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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 承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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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延陵澈下朝回来听闻了安昭仪的事,沉吟片刻,便带着人往清心殿的方向来了。他来时,还带了太医院提点王太医,并一些上好的祛疤消肿的伤药。

而他和王太医的到来,无疑让清心殿上上下下的宫人皆欢喜极了,彷佛是含冤莫白的苦主见着了清官般的激动。

而那位在王太医的针灸下缓缓苏醒过来的安昭仪,梨花带雨,第一句话亦是:“皇上,您可千万要替臣妾做主啊。”

余下的话,因涉及宫闱秘事,自然是不便有旁人在场的了。

王太医是宫中行走多年的人了,一听这话便极识趣地寻了借口退下。而苏喜亦挥手,领着一干宫人出退去,只剩了延陵澈和躺在床上的安昭仪说话。

延陵澈的反应极奇怪,只是那样轻淡而矛盾地望着躺在床上的安昭仪,并不出言安抚,却也并没有冷落之意,倒颇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

半晌,他才幽幽叹出一声气,小心地用锦帕擦干了她脸上的泪水,又从一旁的桌上取了消肿祛疤的雪痕膏,打开用手指沾了轻轻擦到她的脸上,低声道:“好了,朕给你擦药。”

他的手并没有触碰到安昭仪的脸庞,便已被她伸手握住,她目光盈盈如美玉,幽怨道:“皇上,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一定是在想,我是摄政王安插在你身边的探子,是最可耻的骗子,是包裹着美人皮的毒蛇,对么?”

延陵澈定定地望着她,沉静如水的黑瞳中波光轻涟,竟似有情意浮动,淡声道:“朕从没有这样说过。”

“但皇上心里的确就是这样想的,不是么?”许是情绪有些激动,说完这句话,那位身娇肉贵的安昭仪便伏在床榻边低低喘息起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彷佛下一刻便能芳魂杳去。

有温暖的手掌轻拍着她的后背,一下又一下,为她顺着气,话语柔和如三月里的春风般:“唉,你这又是何苦?你伤得不轻,这些日子可得好好养着。旁的那些闲事,想它做什么?朕既没有这样说过,便不会这样想,你也不要胡思乱想了。”

她缓缓起身,抓住延陵澈未及收回的手,紧紧按在自己的心口处,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紧张道:“那,臣妾养伤的这些时日,皇上还会来看臣妾么?”

延陵澈似迟疑了一下,见她眸色凄清,眼巴巴地望着自己,遂松了口道:“若朕无事,会再来看你的。”

到底,他对自己并不是无动于衷的。想着这一点,安昭仪的心情便好了许多,眼中神采奕奕,盯住他问道:“皇上,臣妾有一个问题想问皇上。”

延陵澈道:“你说罢。”

安昭仪似有些郝然,那红晕一路从脸上烧到了耳脖子处,呐呐道:“皇上,皇上心中可有一丝半毫地喜欢臣妾么?”

她问完,悄然地抬眸,不意撞见男子扬眉的风雅俊秀之姿。他似是极惊讶自己会这般问,彷佛是有些怔住了。

她的脸上愈发滚烫,头埋得越发低了,声音中透着无限的娇羞妩媚:“皇上,您心中其实是喜欢臣妾的,对么?”

安昭仪太过沉迷于自己的心事,完全没有看见就在她低头的那一瞬,男子的眉宇间凝起的冰封万里,仿若黑云压境般沉重。

延陵澈脸上很快扬起一抹诱惑人心的微笑,伸手轻抚着女子颈窝处光洁滑腻的肌肤,附在她耳畔吹气,低哑道:“你又不是朕,怎知朕心中是如何想的呢?”

那一阵温热的气息,霎时吹得女子浑身一震,心里便如被电击过般惊颤不止。她抬起头来,婉然一笑,虽因掌掴之刑伤了脸,但这一笑的风华仍旧可令人沉醉。她目光一眨不眨地注视着近在咫尺的这个俊秀帝王,含柔道:“皇上不承认也是不行的了。早在臣妾献舞时,皇上看臣妾的目光,便足以说明一切。若非喜欢一个女子,是决计不会有那样深情而怔松的眼神的。这一点,臣妾绝不会看错。”

在这样暧昧的气氛下,延陵澈素来沉静的目光也不禁染上了几分迷惘,他定定地望着面前的女子,失神道:“可是,朕又如何能喜欢你呢?你可是……”

安昭仪的声音比他更快更坚决:“无论皇上信也好,不信也罢,臣妾绝不是摄政王派来对付皇上的人。臣妾,只为皇上一人而来。”

若有一个倾国倾城的女子告诉你,她一心一意只为你而来,饶是坐拥天下的帝王,也忍不住会有些动容的罢。

而延陵澈,很显然并不是那个例外。

他轻声一笑,深邃的黑瞳中似有深沉的情愫渐涌将上来,另一面大手一扯,便已剥落了女子身上薄如蝉翼的衣物。他极快地翻身上床,看着被压在自己身下的女子,低柔道:“你怕不怕疼?”

安昭仪脸上满是欢喜娇羞的神色,眸光晶亮如星,凝望着男子,深情如海道:“若女子这一生,注定要为一个男子而疼痛。臣妾希望,这个人可以是皇上,也只愿是皇上。”

“很好。”随着男子轻淡的笑声,绛红色的床帏落下,渐挡住了男女火热交缠的身躯,也挡住了那一波一波汹涌而来的旖旎激情。

已过了半个时辰,延陵澈还没有出来,苏喜便大抵猜到里面是发生了什么事。他挥了挥拂尘,示意大伙儿都不必杵在门口等着了,该干什么便干什么去。

而自有清心殿识趣的小太监去抬了一把椅子过来,铺上了软垫请苏喜坐下,赔笑道:“苏公公服侍皇上辛苦,怎好让您和咱们一样站着,还是坐着歇歇脚罢。”

苏喜嘿哟一声,笑了笑,道:“小兔崽子,你倒是挺会来事的啊,叫什么名字呢?”

当下倒也不和他客气,便坐下了。

那小太监恭敬地给苏喜捶打着双腿,满脸堆笑道:“奴才小尹子,是才拨来清心殿伺候昭仪娘娘的,往后可还得请苏公公多多关照才是。”

另有人奉上了茶水,苏喜接过喝了一口,才要说话,便听门扉吱呀一声开了,竟是延陵澈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立时吓得从座椅上起身,打着千儿道:“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