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诚已经做好了决定，不管怎么样，还是先把脸挡住再说。
如果真能发现什么，明天孙广强查门禁卡的记录也是能查到的，更别说监控了，先把脸遮住吧，反正没有抓到实证就可以装傻充愣。
与其现在被保安逮着，不如正大光明的坐电梯上去。
这门禁卡的权限果然很多，轻轻一刷电梯就下来了，两人坐上电梯直接来到了校董的办公室。
“你说他会把东西放哪？”
这个问题，林一诚真没法回答。
“你自己的叔叔习惯把东西放哪儿你不知道，我怎么知道，你还真当我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了。”
曲婉儿瞥了一眼林一诚，真讨厌，知道她不愿意听什么，非得说什么。
两人来到办公室门口推门进去，里面果然像他们想的那样整整洁洁的。
没有开灯，两人带上鞋套确认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不会留下什么很明显的痕迹，便在这里面翻找了起来。
办公室还挺大的，一人一只微弱光亮的手电筒，打开手电筒之前还不忘去窗口，把曲自强办公室窗边那密闭性很好的窗帘紧紧拉上，不给外面人半点窥见里面情况的机会。
“这好像有我们要的东西。”
林一诚找了一会儿在一处柜子前停了下来，盯着柜子的角落处沉默不语。
“怎么了？”
曲婷儿走了过去，发现柜子的角落处有一处不是很明显的划痕。
这是一个原木的柜子，看起来质感和做工都很是高级，知道自己舅舅最喜欢这种家具摆设，所以曲婷倒也没有多意外。
“有什么问题吗？”
林一诚指尖停在了这柜子上的一处划痕那：“这柜子的角落正好在门口，如果有人在门口挣扎，那么的确很容易在这里划到柜子，做为挣扎的支点。”
“你想多了吧？”
曲婉儿听了一下他的理由，虽然不是没有可能，但还是有点不太符合。
“你怎么看的出来柜子的划痕是新的还是旧的？”
她来了舅舅办公室这么多次，从来没有注意过这。
林一诚心道，废话，他干的那些事情自然比她清楚多了，对方看不出来的东西自己看到一点都不奇怪好吧。
打起手电，把光调到最强，屋里亮堂了大半。
林一诚对比了一下柜子上的划痕，的确很像什么东西强行拖拽过的痕迹，而且划痕是最新划出来的。
“最近你叔叔办公室有过搬东西之类的情况吗？”
“没有，他在这办公室都呆了好几年了，没必要搬走什么，更没必要重新布置。”
曲婉儿仔细想了想：“而且我叔叔对于办公室的原木装修以及摆件什么的可是很有讲究的，要真有划痕或者是破坏，他自己能发现不了吗？”
林一诚在办公室里走了一圈，办公室的景观布置的十分经典，最后在保险柜前停下。
“别想了，那东西你打不开的。”
身后女孩儿补了一句：“我看过叔叔开那东西，我们没有密码，而且万一里面真是什么重要的文件，那还得了？”
其实林一诚想说的是，如果需要，他开锁能力也是不错的。
少年蹲**来把自己缩在桌下，用手电筒看着出现在地上的一些东西。
他在那里仔细搜寻，让旁边的曲婉儿很好奇：“你在干嘛呢？”
“你叔叔这里最近都是谁来给他打扫的？屋子可不是很干净。”
“我不太清楚，应该有固定的秘书或者打扫人员吧。”
曲自强应该不会让学校保洁进办公室。
林一诚从桌子底下的缝隙里伸出勾了勾，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两个人面前。
这是一个纽扣，应该是校服上的，而且还是市第一高中校服最新改版的。
校服样式还挺好看的，是最近才改版才有的扣子。
学生校服的纽扣掉了，怎么会出现曲自强在这里？而且还是在桌子底下，难道有学生到叔叔办公室不小心把纽扣弄掉了？
可是根据曲婉儿了解，曲自强根本不管学校里学生的问题。
他从不找学生谈话，更多负责学校项目和资源的运营，正常来说学生是不会到叔叔办公室的。
林一诚想到了什么，他也觉得这件事情有点不对劲，有机会可以了解一下，吴思被发现那一天身上是不是少了一个纽扣。
“扣子是卡在空隙里的，如果不是特意去找，的确很难发现。”
林一诚看向曲婉儿，最后把目光都落到了曲自强的抽屉里。
抽屉被人打开，几个文件被轻手轻脚的被拿了出来，摆在桌子上。
两人快速扫了一遍，本来以为会是什么商业和学校的工作文件，想着如果是工作文件两人也看不太懂。
可惜，除了那些看不太懂的工作文件，还有一本手绘素描本。
曲婉儿打开写真集，看到里面内容后沉默了。
曲自强跟喜欢画画，这一点曲婉儿很早之前就知道。
小时候叔叔还教她画画，叔叔有很好的绘画功底，听说如果不是为了继承家里安排的未来，年轻的时候想做一二画家。
可现在......曲婉儿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那个画本翻开后露出的内容。
素描本内，铅笔线条顺滑勾勒出人物的曲线，少女活灵活现地出现在了画本上。
她们浑身**，身上带着性虐过的痕迹，姿势或趴或躺，摆出各种奇怪姿势，看着画画者的眼中满是绝望。
画者的水平还挺高的，能让看管清晰感知出少女们在被画画时的绝望情绪。
手里像是抓着一个烫手山芋，曲婉儿直接把东西扔在了地上。
林一诚在旁叹了口气，什么都没有说。
“没事吧？”
想要安慰一下女孩，手在半空中停了一停，捡起了地上的本子。
对着本子上的内容拍了几张照，戴着手套小心翼翼地把本子放到早已准备好的证物袋里。
“不行，你不能放进去。”
曲婉儿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忽然间抢过了林一诚手里的本子：“我们就把它放在这儿吧，好吗？”
对上林一诚惊讶的眼睛，曲婉儿心里忽然一虚，立刻补充了一句：“拿走的话，警察调查到怎么办。”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寂静的办公室内，少女粗重的喘息声音响在耳边，林一诚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也的确是一种可能性.
可是曲婉儿现在的状态，任谁看都是不想承认曲自强就是杀手。
他们刚才在这个素描本里清楚的看到了他们的老朋友吴思，里面还有别的相熟的女生。
林一诚在翻阅的时候忍住心里的不适，在里面看到了一个之前转学走了的漂亮同学。
当时班级里的男生还在纳闷为什么她转走了，而且只是转到了一个普通的学校。
从他们学校转到普通学校简直脑子不好使，现在林一诚知道那个漂亮姑娘并不是脑子不好用，说不定也经历了一些不该经历的。
“我们再找一找好吗？”
林一诚扶着曲婉儿，视线落到了桌子上放着的相机里：“我相信那里会有我们想要的答案。”
曲婉儿现在的位置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
她就像一个打开潘多拉盒子的小孩儿，承受不了打开盒子的后果，又不能装作没有看见这个盒子。
两人正在僵持，听见楼下好像有什么声音。
不好，两人对视一眼，迅速把手里的东西放回了原先的抽屉里。
林一诚第一时间找到了合适的位置，拉着女孩关掉手电筒，两个人缩在了巨大书桌的下面。
少年紧紧蜷缩着身体，这件事情果然不会一帆风顺，就说哪那么容易就得到线索？
赵镇这个混蛋，自己被抓到了，绝对也不能让他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放过。
比起林一诚心里的紧张，旁边的曲婉儿倒是没那么紧张。
她说不清楚自己现在应该是什么心态，既希望来人打断这场不像话的搜查，又不希望自己能够真的被找出来。
‘一旦叔叔知道了她今天在这里发现的一切，真的不会对他们做些什么吗？’
‘不会对自己做什么，那林一诚呢？曲自强从来也不是一个好说话的善良之人。’
想到这，曲婉儿身体一僵就想从桌底下钻出去。
“你去哪儿？”
这傻白甜，谁都知道现在无比危险，干嘛呢？
林一诚握住少女颤抖的手臂，用视线安慰着她，摇了摇头。
两个人上电梯的时候就已经被监控拍到了，更何况曲自强的办公室也有监控。
区别只是第二天被发现有入侵者入侵，和今天晚上就立刻被发现的区别而已。
即便被发现了，林一诚已想好了策略和做法。
过了一会，走廊里的脚步声响了起来。
保安：“您怎么这么晚还过来？真是辛苦您了。”
学校里这位曲董事在学校里权力很大，他自然要巴结。
曲自强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家里越来越不安，明明上午曲婉儿已经表明了态度，不会在抓着这件事情不放了。
“没事，我只是回来取个文件。”
他来到了办公室外面，用卡刷了办公室大门，保安在外面冲他鞠了一躬，转身走了。
曲自强的办公室可不是谁都能进的，打开灯看了一圈儿，没觉得有哪里奇怪。
走到窗帘前皱了皱眉，他离开之后是秘书所的门，还真记不清有没有关上窗帘了，伸手把窗帘打开，曲自强来到了巨大桌子后的保险柜面前。
这是一个很有金属质感的保险柜，巨大柜面上保险锁很有安全的在那里沉睡。
曲自强伸手把柜子面上的锁拨弄几下，几个转动后，咔哒一声，保险柜被打开。
【作者题外话】：你们的大懒虫来了.....