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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 尴尬女庙中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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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齐庙,香客并不十分多,湘绮从大殿走到二殿,便见到了云锦和雪狸。

云锦帷帽低掩,风帷遮面,窈窕佳人。随在身后的雪狸扮作书童模样,二人东张西望满眼好奇。一见湘绮,反是含了羞愧地迎来,轻声道:“姐姐可去许愿?妹妹正欲去许愿求签。听说这座庙香火极为灵验,爹爹的事,姐姐也去许个愿吧,愿佛祖保佑。”

湘绮看她也急恼不得,既来之,则安之,也只能陪她去。

姐妹俩个一个是俊俏的后生,庙内香火颇旺,虽然来得早,听着晨钟,浴着缭绕如云雾的香火来到大殿听僧人们早课,那超然飘渺的梵音萦绕云间,久久不去。

待众僧退去,她领了云锦来到大殿焚香祷告,各怀心思。

云锦摘去帷帽,墨色纱网帷巾一去,露出一张妖娆绝美的面颊,就贴湘绮身边长跪,那粉妆玉堆一般的小脸儿透出淡淡的粉色,眉目生动,长睫一动都如蝶翼欲将飞而未翔。她面颊含羞,嘴里嘀咕祷告些什么湘绮也听不清,总是小女儿的心思,怕那东风误拆看吧?

湘绮求佛祖保佑父亲冤案昭雪,保佑小弟寿奴太平,起身时,恰身后一阵粗重破罗嗓门的说笑声,很是肆意无礼。

“我说什么的?便是来得早了没个趣儿。除去看秃驴,哪里有美娇娥、小媳妇看的?”

“唉,来得晚了看人头,全是腰如水桶的婆子来烧香祭拜的,只那小姐姑娘们贪早背人上早香的。”

湘绮回头,看是并排进到殿中几位锦衣华丽的贵公子,中间一位大腹便便满脸横肉,挤得一双眼都成了一线天,身旁的几位也都是富贵人家公子,看来都是二十多岁的年纪,举头看如来佛祖像,低头就四下望,恰同湘绮目光相接,很是不屑。只其中一个人不怀好意地多望了湘绮一眼,挤挤眼对身旁人道:“如今未到中秋,兔儿爷遍地了。”

湘绮起先没听大明白,忽然恍悟惊羞不已,是非之地不易久留,湘绮强压怒火拉拉身旁的云锦示意她起身,将地上的帷帽递与她遇离去。

此刻那几位公子也来到蒲团前,却都肆无忌惮地低头去望云锦,一人惊为天人般叹道:“哎呀,莫不是观世音娘娘下凡界了?”

一位忙打趣的四下望着问:“哪里呢?在哪里?”

湘绮心想遇到一班无赖,但她身份尴尬不宜闹事,拉云锦带上点苍雪狸就走,却被门口二人联臂阻拦住,一人笑嘻嘻道:“小娘子急得什么?见到咱们‘魏’太岁,也不请安拜见吗?”

又是姓“魏”,湘绮眉头一紧,京城上下仿佛提到个“魏”字就人人紧张,讳莫如深。

但她未曾料到此人如此放肆,光天化日之下调戏民女。

他扇子一隔将云锦挡去身后,朗然道:“哪位魏太岁?下官如何不知呢?想魏太师和太后娘娘身边可有如此放肆无礼的子弟族人?”

她官威一摆,拦路的两条狗吓得松了手,湘绮拉云锦正要夺路而去,却听为首那位魏太岁喊一声:“站住!哪里的小官如此放肆,不打听爷是谁?家父和姑母如何,岂是尔等闲议的?”

听来此人定是皇太后或皇后的娘家侄儿了。

手下几人如被打了气,纷纷围来,湘绮觉得云锦的手不停颤抖,忽然听到一人惊叫:“咦?这不是那个醉晚坊的红牌姑娘鸾娇吗?青楼教坊中的花魁。”

“哎,是她就是她,罪官那个谭王八的女儿,正月里伺候得我们神清气爽,身子如鱼一样润滑的,就游呀游呀。”

谁想这么的不巧,真真有此等咄咄怪事……云锦被人识出来了?湘绮心头一紧,多少思忖出几分不祥,自己一直禁止云锦外出,就是怕招惹出些意外麻烦来。

湘绮见状不妙,拉住云锦推开众人向外冲,自己会些武功,勉强防身,云锦跌跌撞撞随她冲去殿外,被一群恶奴围来,招惹来无数香客好奇旁观。

肥头大耳穿得绫罗绸缎的富贵相公魏太岁摇着扇子小跑了过来说:“一夜夫妻百日恩,算来本大爷同姐姐有个千百日鱼水之恩吧?当初若不是我施恩照顾姐姐你的生意,姐姐哪里有那么红火?”

“公子你认错人了。”云锦冷冷道,费力地推搡。

“哎呦,唇角那颗勾魂美人痣点了去,就当爷不认识你了?”

湘绮双目一瞪将个云锦挡去身后对那狂徒怒道:“哪里来的*徒胡言乱语,调戏良家妇女?”

“啊?她是良家妇女?哈哈,哈哈,滑稽之极。”肥头大耳的魏太岁摇了扇子嘻哈大笑,戏弄道:“她是不是风尘女子,相公你说了不算。且让她脱得衣衫看看,莫道不销魂呀,她左ru下生了一颗豌豆大小的红痣,胸口那相思红豆都多生得多别人一颗,你说是不是天生的jian货。你看她敢不敢脱来看?”言语间满是得意,凑近神情紧张死死捏住衣袖愕然的云锦压低声音道:“再不然,让她且脱下亵衣来验伤,醉晚坊中当庭被野猫抓胯裆的伤……

“住口!”湘绮喝止,舒缓了声音笑了反问:“昨日,官方通缉一江洋大盗,是臀上生了一块乌青色狗尿苔癣。也是同公子一般模样,可是乔装成了贵公子掩人耳目?若是要证明清白,请公子先褪衣露出尊臀给诸位看看?”

惹得众人轰然大笑。那魏太岁羞恼气急,伸手就要抢云锦,便听身后一声喝:“住手!”

推开人群大步而来一队金甲武士,各个趾高气扬,看装束就惊得那魏太岁瞠目结舌,吱唔问:“你们是……是那定王府,…..”

一抬头,恰见殿门口立着手执折扇得意洋洋的定王玄恺,一不留神,金甲武士护了湘绮和云锦靠去玄恺身边。

魏太岁一瞪眼跺脚骂:“老八,这里不是皇宫,你管得太宽了!那个姑娘是我的旧相好,在醉晚坊被我包了七七四十九日,她妈妈都收了我的定银许她给我。这jian货周身柔软无骨,床上解数最是销魂,我在她身上投了不少银子,你微服出来piaoji,你四哥能答应了你?”

“猪油蒙了头,这位姑娘是状元公家眷,青州人士,你搭讪姑娘的计策并不高明。侮辱官眷,罪责难逃的!你八爷就饶你一遭,算给太师爷些脸面。”

湘绮这才恍悟,这二人该是表兄弟。玄恺舅舅的儿子,这才略放下心。

魏太岁仓皇逃窜,湘绮才松口气,雪狸为云锦戴上风帷,这才略是平静。

“嘱咐你不得满处乱去,你单单的不听,还被个色鬼调戏了楚楚姑娘,听这些污言秽语。当真的该打了!”玄恺瞪眼,责备的声音反是有趣,湘绮想莫不是皇上平日就如此训斥他这位御弟的,但毕竟理亏,反怯弱几分,低个眉眼不语。

“速速回府去!”玄恺也不多语,吩咐一声就留下两名武士护送她们姐妹主仆四人,自己带兵向佛堂后禅院去,手里还托个玉匣子。

安伯随在其后,看一眼湘绮笑笑道:“八爷奉旨来求签的。这里香火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