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熙望着被绑在椅上的傅臣商,他的身上满是血迹,她的眼眸一片悲切。她想要上前去给他解开绳索,结果却被两个陌生的黑衣男人给拉扯住。
她的眼泪落得是那样的真切滚烫,一颗接着一颗,止不住地往下掉落……
“他救过我一命,现在应该换我去救他……你们放开我……放开我啊!”
那两个黑衣男人仿佛没有听见一般,他们只是低着头默不作声。
对面的昏暗角落里,一个身子修长,模样清秀俊美的男人走了出来。他的眼眸漆黑,凝看着她的面孔,菲薄的唇角浮现出一抹霜雪般的笑意。
绵熙看见他就如同看见救命稻草一般,“重光……你快救救他,他不能死……”
“怎么,你心痛了?”他望着她流泪的眼眸,狭长的眼眸中那道光,慢慢地黯淡下去……
绵熙听不懂他究竟在说什么,她现在只不过是一心想救那个曾因为她不顾性命跳下了水里的男人。
“你不用救他了,他是非死不可!”
“这些都是你做的?……”绵熙的眼泪循着素白的容颜缓缓地流下。
“不错。就是因为他对你的举动太过分了,竟然舍身去救你!你可是我的人!怎么能让他去救?所以我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的声音惬意非常。
“可他却救了我啊!若是没有他我恐怕也活不到现在!”
而被绳子捆绑在了椅子上的傅臣商,伤口因再次崩裂,血再次涌出来,浸透已经血迹斑斑的衬衣。
“重光……快点救他,快点救他啊!”
靳重光却是淡淡地一笑,慢慢地走至她的面前,秀雅婉转的眼神,脉脉地凝注在她雪一般的面颊上。
“绵熙,你这样对他,我真的很伤心啊……怎么办,我还真的想要杀了他呢……”他的眼神凝聚,透着可怕的冷锐,瞳仁缩如针尖。
绵熙的泪如水海,潺潺滑过面颊。
靳重光靠近她的面颊,眼底一片锐利的琉璃色,苍白的手指在绵熙的乌发间滑过,“绵熙,你怎么能当着我的面去救另外一个男人呢?你忘了吗?我也不顾性命地救过你啊……你让我情何以堪啊!”
“你就放了他这一次好不好……如果他死了恐怕我这余生也会过不安稳啊!”
“那我就不杀他吧……”
绵熙怔住,得以松了一口气。
“只是……”叶初寒却是淡淡地一笑,秀雅婉转的瞳仁,轻然勾抹起意味深长的笑意,“我要断了他的一根手指,你说,我断他的哪根好呢?”
随即,昏暗中走出了另外的一名黑衣男人,将手中锋利尖锐的匕首递给了他。
“不!!靳重光!你不能这样做!……”悲伤的泪水充溢她清澈的眼眸,面色如雪,声音一片艰难的苦涩。
可是她越是为他求情,靳重光心里的那抹怒火就会更加的旺盛!最后,他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在两秒指尖将手中的刀狠狠地朝着椅子上昏沉的傅臣商挥去!
刹那间!鲜血淋漓,傅臣商无法忍受痛苦地尖叫出来!
“不要……不要伤害他……不要……”
“方小姐,醒一醒……”
绵熙从梦中骤然惊醒。
她摸了摸了自己的面孔,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是满脸冰冷的泪痕。
“是做噩梦了吗?怎么吓成了这个样子……”
凌子谦被她的反应不得不吓了一跳。
“没事……还好。”虽然表面上装作无事,可是虽然醒了过来,却也觉得刚才的那个梦境就像真实的一样,让她久久难以释怀。
“可是看你的样子不像是还好吧……”
凌子谦很有绅士风度地找空姐要了一张纸巾,再是递给了绵熙。
“谢谢。”
接过以后擦去额头上的满脸大汗,试擦完以后,那纸巾甚至都已经浸湿了一半。
“只不过是一个怪梦而已,没有什么的。”
见绵熙不肯多说,凌子谦便也不再多问。
过了一会儿,绵熙实在是有些心急的很,所以忍不住问道,“还有多久才能到?”
“快了,再有个十来分钟吧。”
绵熙也没有想到,她这一觉竟然睡了有两个多钟头。
“方小姐,我觉得有件事还是得告诉你一下。靳夫人也在那边,因为听说了靳少是为了保护你才会出事的,所以情绪可能会有些激动,你现在得有一个心里准备。”
这些她早就想到了,不过只要能够见到他,她甘愿受任何苦,任何的责骂。
下了飞机之后,凌子谦并没有带绵熙去医院,只是带她去了一座坐落于郊外的豪华别墅。
看着凌子谦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绵熙忍不住问,“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我得先把你安置下来,才能带你去见靳少啊。”
绵熙倒是乐呵呵的笑了笑,“也不用住这么隆重的地方吧……”
凌子谦倒是什么也没说,只是按下了大门口的密码锁,门就自动开了。
突然间,里面的那道门又被猛地推开了,大约有十几号人从里面跑了出来。
突然间,绵熙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地抓住了凌子谦,“他……他们这是干什么?”
他沉默,只是看着那些快速站成两路的人。
“恭迎太太回家。”
刹那间,所有人异口同声地说着。
站在原地的绵熙,瞳仁缩如针尖,顿时目瞪口呆,“是……是在叫我吗?”
谁知,就连身边的凌子谦也快速地闪到了一旁,“太太,里面请。”
天知道当时绵熙的心里是有多么的惊奇。顺着凌子谦手臂展开的方向,她有些受宠若惊地走了进去。
没想到刚走到门口,里面的两个佣人竟然也低头称呼,“太太。”
绵熙有些不好意思地跟着她们低下了头回笑道,“不用这么见外……不用这么见外……”
“靳家的太太难道就不知道守点规矩吗?!你别忘了!你可是靳家的靳太太!”
凌厉的呵斥声让绵熙不得不回头去看。回头看时,却只看见靳夫人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