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天晚上到底在哪,请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师容泽没有兴奋,也没有激动和生气,只是平静无波的陈述着自己的问题。
“你放心,如果有什么不方便的私人问题,不方便与外人告知,我们会保密。”
“警方需要排查当天晚上在那里所有人的行踪,包括岳阳以及夏游,你们说的话做的事,都会作为警方搜寻证据以及参考的对象,所以还请你配合。”
曲自强:“配合,我自然是配合的,您放心,我保证配合。”
男人叹了口气:“事实上,我那天晚上在和我的老朋友喝酒。
师容泽:“因为什么原因,哪个老朋友,可以过来作证吗?”
对方看来早有准备。
果然,听到师容泽的问题,曲自强先是表现出了为难,待警方陆续追问后才做出一副勉强吐出真相的样子。
“其实吧,我也不好意思提这回事儿,那天我在和我的老朋友岳阳喝酒。”
“岳阳?”师容泽挑了挑眉:“那天酒局里的另一个人?”
曲自强:“是啊,我们两个人也算是认识挺多年了,平时也经常没事出来聚聚。最近因为学校的事情实在是烦心,唉……”
中年男人叹了口气,装作很是无奈的样子。
师容泽明知故问,想看看他到底会是什么反应:“发生什么事了吗?”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一些小事而已。”
曲自强眼神躲藏。
师容泽不客气道:“我希望你能和警方实话实说。”
他到要看看这个家伙到底要搞什么。
“哎,还不是我侄女的事情,我侄女最近在学校惹了事,把一个女孩子害得跳楼了,警方您这边应该也知道吧?”
曲自强:“那个跳楼的女孩儿和我侄女之间有一些口角,没想到那孩子心理素质这么不好。”
“我已经惩罚过她了,侄女最近在学校也很不好过,我这个当叔叔的看着也是难过。”
这是要把脏水泼到自己侄女儿身上了?
校园暴力?师容泽倒真不知道这段时间学校里传的暴力传闻。
他皱起眉毛:“谁和你们说吴思是死在校园暴力下的?”
曲自强愣了愣:“不是吗?我看警方这几天都没有出声明,所以以为……”
这位校董一拍大腿:“哎哟,我差点儿出了声明呢,不过曲婉儿那孩子也的确该罚。”
曲自强做出一副痛心,自己做为长辈要好好给自家小辈一点教训的模样。
“我已经罚她了,让她不许下次再犯,也让她从这个学校离开了。”
“没必要。”
师容泽打断他:“吴思的身上生前有过被性侵的痕迹,警方现在正在锁定嫌疑人。学校不需要这样发布公告,会混淆视听,模糊真相。”
“啊原来是这样吗?警方已经得出结论了。”
曲自强的笑容有些勉强:“我还以为她只是心情不好,压力过大,所以才想不开跳楼的呢。”
“警官,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呀?那孩子听班主任说她很守规矩的,怎么会乱交男朋友被人欺负呢。”
师容泽眼神怪异的盯着他,继续下一个问题:“你和岳阳很熟?”
作为两个案件的嫌疑人,他们已经上了警方的名单,一时间却没有能拿对方动手的办法。
岳阳现在正在外地,过段时间才能赶过来。如果再从曲自强这里找不到突破口,那么岳阳那边的机会也不大。
“据你所知,许猛有没有什么仇家,或者你认为谁是杀害他的嫌疑人对象?”
这个问题曲自强还真的想了想,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并没有。
许猛这个人这辈子都没干什么好事儿,但他能够活到现在,自然是因为那些恨他入骨的人都是动不了他的,不然他早就死了。
“这次应该只是个意外吧?”
警官曾经透露过一点,说许猛的死状极为凄惨,不过曲自强还是不太清楚到底是怎么个死法。
师容泽把手里的照片放到了桌面推了过去:“你看看,这是案发现场,能不能让你想到什么。”
曲自强拿起照片,只看了一眼,就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
照片内的人体早已经血肉模糊,他感觉自己的喉头有一种恶心的感觉就要涌了上来。
“对不起,我想先出去一趟。”
脸色难看的站起来,对着师容泽说了声抱歉。师容泽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并没有多么在意。
男人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跑到厕所呕吐之后赶紧去洗了把脸漱了漱口,这究竟是得罪了什么人啊?对方为什么只挑许猛下手。
一想到那天晚上他们几个人在一块时的样子,就感觉心中发凉。
“我说,你怎么也来了?”
旁边传来一道声音,正是夏游。
夏游刚才也是在审讯时待的无聊,想要上个厕所,没想到还碰到了自己的老朋友。
曲自强:“警方来找我谈话,对了,他们问你的事情你没有说别的吧?”
夏游刚想开口,门口的警官敲了敲门,脸色不太好看的示意他们快点出去。
“那个我先走了啊。”
没有回答曲自强的问题,夏游冲着老朋友眨了眨眼睛,一切尽在不言中。
曲自强心里也有了点数,安下了心来,再次走出去的时候目光坦荡,没有任何心虚。
师容泽发现了他来回后不同的状态,心里一沉,叹了口气,看了一眼门外守着的警员。
警员做了个手势,有些无奈。
调查审问继续开始,曲自强把自己知道的基本上都说了,除了许猛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事。
不管警官问他关于许猛的任何问题,他都如实回答。
“许猛那些特殊嗜好,你知不知道。”
他到底知不知道许猛曾经做过什么。
师容泽把手中的资料整理好,抬头问向对面的曲自强。许猛的履历可是精彩的很,之前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精彩的履历还能够大摇大摆的摆在那儿,什么责任都不用负。
唉,想到这里就让人有些叹气。
曲自强:“警官,我承认许猛之前做的那些肮脏的事,我也不是一点都不知道,但是我也做不了什么啊,和我又没关系。。”
对方一点也不掩饰地直接承认了,反正人已经死了。
“副队,报告出来了。”
门外传来敲门声,张倩拿着报告,站在门口晃了晃手里的单据。
“进来吧。”
师容泽并没有多么的避讳,直接拿过了报告。
张倩看了一眼对面坐着的曲自强开口说道:“死者死之前身体里被注射了某种迷药,有很大可能性是在不受控制的前提下被人诱奸侮辱,之后跳楼自杀。”
“体内有精液存留吗?”
“没有,不过我们在死者的遗物,以及换下旧衣物中找到了皮靴和毛发,希望经过检测之后能有答案。”
师容泽点了点头,把报告递给她,转头看向脸色不好看的曲自强。
“今天辛苦你了,还有几个基础问题,您在这张纸上写上答案之后就可以离开了。”
他好像急于去处理吴思的案件,没有太多的精力来和曲自强耗了。
师容泽看向旁边的张倩,张倩立刻明白自家副队的意思,冲着对面的曲自强点了点头。
“我来吧。”
师容泽离开了,曲自强明显心不在焉了起来。
看了看那边大门的方向,开口问道:“警官,这是有什么事吗?刚才出来的报告不会是吴思的吧?”
张倩像是没有发现对方的异样一般点了点头。
“是啊,就是吴思的,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您放心吧,我们一定会赶紧找到杀害五思的杀人凶手的。”
曲自强“那还真是谢谢你们了。”
男人艰难的笑了笑,也不知笑个什么劲。他确定自己已经处理好了,这是怎么回事?不应该啊。
接下来的问题好像都无关痛痒了,张倩也就是走个流程,曲自强则更加心不在焉了。
“好了,已经结束了,辛苦您了,特别感谢您对我们警方的调查。”
张倩很是有礼貌,就好像刚才和自家老大给对方挖坑的那个人不是她一样。
“没有没有,诸位警官也辛苦了。”
曲自强站起身来,抹了把头上的冷汗,冲着女孩子笑了笑。
两人走出门外,正好对上了在刘数带领下同样出来的夏游。夏游看到他后眼前一亮,开口就要打招呼,却被曲自强瞪了回去。
“两位可以回去了。”
张倩笑的很是温柔。
“没有别的事情了,这么就结束了?”
夏游都有点不敢相信,老岳这可还没来呢,说好的警察会死咬着他们不放手呢,这么容易就放他们走了?怎么想都有些不太真实啊。
“是的,有需要的话,我还会给两位打电话的。”
送走了这两位,张倩和刘数对视一眼,露出同样狡黠的笑容。
“别说,咱们新来的莫法医还真是厉害,有两把刷子,这都能检测出来。”
刘数不得不承认,虽然莫法医脾气很是古怪,但是在专业方面还是很厉害的。
张倩:“不过还有一个问题,那些物证里的毛发真的能够查出凶手是谁吗?”
两人也知道这件事其实挺不好找的。
刘数:“先把吴思周边的人毛发采集采集对比吧,总会有发现的。”
张倩忽然很有信心了,看曲自强刚才的样子,绝对有猫腻。
虽然曲自强表情隐藏的很好,可在听说到有毛发可以检测到人的身份时,给人的反应,总觉得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