刀,刀上都是血。我发疯似的往里冲,他一拳头打晕了我。我醒来,躺在雪狸身边,雪狸什么都不知道,她,她事先被朱贵安排出了庄子。五十多口庄丁,都死了,活活烧死的,被砍死的,都死了。如果不是你,不是你怕事情败露,杀人灭口,还有谁!”点苍嚎啕大哭,湘绮悲痛欲绝,难道是朱贵,真是朱贵杀人?

“那场大火足足烧了三天三夜,老太爷家的两位兄长大太爷二太爷也在庄子上做客,被烧死了。杜家满门断子绝孙呀,你们不得好死!”点苍哭得昏死过去,德四诧异的目光望向湘绮,湘绮哭着摇头问:“为什么呀?为什么呀?朱贵平白的为什么去杀他们?”

“德四管家,德四管家。”院外传来喊叫声,湘绮连忙擦泪起身,同德四叔互视一眼。

德四忙去开门出户,却是玄恺闯了进来。

“还在磨蹭些什么?兰舟催发了,你们还在这里哭哭啼啼如小媳妇上轿子!”玄恺气恼着,却嗅出异样的气氛。

湘绮看到玄恺的瞬间恍然大悟。果然不错,湘绮记起,她渐渐记起。玄恺,难道是玄恺杀人灭口?难怪,大家都不惊不忙,都觉得此事有转机,他信誓旦旦在卓大哥面前许诺要荡平后患,解她燃眉之急,原来如此的解数!如今父丧一事,就让三年守孝期内,他同长公主不得圆房,平安无事,反是害了杜员外性命。

云厚天低,天上淋漓了几点秋雨,秋风一阵,原本叶落稀疏的树冠在风雨中益发的昏暗阴湿。湘绮抬头,凉冰冰的雨水打在面颊上,玄恺就从雨中跑来,怕是跑得急,急得一头的汗。

那张容美的英俊的脸,让她看在眼里却是钻心的惨痛。

“殿下好大的气魄,大开杀戒,视民如草芥,还安若无事!”湘绮忍不住发难。

玄恺微怔,皱眉问:“你可是听谁胡说了些什么?”

“殿下紧张些什么?自己做了,自然有老天在上面看着,离地三尺有神灵,殿下怕了吗?”

“湘绮你是怎么了?有话就明讲当面,不必如此夹枪带棒的!”玄恺道,“走!快快的走!有话路上再说。”

他去伸手拉扯湘绮,湘绮却猛挥一掌,淬不及防的抽在玄恺面颊上,骂一句:“无耻!”

玄恺震惊,在场的德四叔也惊得合不上嘴,惊愕的望着含泪的湘绮。

湘绮痛骂道:“你好狠的心肠,简直无耻之尤,丧尽天良。你怎么可以这么去做?”

旁观的人都不知所措,湘绮愤怒的直视玄恺,恨不得咬他筋骨,本以为他促狭顽皮,少了几分沉稳,却是心xing笃实可靠可交的,这些时日玄恺苦苦纠缠,她本是一颗心扉渐渐开敞对他,诉说了心里苦闷担忧,无话不谈,却不想他竟然自作主张,去杀了杜老爷全家,就是为了保全她的安全吗?看他貌美清俊,竟然是如此心狠手辣,不择手段,为了保全自己,竟然不惜牺牲那么多的无辜生命。

玄恺捂住脸不解地问:“你发得什么疯?好男不同你计较就是,四哥都不敢轻易如此对我。你有气我知道,可你不能冤枉好人!”

“朱贵去了哪里?”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