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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慕氏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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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昀晟的心思被她的话所转移,凝神思忖起摄政王和慕太后之间的关系来,疑惑道:“摄政王与慕氏,摄政王与慕氏……不会呀,据为父平日观察所得,摄政王和慕家走得并不亲近,基本是各自为政。若慕家真的与摄政王联了手,为父说句不好听的,只怕此刻皇帝的宝座就该换人了。而至于慕太后,她深居宫闱,历来外男是不宜踏足后宫的,他们二人之间怎会有什么关联?”

纪芷湮仍旧不死心,“真的没半分干系?爹爹,您再仔细想想,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么?”

男子的眉心蹙成了一个川字,面色凝重,忽然道:“当年慕太后未出嫁之前,倒有那么一点流言碎语传出。不过为父当时也是听旁人提了那么一嘴,事实究竟如何,为父并不十分清楚。”

“爹爹快说。”

“其实当年,慕太后尚未出阁前,韶华正茂,惊才绝艳,在帝都极负盛名,又生得明艳无双,不知多少世家公子拜倒在了她的石榴裙下。那会儿,每日不知要有多少世家年轻公子上门提亲,只差没将慕家的门槛给踏破了。可谁也没有料到,她最后竟谁也没选,却选择了入宫嫁给一个比自己父亲还年长许多的先帝。这件事轰动一时,你当时是没看见,慕太后出嫁的那一日,帝都多少翩翩风流公子一路泣泪相送,黯然神伤,宿夜买醉的更是不在少数,都为了她的入宫侍驾而扼腕叹息。其实就连爹爹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那样多的青年才俊她不要,怎会傻到嫁给一个比自己老那么多的男子。”

纪芷湮插了一嘴,“会不会,是慕大人逼迫她的呢?”

纪昀晟摇了摇头,“慕琅虽势利,攀附权势,待这一双儿女却极好,于慕吟霜的终身大事上更是极开明。他早已放出话来,女儿的婚事由她自个儿做主,他绝不干涉。甚至,为父听闻当初慕吟霜决意入宫之时,慕琅还好生劝阻了一番,只是终究没拦住她。”

纪芷湮不知怎地,忽然“哧”的一声笑了,“难不成咱们这位慕太后口味独特,不爱少年爱老头?”

被她这样一说,纪昀晟脸上的凝重之色褪去,亦忍不住笑了:“别胡说,仔细教人听见了治你一个不敬先帝的罪名。”

她吐了吐舌头,一脸烂漫之笑,漫不经心道:“那女儿可就真的想不通当年她是怎么想的了。”

“为父也一直想不明白。直到有一日,偶然听一位门生谈起此事,语气怅惘,彷佛是替慕氏惋惜。”

“自然该惋惜了。一个年华大好的女子,放着青年才俊不要,去嫁一个糟老头,人家还有一大堆大小老婆,真真是愚不可及。”

纪昀晟瞪她一眼,“不许你说,偏偏又说了这许多,就不怕慕……”

她毫不退让道:“本宫才不怕她呢。”

终归是拿她没办法,他也只得摇头笑了,“你这般顽劣,接下来的故事你还想不想听了?”

“自然要听。”她口齿伶俐地接了话头,讨好一笑,“爹爹,你那位门生到底说了些什么啊?”

“他说,其实慕太后心中早有所属,她爱恋那个男子甚深,是为了那个男子才入宫的。为父的这位门生也算得上是一个少年才俊,文才武略,仕途一片光明。当年他亦是慕太后的爱慕者之一,因着文采人品出众,当年倒是和慕太后有过几分交情的。为父此刻想想,他当时酒后感慨之言未尝没有几分依据。”

刹那间,彷佛是在黑暗中看见了一丝希望,纪芷湮一脸的紧张兴奋,追问道:“爹爹,你那门生有没有告诉你慕太后心中爱慕着的男子是谁?是不是,是不是摄政王?”

但纪昀晟的回答显然令她失望了,“为父当时亦问了同样的问题,但那门生对慕太后用情极深,竟不肯说出那男子是谁。为父素来以礼待人,从不肯强求,见他如此倒也不肯追问下去,只当是听了一桩闲事,便一笑揭过了。若非你今日突然问起,或许为父早将此事忘怀。”

纪芷湮脸上难掩失落,“那么,此事便无从得知了。”

有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语气温和道:“傻孩子,那些陈年旧事,何苦非去挖出来呢?莫说他们之间并无私情,便是真的有,咱们也只能装作没看见。你还年轻,不懂得前朝关系的千丝万缕。在朱雀国,谁不知道皇上是做不了主的,真正掌权之人乃是摄政王。说到底,你要对付的人只是慕太后,何苦非得去招惹摄政王呢?”

那些千丝万缕的关系,纪芷湮无法对他言明,只得叹一声气道:“爹爹,有些事您不明白,本宫也无法对您解释。总之,总之这其中牵涉甚广,一言难尽。”

然知女莫如父,她的执着不忘,纪昀晟如何看不出来,遂耐着性子安抚道:“你性子倔强,打定了主意的事,是谁也劝说不了你的。如今你既不愿说,为父也不勉强,只是为父有几句话想提醒你。你既入宫,想必有些事已有所察觉,咱们这位娇艳无匹的太后娘娘虽是个寡妇,却是个最不安分的。但她与谁相好,难道你还看不出?你只想想,摄政王和皇上之间关系微妙,向来是面合心离,迟早有一番恶斗。如若慕太后昔日的恋人真是摄政王,她如今又怎会与皇上之间有些牵扯不清的暧昧关系?而依着摄政王嫉恶如仇的性子,眼里又岂能容下这样的沙子?你是个聪明人,旁的话也不须为父多说了,自个儿多想想罢。”

延陵澈、摄政、慕太后,还有当年那个惨死医谷门口的女子,这种种的因由关系交错在一起,竟如一团乱麻般,剪不断理还乱。她只凝神想了一阵,便觉得头痛欲裂,索性抛开,“罢了罢了。没的想这些烦心事做什么,倒坏了今儿相聚的好心情,本宫还是和爹爹捡些高兴的话儿说吧。”

“如此才是。”纪昀晟打量着她的脸色,关怀道,“这一个月,娘娘在宫里饮食起居一切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